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高傲
如果比高傲?
那麼現在神僧一禪的脊樑才是最高傲的,面對如此冰冷的龍息,依舊沒有閃躲,是對自己的自信,還是對魔主的輕視,又或是另有隱情?
如果是一般人,不管是哪種,那麼都得付出代價。
浩蕩的黑色龍息噴涌而出,就連魔龍自己都感覺到瑟瑟發抖,如果那龍息的目標是自己的話,那麼絕對就是死路一條。
那雙眼睛之中,既有畏懼又有狂熱的興奮,心中的冷笑,臉上的鄙夷,定是在說道:「膽子大,還是眼睛瞎,居然連躲都不會。」
隨即一想,眼中的興奮徹底壓過畏懼,這樣才對啊,出手的可是偉大的魔主大人啊,一切生靈在他面前如何還有閃躲的勇氣,在說那黑色死寂之息已然封住所有的退路,心中已然認定,一禪神僧死路一條。
鄭重是建立在平靜的基礎上的。
面對死寂的黑光,一禪神僧面上沒有太多的表露,雖然沒有畏懼之色,但是雪白的鬍鬚之上以悄然沾上一層邪惡的黑霜,而就連眉毛上也是如此。
那虛無縹緲的魔主大人定是想一招必殺,黑色死光還未襲來之時,一禪腳下就悄無聲息的蔓延上一層黑色冷冰,將一禪的雙腳死死的凍住,當然這一切,早就被畏懼與欣喜蒙蔽雙眼的勑骨魔龍怎麼知曉。
可以說,從魔龍獻祭開始之時,一禪那雙深邃的目光就以惹得躺在寂靜歲月棺材里的魔主大人注意了,而同樣的一禪也發現那副在棺材里苟延殘喘的敗像。
被人發現機密,那麼如何不除之而後快,所以魔主認為一禪必須死。
而發現滔天血惡,作為出家人如何能不渡眾生與苦海。
但一禪的高深佛法還在路上,魔主的滔天血惡以殺到眼前。
身處何地?
一禪神僧比誰都知曉,歲月所賦予的經驗早就讓他變的忍俊不禁了,那黑色死光看似迅捷實著緩慢無比,如不是魔主率先出手封住一禪的退路,任何一個還能吐著熱氣的人都不願獨自面對這樣的寒冷。
那黑色死光為什麼慢,那空氣之中所瀰漫的死寂亦是補充自身的源泉,顯然魔主懷著一擊必殺之心,雖然相隔的距離無法用道里來計算,但是自己的手段同樣無法用道理來理解,一個人都敢起凈化我之心,這是天大的笑話,待我超度你吧。
一禪神僧口中飛快的念起佛文。
佛的世界如何能沾染上污垢,面容上頓時一凈,哪裡還有黑霜寒冰的立足之地,而柔和的金光以在全身悄然瀰漫,儼然一副大佛之姿。
大佛又怎樣,在魔主手下寂滅的大佛也是有的,而且每一個都比眼前這人佛法要高深的多,個個口口聲聲要超度自己,可是到頭來被自己超度的有,更還有那麼幾個被自己凈化了,成為逍遙自在的魔尊。
「阿彌陀佛。」
別人心裡想什麼,一禪如何能知,那雙眼睛悄然閉上,因為在怎樣緩慢的黑色死光,已然殺到面前。
佛光一定想過掙扎,但是黑光還未臨身,就將一禪神僧連同金色佛光一同如冰封游魚一般凍住。
如此壯觀的景,勑骨魔龍還為享受透徹呢,貼近一禪神僧的死光變的迅捷異常,爆發出衝天的能量,衝擊著一禪神僧全身。
一禪神僧全身都處在黑光之中,魔主的手段異常高明,黑光並沒有宣洩出半點,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的纏住一禪神僧。
魔龍眼睛興奮以攀至高點,那雙眼睛看到的不是一禪神僧的死亡,而是自己機緣巧合獲得天大的功勞,偉大的魔主大人是借自己的手來殺掉他想殺的人,那麼這何嘗不是一種機緣,如果魔主大人開心,隨便扔點什麼給我,這獻祭的缺失不就補過來了嗎?
勑骨魔龍的欣喜若狂加盲目崇信,早已眼瞎。
而遙遠的魔主眼睛可不瞎,那寂靜死光可還沒有熄滅,這就代表著其中那禿驢就沒有死透。
而久久之後,長時間躺在棺材里的臉本就蒼白,而現在已然是慘白了,魔主已經放棄了,冰凍了如此之久都沒有事,那麼在長時間都將是扯淡。
而那一臉竊喜之人在他看來是多麼可惡,冷鋒的臉輕吐道:「愚蠢!」
不知為何,魔龍心頭驟然一緊,他一定無法想到是魔主大人的不喜吧,而眼前已然讓他受驚了。
徹骨的寒冷沒有冰封一禪,到是將魔龍竊喜的臉徹底凍住,沒皮的臉如何能經受的住這樣的寒冷。
本就漆黑的骨頭頃刻間就壯大上好幾分,那一層層的黑霜就如同血肉一般在其身上瘋狂的衍生,同一禪一樣,他想躲都沒有機會。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一禪神僧那麼高明的神通,或者說自家的口水倒在自己的身上不會有多大的副作用。
就算被死光冰封又怎麼樣,佛光雖然被凍住,但是著並不代表死亡。那潔凈的臉更是沒有被半分死光污染,經文不停,死死的支撐著死光的入侵。
一禪神僧的手段也不會簡單如此,守的住才是開始,合十的手掌鬆開,雙手輕輕一推,倆只金色的佛掌憑空出現,隨即就就向死光冰封推去。
魔龍的心裡是否還在想著天大的機緣,那一臉充實的驚容,心中一定在大喊高呼:「不可能,魔主居然會有失手的時候嗎?」
魔主當然不會失手,但是何奈借的是你這廢物之手。
遠在歲月里的魔主當然無能為力,那已經佛光破開他的道法,密不透風的死光里突然有一絲金光溢出,就如同耀眼的陽光破開厚厚的黑雲一般,一縷縷如同希望一般,結實的抽在魔主的臉上。
這巴掌抽的真疼啊,全身沐浴佛光的一禪神僧毫髮無損的出現在魔龍的眼前,那雙深邃的眼睛不帶半點畏懼,當然又一次無視他,已經透過無盡的歲月與魔主相對。
反觀魔龍勑骨才是最可悲的,盤大的身軀被徹底冰封,沒有一絲生命力露出,要知道這可是偉大魔主的手段啊,區區奴僕如何有掙扎的可能。
這樣的耳光,如此高傲的魔主怎能輕易忍受。
冰冷的棺材他早就睡夠了,多年不活動的他誰還記的他的威名。
流淌之腐臭惡水的軀體慢慢的在棺材蓋上凝聚,明顯震怒的魔主並沒有喪失理智,自家的床還是不忍心打破的。
一禪神僧的面色突然驚起,心中危險感急劇攀升,口中經文不停,手上佛法已經發出,倆只巨大的手掌在空中浮現,向著冰封的魔龍軀體拍去。
一禪果然聰明,沒有載體在怎麼偉大都無法現身。
「砰!」
是寒冰碎裂,魔龍裂骨的聲音嗎?
明顯一禪神僧那凝重的表情不是因為這個,那雙巨大的金色手掌,還未拍中魔龍就砰的一聲化為灰燼。
要知道偉大的魔主是要臉的,一禪破開他的道法已然讓他很沒面子了,現在的臉上的慘白之中彷彿還有被抽的痕迹,如何能在讓那實質的手掌真的打在臉上。
「阿彌陀佛。」
佛號輕吐,一禪臉上的驚容很快散去,竟然自己阻止不了,那又何必著急。
顯然魔主的到來沒有通知過魔龍,龐大的軀體上不見半分寒冰,但是魔龍的開心還未到來,驚恐就爬上整個骨骼,整個身軀奇異的翻滾開來,就如同被生生架在火上烤一般,痛苦之色已被空洞的骨架露骨的展現。
魔龍的身體外圍已被一圈巨大的青光包圍,任由他在怎樣的翻滾撞擊也無法逃出,但是悲苦之聲確傳的很遠,難道魔主想著片世界都驚恐的匍匐在他的腳下嗎?
佛門慈悲,如何能忍受世人受這無妄之災。
「阿彌陀佛。」輕輕的佛號構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巨網,魔龍的慘叫聲被禁封其中,魔主的滔天凶焰同樣不能越之半步。
那久違的聲音又在一禪心底響起,冷冷而又頗為關心的說道:「大師,你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吧?」
坐在棺材上的魔主還未消失,而臉龐以有幾分扭曲,自己那張臉居然快被這後輩抽腫,著氣如何忍得,冰冷的聲音在一禪的心頭響起:「禿驢,你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