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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鋒鼓·登龍台

  與其說心中熱烈,倒不如說韓先聽管漢寧的話,臉上就以是燒紅。


  目光在管漢寧剛毅的面上收回,輕笑一聲,心中想道:「是啊,有什麼好怕的,鑄骨凝血都敢對他刺出長槍,難道道力被縛的自己就喪失膽氣不成。」


  而在每一個人都在關心,自己星圖道力的問題,吳季堂確在為自己的瞳孔苦悶,他一直懷疑眼中的冷笑骷髏並不是眼睛的問題,而是星圖的問題。


  臉上失落的笑容浮現,也許害怕眼前的是幻影,吳季堂不甘心的向四周望去,那面上無奈的笑容像是在說:「看來,這輩子你是跟定我了。」


  此地雖然空曠,但是韓先他們進來不是未了尋找空曠的。


  腳步已然踏動,好在這群人一直沒有忘記打熬骨骼,齊人高的山石與齊膝的水,對他們來說與腳下的草又有何異。


  韓先的面目上浮現一絲疑惑之色,目光又一次向後掃去,發現那孟意光一直不緊不慢的吊在隊伍的後面,不禁就說了一聲:「不將他敢走嗎?」


  其實韓先更想說的是,為什麼不藉此機會將他留在此地。


  管漢寧與吳季堂相視一笑,輕聲的說道:「同是天涯人,何苦相殘!」


  在韓先心裡,管漢寧的背影就是偉人,而他的每一句當然也就成了至理名言,而今這句又成功的將自己繞了進去。


  靠自己想,那是絕對的費勁,但是好歹韓先明白管漢寧的意思,明顯現在不想輕舉妄動。


  腳下本就無路,但是韓先知道自己這群人要去哪裡,一切都很明顯的,從進入這結界目光就被盡頭那高大的山峰給吸引了。


  而被吸引的也不只目光,更還有自己的心,不管是大腦還或是心,都深深的肯定,那山上一定就是此行的目標,也一定能得到石陌想要的東西。


  腳下走了多少路,韓先並不清楚,能知道的是,曾經目光盡頭的山峰以被自己一點點的拉進,而曾經的模糊也一點點的清晰。


  越是靠近,面容上的疑惑就越是濃重,此刻出現在眼中的真的能稱之為山峰嗎?


  韓先的心一定是不可能認可的。


  著雙眼睛,從沒有見過,上下全是青石的山峰,而這雙眼睛更沒有見過,上下大小完全一樣的山峰,至少那雲霧之下的山體是這樣的。


  與其說他是山,還不如理解為石台更為貼切一些。


  此時的目光已經不只是清晰了,而是著高台石壁上的每一絲青苔都被眼睛分明撲住,可目光之中是滿滿的驚愕。


  難道是讓自己爬上去?

  韓先不用求證與管漢寧,因為內心中的呼喚以經堅實的點頭了,明顯石陌想要的東西就在上面。


  管漢寧的目光從穿破雲霧的石台上收回,目光中一絲猶豫浮現,最後還是輕聲的說道:「韓先,你留在這裡等我們吧?」


  面上已是青紅一片,目光不禁就像管漢寧他們望去,就連相隔數步的孟意光的面容都沒有放過。


  原來他們還是不相信我。


  一絲冷笑在面上浮現,也許韓先該證明自己,那孟意光就是很好的對手,目光中以是決然,口中冷哼一聲說道:「決不可能。」


  此地本就安靜,而韓先的話亦沒有驚起波瀾。


  此時的韓先以無法肯定與那孟意光戰上一場,就能為自己贏得管漢寧對自己的相信,然與其如此,自己的語氣與信念就以足夠。


  這樣的回答吳季堂早就想到了,面目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雖然自己已經認可韓先了,但是此時的一切都得聽大哥的。


  管漢寧以陷入沉思之中。


  一絲不明的神色在眼睛閃現,目光如電就壓在韓先的心頭。


  對於那張冷峻的臉,韓先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是不可能屈服的,生性倔強的韓先怎麼可能在管漢寧的逼視下低下高貴的頭顱。


  也許這對視之中,韓先的脊樑還向前挺立幾分。


  其實管漢寧並沒有想好,留在這裡就一定安全的嗎,目光向密林中掃去,誰敢說那幽暗深處不可能藏著危險。


  冷峻的面上又一次浮現猶豫之色,也許管漢寧還在懷疑這對與錯,但是頭顱還是輕輕的點了點。


  對此,韓先的面上並沒有露出半分笑容,因為在自己看來,自己有登上石壁高台的能力,更有保全自己的能力。


  更在重要的,韓先認為,既然大家的道力都已經被束縛了,那麼自己與別人就不存在半點差距,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好畏懼的。


  管漢寧回頭看了孟意光一眼,決然以寫滿面頰。


  道力盡失,只剩筋骨肌肉蘊藏的力氣,雖說管漢寧他們時常磨鍊自身,但是攀上這樣的石台也絕非易事。


  路一直都是韓先自己選的。


  長槍一背,手掌就輕輕搭在石壁上,目光不禁又一次落在石壁上的雲霧之上,會有勇氣裝飾面頰嗎?

  「哼,這與高樹又有什麼區別。」


  四指摸索著石縫,身軀一點點的離開地面,這何嘗不是飛翔的感覺,雖然自己移動的緩慢,也移動的刻苦,但是自己的耳邊從來就不缺少風,在韓先的自我安慰看來,也唯有飛翔,風才會時刻相伴左右。


  自己的眼前還是雲霧,他沒有動,而是自己在艱難的向他靠近,那手指發酸的關節可曾有過後悔,那一度猜想雲霧之後高台的高度,可曾是後悔的另一種體現。


  呵呵,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因為努力的自己,讓雲霧就在頭頂,已經飛的太高,腳下的地面離自己太遠了。


  後悔又能怎麼樣,鬆開雙手,讓自己體驗一次真正飛翔的感覺嗎?

  那一定是一次淚流滿面的體驗,內心一定對大地的親近塞滿無盡的惶恐,因為他真的太過堅硬了。


  既然雲霧以在頭頂,那麼就裝進去吧。


  手指破入霧中,絲絲清涼讓原本酸痛的指節稍稍有了舒緩,這樣的清涼,頭顱渴望太久了,借力向上一穿。


  眼中一片灰白,心中更是一片慘淡。


  濕漉漉的頭髮以染上一層花白,韓先終於知道手指為什麼會是清涼的,因為自己就抓在冷冰上。


  「韓先!」


  眼睛一跳,滿眼的灰白當然不認識自己,而韓先也知道這是誰的呼喚。


  就讓著清涼密布全身吧。


  手指又一次向前探索尋找縫隙,腳底也消失在大地的注目之中。


  著該死的霧,還是更加該死的冷,以不僅僅是頭髮上染上一層花白,就連指節上都冰霜浮現。


  頭顱越來越沉重。


  呼吸也越來越濃厚。


  是自己的耳目已經失聰,還是自己已經超越眾人,眼睛中沒有熟悉的身影,更沒有呼吸聲,自己又一次孤單了嗎?

  頭腦早就麻木了,完全是頂著一塊冰在前行,思想在緩緩的流動,寒冷自己並不是沒有經歷過,自己背上的無相鋒不就帶自己體驗過一次嗎?


  更自只要忘掉冰冷,忘掉一切,讓手,讓腳本能前行,那麼自己一定就能成功的。


  韓先真的忘掉了嗎?


  可能說是的吧,那雙沾染白霜的手,每一次彎曲抓扣於撐直摸索都沒有讓白霜凝結成堅冰,雙腳每次用力,都像是一次成功的呼喚。


  也許緩慢流動的大腦並沒有忘掉手與腳的存在,但是一定忘掉『還有多遠』的執念。


  前方有光嗎?

  探出白霧的手並不知道,在韓先看來,石壁一直都是清涼的,而當陽光透過頭顱上的冰層模糊的眼睛時,韓先應該感謝自己的雙手,並沒有因為頭腦中的疲憊感而放開緊扣生命承載的石壁裂縫。


  喉嚨輕動,頭顱冰在一點點的化開,清涼終於滋潤了乾涸的喉嚨。


  手臂又一次探索,終於腳底又與白霧訣別,目光又一次向前探去,心底中的還有多遠又次倔強出現。


  「怦、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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