第一百一十二章 熱亦冷
這副表情,楚楚可伶的樣子,泥里打滾的臉龐在加上那一手的泥灰,這伸手的樣子吳季堂能將韓先理解為一位死纏爛打的攔路乞兒嗎?
吳季堂汗顏了,這個人啊,這身衣服可也真是受罪了。
韓先可沒想到過這些,至於衣服啊,只要能新三天,那就以是很好了,而現在可是急切的需要最後的驗證啊,一切都不重要。
為什麼,那個不應該發傻的人,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犯傻了。
韓先一臉緊張的看著一臉錯愕的吳季堂,可是沒將自己的話聽明白,其實吳季堂還真將那話聽的雲里霧裡了,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因為這一身無相的榮耀從沒有人做過如此的動作。
吳季堂可是想跟韓先熏陶下無相的榮譽啊,那抽抽的嘴角可是這意思?
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的韓先如何能經得住這樣的等待,臉上以滲出豆粒大小的汗珠了。在韓先看來吳季堂的一臉表情,明顯是不願意將自己的寒鋒讓給自己試。
誰願意將自己生死相依的兄弟輕易的交給別人觸碰啊,但是吳季堂這個登風之人做事還是挺周到的。
雖然韓先那不著四六而且還含糊不清的話很讓人費解,但是那副表情加那雙伸出的手掌,在加上先前搶奪長槍的動作,一切以十分的明朗了,而那不清楚的話如何還能理解不了,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輕手一探將馬身上的長槍將抓在手中。
韓先的心怦怦跳起,那被別人抓在手裡的東西自己是多麼渴求,熱切的目光宛若實質,如果吳季堂現在還在扭捏,韓先一定會撕咬著將這個人拖下馬來的。
輕重這個人十分的了解,韓先眼睛一花,一道光芒閃過,空氣中就傳來錚錚鋒鳴。
就算那張在陽光印證下的臉龐在英俊,韓先的眼睛也不會為他駐足半分了,那插進土裡的東西在韓先看來就是最完美的。
鋒芒在陽光的照耀下,妖紅在上面流轉不息。
當長槍的出現原本焦躁的心瞬間就跌入冰窖當中,韓先的頭頂就是絢麗的太陽,此刻以經溫暖整片大地了,但是卻無法溫暖韓先的面龐。
當眼睛鎖定長槍之時,長槍的寒冷也鎖定了韓先的熱情。
脊背上絲絲冷汗頑強的擁擠著,那撲面而來的寒冷可是又冰凍了這個少年,沒出現之前韓先是那樣的熱烈渴求,而現在呢,吳季堂就將他插在自己的面前。
而這個人的手居然忘記伸起,更不用說緊握了。
韓先是害怕了嗎,是害怕全身的血氣又一次被冰封嗎,還是在害怕自己的膝蓋又一次委屈的撞擊泥土?
吳季堂看著,看著眼前這個人的呼吸從熱烈到寒冷,是自己真的不想在這個地方耽擱更長時間了,還是感覺自己該在扶韓先一把。
不管怎樣,嘗試是不能改變的。
吳季堂輕輕一嘆,看來韓先的身軀並沒有真正的冰凍,目光瞬間就被吳季堂的嘆息聲吸引了,這張英俊的臉定能給人溫暖的。
「試一次吧。」吳季堂輕聲的說道。
韓先的目光還是沒有從吳季堂的身上離開,這個少年可是真的怕了。
讓韓先如何能不怕啊,害怕又是一次天堂到地獄的旅程,自己何嘗是畏懼寒冷,害怕的是那寒冰能將一身的勇氣全部的偷走。
膝蓋撞擊泥土並不屈辱,屈辱的是心中那一絲光亮無法照進前方的道路。
那張英俊的臉給的信心還是不夠,那張泥土點綴下蒼白的臉,吳季堂如何能不鼓勵,看著韓先點了點頭。
別無選擇,目光從那張英俊上移開,那寒鋒還是靜靜的插在風裡,腿被抬了起來,向前邁近一分。
與腿一起被抬起的,但然還有手了,腳下以到達目標,但是手還沒有完成韓先交代的使命。
伸出手指試探嗎?
點點星光在黑暗當中驕傲的閃爍著,我韓先何須在試探,失敗我經歷的還少嗎?
那點光芒可是被韓先以理解為星圖本源了,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豪情萬丈,可是有這樣的豪情勇氣,那手掌還是那樣的顫抖不已。
可是那長槍的寒鋒真的寒冷,靠近自己的手掌太過卑微了,他應該跪在自己的腳下。
就算是跪著,韓先也得親身體驗,顫抖又怎麼樣,緩慢又怎麼樣,寒鋒插進土裡可能挪移半步,想離開寸尺都得靠我韓先大爺。
握住槍身的手掌可是還在顫抖,現在韓先的整個軀體陷入了顫抖當中。
可還是寒冷即將冰封血氣,那佔據面容的笑臉定是在嘲笑這假設。
喜悅,那顫抖的身軀一定是在為自己的豪情而歡呼,定是在為自己心中那點滴微光而吶喊。
我韓先終於可以又一次掌握著榮耀了,那眼睛可是真的成熟了,點點光芒並沒有在其中醞釀,可能是早在失意時流淌個乾淨。
韓先的手不忍抽離,筆挺的脊樑讓顫抖的軀體重新恢復的力氣,顫抖被忘記了,那握住而不忍抽離的手可是在向寒鋒訴說自己曾經的思念。
韓先並不是一個人,他揮霍的時光里,可包括吳季堂的,那張英俊的臉上也點綴著欣慰的笑容,吳季堂更想看著韓先抖出槍花的樣子。
「韓先,將他抽出來。」吳季堂的話平靜但是能為韓先的無限勇氣指明前進的方向。
陶醉於自身喜悅當中的人終於想起了該幹些什麼了,能抓住並不能代表什麼,能將他如手臂般操控才是真正的渴求。
會很難嗎?
韓先還得嘗試,這次還需要整個身軀去幫助雙手將長槍解救出泥土嗎?
目光在燃燒,一隻手,沒有半分的抖動穩穩的將長槍一寸寸的向上提了起來,吳季堂的笑意以在臉上完全展開了,這就如自己突破至登風二境一樣喜悅:「捨棄?大哥我是不是需要替你重新考慮一番?」
「哈哈。」韓先以高興的笑出聲了,以將手裡的長槍就如久違的戀人一般攬入懷中,那微涼之物讓自己的一腔熱血有了出處。
「哈哈。」又是高笑一聲,長槍以被抖出個槍花,明顯不會這樣的結束,韓先以是興起,吳季堂也不著急,在一旁笑意黯然的看著。
這個少年還是年輕了。
掉入幸福海洋的人如何能有清醒的大腦,槍花剛抖完,一招『蛟龍游弋』就想拿出來揮灑現在的威風。
年輕的人大腦果然發熱,自己心中的點絲本源如何能經得起這樣的揮霍,韓先剛調動道力,就眼前一黑撲倒進泥土裡。
一嘴泥又啃如嘴中,吳季堂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起來,登風境的人如何能不明白『道力不濟』啊。
吳季堂還是沒有離開他的坐騎,任由韓先倒在泥土裡。
這次不管在怎麼的年輕,不管自己是否昏迷不醒,韓先也不願被自己的夥伴拋棄了,那握住長槍的手始終是那樣的頑強。
太陽還是能給人溫度的,也不知過了多久,貪睡的韓先被黑暗踢了出來。
嘴裡的滋味沒來及傾吐,就連忙檢查手裡是否空蕩,手的感覺一定被韓先忘掉了,一定要眼睛看到才算是放心。
寒鋒被手遞到眼前,輕嘆一聲,那怦怦心跳可算是安上幾分,手裡的長槍還是那樣的微涼,這在韓先看來是多麼親切的溫度。
想站直身軀明顯已有幾分困難,麻木的腿骨,眩暈的大腦,但是韓先想站起身來。在說現在自己有夥伴了,撐著、倚靠著長槍一點點的爬起。
看著吳季堂那和煦的笑臉,韓先面上的笑容大有乞求之意。
吳季堂如何能不知道韓先在想什麼,搖了搖頭,輕說一聲:「你果然粗心。」
吳季堂在說些什麼,耳朵怎麼知道,但是並不妨礙眼睛去發現什麼,此刻在韓先眼裡出現的吳季堂不簡簡單單的只有那張英俊的臉,還有他身邊的一些事物。
當然那長長被布包裹的物品最引人注目了,韓先的眼睛如何還能留戀他啊,連忙朝自己懷裡望去。
「這?」
為什麼會這樣的親切,自己為什麼還需要乞求別人,你不是在我懷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