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暴打
驚的是誰,怒的是誰,喜的又是誰?
聲音劃破詭異的安靜,那一頭白髮的老人幾分荒亂連忙一把捂住好奇少年的嘴巴,其臉上的驚駭之色宛若要化水滴出。
那黑三的得意之色還沒藏好,那燃燒面頰的憤怒就露出了馬腳,放目向那少年瞪去,大有要衝上去生吞活剝的意思。
原本寂靜享受韓先喝水的路人不知有多少輕輕的嘆出胸中那口惡氣,自己的良心啊,總算能勉強過意的去。
雖然這並不是自己發出的,但總算是有人提醒了,也只能怪那少年入世未深,偏要獨自一人來著險惡之地。
韓先的水碗放下,那小孩的話也沖入了他的大腦,但可恨的是那心並沒有當回事,以真的當成童言胡語了。
明顯那黑三知道現在不是尋那人麻煩的時候,目光輕瞥一眼,彷彿在說:「老頭你等著,看我不弄死你。」
而那緊抱小孩的老者明顯能品味出黑三目光中的意思,已有幾分顫抖,冷汗亦是爬滿面頰。
這些韓先都沒有察覺,那臉上的笑容,那嗓子眼的火可算是壓下去了,連忙向眼前這人稱謝道:「黑哥,謝謝你了。」
而此時那人臉色還算恭敬,但那雙眼睛可時常不還好意的飄向韓先的面龐。凶光,狠色以快要佔據雙眼了。
如果細心向那群大漢看去的話,一定能發現著群人表情都復刻了黑三的樣子,全是恭敬中深藏狠色。
韓先抬頭向太陽望去,好像耽擱好久了,而此時突然有幾分眩暈衝上腦門,手不自主的就扶了上去,心中嘀咕道:「這清溪鎮的水,雖然甜可是確又幾分上頭。」
笑容臉上可停不住了,因為此時可不只是有幾分眩暈,那怦怦跳躍的心臟此刻也鑿擊著耳膜。
腦子如何不驚,但這些確是不明。
韓先的神情,眼前這些人可看的一清二楚啊,先前那彎曲的脊樑現在個個挺立的如標槍那般筆直,而那臉上還是瀰漫著笑意。
不過此刻儘是對韓先的譏諷之笑,又有對自己下面一段快樂生活的淫笑。
那黑三細細的抿著自己的小鬍子,一臉的壞笑,像極了一隻偷到肥肉的老鼠。
而此刻那街上之人如何還敢停留,小販連攤位都沒有收起就連忙向後街跑去,那些趕大車的也同此,那老人抱起小孩就要跑時,已有一大漢擋住了他的去路,明顯小人就是惡人。
那老者如何還站的住,噗通一聲就坐倒在地上。
那黑三看了一眼,冷笑一閃又飄回韓先的身上,嘴角慢慢的翹起,蒙汗藥對付這樣的公子哥可再好不過了,得意以忘了形:「倒也、倒也。」
這群大漢或是默喊或是高聲,都在等待著韓先撲倒進泥土。
可是他們要久等了。
韓先一手撐著槍,一手持著額頭,頭顱還時常的甩動,大有要將腦海當中的眩暈甩出去的意思,可越動彈那眩暈越是厲害。
等待久的人那臉上的得意中已有幾分急躁閃現,因為韓先那手撐著頭的姿勢以擺了好久了,而自己的『倒也』更不知念了多少聲。
可韓先還是那樣左搖右晃就是不見倒地。
那黑子終於要鬆口氣了,因為發現韓先的眼睛以閉了上去,還有什麼擔心的,連忙一蹦高聲一喊:「倒也。」
果真,韓先的身子踉蹌就向後退去。
噗~。
黑三的表情定住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定住,因為向後倒退的韓先並沒有倒在地上,那一聲響確是倚靠在雲騅的身上,就不見半分動彈了。
不過這樣他們也算是將心放進肚子了,那黑三向前走進幾步,將面探在韓先面前,真就如老鼠般嗅了幾下。
狂喜立刻密布面頰,而此刻震裂屋瓦的笑聲以在街面上炸開,黑三伸出了,那雙雞爪般的手指,就向韓先額頭點去,看來這個樣子的韓先讓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倒在泥土裡他們才能安心。
韓先真的昏迷了嗎?
眼皮外那靠近自己的虛影如何不能察覺,尤其是那讓人作嘔氣味,更是讓自己無法接受,猛的吐了一口氣:「你幹什麼?」
那黑三就如同被青日雷電擊中一般,渾身一震,腳下一哆嗦噗通一聲就躺坐在地,如豆粒般的冷汗傾灑整個面頰。
怯生生的,偷偷的抬眼朝韓先望去,頓時呼出一口長氣,小心的爬起:「爺。你怎麼了。」
周圍的人除了那老人的嘆息之聲,那些大漢大氣都不敢喘。都小心翼翼的看著韓先。
韓先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手還是撐著頭,幾分模糊的說道:「頭有點暈,黑哥上前來扶我一把。」
此刻那黑三定是心跳佔據胸腔,踩著小心翼翼的腳步顫抖著手臂向韓先靠去。
那氣味,那黑影以出現在眼前,黑三伸出手就要去抓韓先撐著額頭那隻手,韓先真的就如此的年輕嗎?
手如何能讓別人扶得,黑三手還沒有打開之時,韓先的手就由掌化拳劈在了黑三的臉上,眼前的黑影猛的一矮,看來是被自己劈入地面了。
眼睛如何還會閉上,驟然睜開幾個層疊,那些吃驚於兇狠的面容就盡收眼底。
而那黑三趁韓先睜眼迷離之際,連滾帶爬的就滾到一邊站起身來。
壞人怎麼能這麼傻呢,難道還不能察覺到韓先是個硬點子,蒙漢葯都不能放倒的人,豈是他們能染指的,那時常飄向韓先包裹的目光以接替了大腦直接影響軀體了。
那黑三雖然吃痛,但臉上的兇狠可半點都沒有缺少,懷中一掏,一把小刀就出現在手裡,惡狠狠的說道:「這是你自找的。」
目光向那些大漢一瞟,慢慢的向韓先靠了過去。
這人果然還是膽小,雖然韓先就如昏迷一般沒有動彈半分,但他還是停下來了,頭一撇就示意身邊嘍啰向韓先靠去。
那人腦殼之上已是濕汗密布,握住自己的小刀硬著頭皮就沖了上去。
結局是可悲的,那人雖然操著刀,但毫無用武之地,將要臨近身前,韓先的腿比他的刀先一步的接近他下巴,這一腳踢的著實結實,碩大的軀體被拋飛起來,落地之時,牙齒定是斷裂幾根。
那躲在自家爺爺懷中的少年可還是好奇,他是驚呼一聲,而他的爺爺是渾身一顫。
那黑三如何不怒、不驚,自己也好歹是亡命之徒難道就被眼前這一個人收拾不成,目光又向韓先的包裹瞥了一眼,那是自己的下半輩子啊,怎麼能放棄,。
心一橫,呼嘯一聲就招呼雜魚們沖了上去。
這人定是高手啊,最先行動,確不知怎麼的反而落在最後,這點距離居然還有這樣的閃躲的手段,實在讓人佩服。
此刻這人還會暈嗎,一群人,韓先嘴角擒著冷笑,長槍猛的往地上一跺,錚的一聲就插進土裡,眼中熱意黯然。
這一聲錚鳴,豈是這些被酒肉掏空的弱體殘夫能聽的,那些雜魚頭腦一顫,幾乎就呆立當場。
那黑三握刀的手已是冷汗連連,如何還敢抱有希望,下半生可就沒命了,顫抖的聲音響起:「上啊。」說著就要衝了上去,而他們的雜魚們遲疑下就沖了上來。
韓先應該佩服,這個時候還有這樣的頭腦,更應該佩服這些嘍啰們的勇氣。心中讚歎但,自己的拳頭可不會憐惜他們。
抖動的小刀怯生生的刺向面頰,頭一歪,大拳頭就緊跟而下,眼眶盡裂的聲音韓先沒有多的興趣聆聽,而此時腰間已有冷風襲來,這次連躲都多餘了,飛起一腳,就告訴那人什麼是破稻草。
等,韓先沒有興趣,拳頭以自主迎上那些獃滯的軀殼,不管那身軀抖動的在怎麼厲害,韓先也沒有吝嗇自己的力氣。
一拳,定是一聲震裂屋瓦的哀呼。
一腳,定是揉碎心腸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