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魔混
雖然魔祭的眼睛比常人的要大上數倍,但是何奈這樣巨大的頭顱確長著一顆雞蛋般大小的膽子。
而這樣一個小巧的膽,在原本血色一禪的咆哮下,已經是一地的稀碎了,而且他乃以生存的主心骨更是連自己都不堪,完全被嚇的手足無措。
自己想躲,想回到那個安歇的小球裡面,但是這並不是自己決定的,而這樣一個膽小的魔祭,居然還有人來蹂躪自己。
血色一禪真的是想多了,也許認為那魔祭對現在的自己掙奪身體的控制權會有益處,而天生的上位者確沒有分清時事,那個在自己眼裡不值一提的魔祭確不是自己的奴僕,雖然對自己同樣的瑟瑟發抖。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的懼怕,才讓那有可能的救命稻草漂浮遊離與自身手之外。
膽小之物以看見了絕佳的躲藏地方,也許在這樣的空中,在那大魔神與神僧爭奪的地方,怎麼會有安全之處,可是有軀殼到躲藏總比自己身肉體暴露在外要好的多吧。
魔祭是膽小的嗎?
那撲向吳季堂的身子在瑟瑟發抖,但是誰都不可以懷疑它的氣勢,決心與不可撼動的決心,那副軀體就如同撲向夢中的女子一般,是那樣的迅速,是那樣的生猛。
其實魔祭也是想多了,吳季堂現在這樣的狀態還有反抗的可能嗎?
神智心識還在掙扎於邪惡的折磨當中,僅剩的那隻眼睛雖然睜著,但是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那雙眼睛看到是,全身裹血的人在垂死掙扎,那隻眼睛看到的是絕望,因為自己的腳早已發軟,自己的手早已發抖,而自己的長槍寒鋒已然破敗不堪,而衝擊自己的敵人呢?
為什麼一直都是那樣的鋪天蓋地,自己無法休息,因為他們一直嚎叫著,沖向自己,而能做的只是本能的戰鬥。
也許下一刻自己就會本能的覺得累了。
而下一刻自己那發軟的腳依舊支撐著雙手用長槍寒鋒一次次的破滅那些想殺死自己的邪念。
下一刻,吳季堂沒有倒下。
但是下一刻,魔祭那龐大的面龐以附到那本就疲憊不堪的軀體。
那雙還睜著的眼睛里絕望之上立刻瀰漫上疼苦,明顯獲得短暫安逸的魔祭,又打起小心思來了,因為在那雙狹小的眼睛看來這副軀體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而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的外在約束,更是躲藏其中,自己完全可以張開小口,一點點的細細品味。
發軟的腳以再無立站,而手臂更是無力戰鬥,就連寒鋒他都覺的累了,膝蓋選擇了最卑微的方式。
但是脊樑選擇了最驕傲的方式,膝蓋將泥土跪的有多深,那完全是因為這副脊樑有多驕傲,就算個無數的刀劍加身也無法摧毀他。
就算有無數的螞蟻啃食也無法搬垮這驕傲的脊樑。
跪著的人心中眷養著自己的神,這樣他不死不滅,魔祭那些粗淺手段只能讓他短暫迷失而已。
跪著的吳季堂是在等待新生的到來。
而那已然自鳴得意的魔祭確全然不知,依舊滿懷閒情逸緻的表演著自己的啃食藝術,那雙狹小的眼睛是謹慎的,時而透過吳季堂那雙破碎的眼睛查看著外面的世界,但是獲得的依舊是倍感心驚與世界末日的交響。
在魔祭看來那外面的妖人不管是誰控制了誰,自己這個小雜魚一定是死定了,而命運被別人掌控在手中的自己早就沒有了驕傲的脊樑。
他在等待,等待著那妖人來收拾自己,所以現在這最後的藝術才需要這樣的小心翼翼,一定要最後一口將他啃殺才是最完美的。
魔祭就沒有想過那個祭練自己的主人就不能救自己嗎?
完全不抱任何的希望,其實至始至終都十分的鄙夷,因為矢公子的所作所為完全在自己的見證之下,已然十分的清楚,只要他一有機會絕對會將自己當成最後的幌子,以遮蓋自己逃跑的軌跡。
果然惡人心還需要邪人念來猜呢。
其實矢公子早就從驚慌失措當中清醒過來,那雙看似無神痴獃的眼睛對局勢已然分析個透徹,得出的結果當然不會是好的。
如果那血色得勝,自己一定會死,如果是換做自己一定會殺掉所有有眼睛的東西,有的東西就是不能讓他有泄露的可能。
至於那個金色神僧得勝,那就完全不用僥倖了,自己造下這麼多血孽,還想在佛祖面前祈求原諒嗎?
想悄無聲息的退走是很難的,但是在這雙假獃滯的眼睛看來,這並不是沒有機會,只要天上魔祭不失,一定不會有人懷疑我的。
如果自己逃脫成功,又如果自己得天之幸又找的機會將魔祭收回,那麼一切都會變的十分的完美,畢竟那是除了自己生命以外,那是最重要的東西。
內心已然盤算得定,而此時魔祭已然藏匿在吳季堂的身體里,透過無形中的絲絲感應,能察覺到此刻的魔祭過的還挺愜意。
笑容在心中瀰漫,這樣自己逃脫的可能才會更大,至於那愜意的魔祭是否能拿回,這一切的基點都得建立在自己還活著的基礎之上。
如果有性命之憂,那自己可不願冒險。
誰能看出那英俊的面盤居然會長著蟲一樣的軀體,此時正十分小心的一點點,一點點的向門外挪去。
離門越近,心中的得意就越盛,而當蟲子緊貼門框之時,笑容已躍然寫在心裡。
是在為自己逃出升天的提前慶祝,還是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所傾倒。
一切都是註定的,當笑的太早的時候,一定會閃著牙齒的,笑容毫無徵兆的在心裡凝固,矢公子的呼吸都隨之快速變的暗淡低沉,宛若不可聞,就如一隻腳踏進鬼門關,另一隻也快了一般。
血色一禪面容上的憤怒可想而知。
裝死,居然在我的面前裝死,也未免太嫩了點吧,但是現在並不是一個發脾氣的時候,因為無力的手已然將矢公子當成了最後的稻草。
但是開口之時又如何能不怒:「哼,後輩在本帝面前裝死是不是太嫩了點。」
心臟里寫滿了吃驚的面容,為什麼這樣遠的距離,這樣謹小慎微的自己居然還是被發現了,而現在的裝死有用嗎?
知道沒用,但是那副寧願彎曲的脊樑想要板正,要的可不是力氣與修為那麼簡單,依舊如條蟲一般依靠在門框之上。
無神的目光里閃現一絲光芒,矢公子一定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和諧,但是一開口其中的謙卑已然是赤裸裸的畏懼:「不、不知帝、帝大人有何吩、吩咐?」臉沒有羞紅,到是頭顱已然埋進土裡。
這樣的人居然被自己抱有希望,血色一禪一定會在某個夜裡嘲笑自己,但是沒的選,因為要在夜裡仰天望著月亮嘲笑曾經的自己,就必須對現在那個廢物後人抱有希望。
不想輕視,但是每一個人都能從中聽出鄙夷:「怕什麼,那就是一個只會阿彌陀佛的禿驢而已,只要你幫本帝渡過這難關,到時候你想要什麼好處任你選。」
血色一禪一定會覺得這是一件對任何人很誘惑的事情,但是現在這個聽的人滿腦門子塞滿的都是如何保住小命,又如何逃跑的大事,至於什麼好處的,這顆脆弱的心,現在還不敢想,因為以全然被血色一禪嚇到了。
他們的境界加上自己就有用嗎?
果然和魔祭是同根生的,心中回蕩這一句話:「開玩笑啊,那不是讓自己送死嗎,自己就是天天讓人送死的存在,這樣的伎倆也太過粗略了些吧。」
但是敢就將這一切原封不動的傳給那人嗎?
還沒有這樣的狗膽,老練如此的血色一禪早就從那張略帶蒼白的臉上品味出一切,但是為有長嘆一聲繼續軟硬皆施,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只要你敢跑,找你這樣一個廢物太簡單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矢族是什麼東西,到時候讓你嘗嘗噬心之痛。」
幾近驟停的心臟一定是被這樣的呼吼嚇到了吧,腦子一定沒有想到的噬心之痛,因為已然震驚矢族之密那人怎會知道的。
如果被族裡知道是自己這出了問題,不用別人操心了,家族一定會讓自己品嘗一切的刑罰的,喉嚨無聲的吞咽。
「前輩,小子我願意為您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