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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鋒鼓·心裂

  失敗!


  任何一個心懷希望的人,只要心中還有一口氣,一股熱念,都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是失敗者,就算是『桑弘孤』也是如此。


  雖然這具軀體的骨子裡掩藏著謹小慎微,但是此刻他『桑弘孤』早已完成了脫變,更何況他早就明白,自己敗就是生命的代價。


  骨子那點東西是屬於桑弘孤的,斷臂之痛早已刻骨銘心,雖然有鍾淵大發慈悲將斷臂接上,但是那痛徹骨是不會忘記的,這副骨一直想與管漢寧正式一戰,渴望填補斷臂的痛,更渴望洗涮折磨心的屈辱。


  而現在,這樣的近距離對轟,可謂是真正的堂堂正正,沒有半點虛假,但是何奈管漢寧的強超出了任何一個人的理解。


  那副軀體下好像掩藏著巨龍的力量,每一拳打在身上,鱗甲都會碎裂,短短一會兒,全身都塗抹上了鮮紅的偽裝。


  而這次血都是自己的,難道自己真不不如他嗎?


  「砰!」


  『桑弘孤』借著管漢寧砸在胸膛的上的拳勁,連滾帶爬的與他拉開距離,眼睛本就陰冷,配上塗面的鮮血,就更是陰沉,當然不想相信的。


  對於這樣的窮寇,管漢寧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追,什麼時候應該放,雖然自己佔據絕對的上風,但是心中也清楚,如果『桑弘孤』自己不癲狂,失去準確的判斷,那麼定要與自己消磨好久,而這些自己等的起,但是躺在地上的吳季堂、韓先確等不起。


  心中雖急,但是面上、眼睛里不見半分慌亂,與那桑弘孤交手次數並不多,而於著龍人更是僅僅只有觀戰的經驗而已。


  但是不管是他們誰,管漢寧都可以十分確定,皆盡十分狂傲之輩,對於這樣的人,管漢寧當然有自己的辦法。


  在別人眼裡對戰『桑弘孤』是一種碾壓,但是也只有管漢寧自己清楚,這一份碾壓對自己來說是多麼疼苦的。


  如不是被自己抓住機會,直接將『桑弘孤』打蒙了,在他心靈上樹立去無敵的姿態,不然鹿死誰手還尚且倆知呢?

  果然管漢寧的謀划是沒有錯的,心中以有幾分踏實,『桑弘孤』那雙陰冷而又艱難取捨的眼神已經告訴自己,他已經準備發泄最後的凶勁。


  『桑弘孤』也別無它法,在他看來,要麼生,要麼死,對於活的希望當然已經是十分渺茫的,而死?


  死當其所,唯一的光榮就是拉著管漢寧一同去死,而只要將他殺死在地,那麼那滿地氣若遊絲的傢伙,就沒有半點希望。


  陰沉的面上一絲慘笑泛氣,冷冷的說道:「真想不到,你管漢寧會強成這樣,呵呵,你也是小人賊子,如果你早些下場,你的兄弟們也不會慘死,哈哈,定是怕他們搶走功勞,才定下這樣的歹計。」


  說完那張面上的綻放出來的笑容,就如同真的識破管漢寧計策一般。


  對於這樣的掙扎,深得謀略的管漢寧如何不知,那張面上已然是笑臉,但是那笑是淡若清風的,更何談氣急百敗壞。


  管漢寧的沉默無疑是對『桑弘孤』的折磨,最後一絲掙扎也被消磨乾淨,在自己眼裡管漢寧不管是心裡和外在都像是無懈可擊的。


  自己能勝嗎?

  『桑弘孤』不敢想,而在敢想的不試又怎麼能知道輸贏!

  果然,管漢寧面上的笑容皆盡退去,唯有凝重常在,那『桑弘孤』還有最後的搏命的掙扎。


  『桑弘孤』的面上已然掛著冷笑,但是那份冷笑下的痛苦太悲慘了。


  現在看來真的不知道,韓先他們的努力是否真的是對的,因為有孟意光的刀破開鱗甲血肉,更因為有韓先的道外異星,使『桑弘孤』的痛苦可以減少上好幾分。


  畢竟有了他們的幫助,『桑弘孤』那雙顫抖的爪臂,不用頭腦冒汗的去抓破鱗甲,更不用全身顫抖的去鑿開胸骨。


  但就算如此,那頭顱,那軀體也是冷汗連連顫抖不已。


  畢竟那可是鋒利爪臂抓住心臟的痛啊,而這一份疼也唯有眼前管漢寧冷靜的面龐,才可以讓『桑弘孤』真正下定決心。


  『桑弘孤』在做什麼,管漢寧十分的清楚,那顆即將要被抓裂的心臟定能為他帶來雄厚的力量,但是利弊肯定共在,自己當然不會相信,心臟都沒有的他,還可以長時間的活蹦亂跳,對於那雙眼睛中的冷靜。


  管漢寧就更清楚了,在自己看來,那份冷靜,更應該理解為一種呼喊,一個讓自己放開心臟的暗示。


  也許冷眼看敵人獲得強大力量是十分愚蠢的,但是那『桑弘孤』他已經被自己逼上死路,而現在他做的與上吊自殺別無倆樣,雖然會伴隨著迴光返照的掙扎。


  畢竟,狂傲的人,不是傻人,只要自己的目光之中稍有急切,桑弘孤就自己跳出上吊繩,從思想的誤區當中走出來。


  其實只要調整好自己,就一定會發現,管漢寧的強,還是在道理之中。


  但是就因為這一分怒而傻,桑弘孤已將自己推出了道理之外。


  「啊!」


  顯然,管漢寧那張冷鋒的臉,讓『桑弘孤』徹底放棄了希望,那隻緊扣心臟的手,終於達成了,孟意光、吳季堂以及韓先都想完成的事情。


  而他們都倒下了,完成這一切的確是他『桑弘孤』自己。


  管漢寧的目光之中一絲得意的神色悄然綻放!


  「啊,賊子!」


  『桑弘孤』當然怒,自己的眼睛捕獲的得意,不正是自己一直期待、等待的嗎?

  可現在他雖然來了,但是一切都為時以晚,因為心臟以及破裂在手掌之中。


  這是一個沒有道力的世界,但是『桑弘孤』心臟炸裂的時候,濃厚的血色光芒從胸骨的破洞綻發出來。


  這是想要的結果,不禁就有一絲心悸,因為在這血光之中有一種十分浩大的東西,就如同螻蟻仰視巨龍的感覺,直直的壓迫在心頭,但願自己目光當中那刻以為之的得意,也能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桑弘孤』的血腥,塗抹的不是整個龍壁台,而是整個結界。


  不知為何,石陌與鍾淵那雙眼睛中都透露出一絲興奮,難道他們就沒有察覺到結界之中血色光芒所攜帶的異感嗎?


  他們的興奮恰恰是源自於此,鍾淵的拳頭已經深深握起,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這東西也一定要得到。


  目光艱難的移開結界,朝石陌看去,才發現,此時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大像是在說:「它是我的。」


  「哼」鍾淵輕哼一聲,目光又一次落入結界之中,其實心中對孟意光僅僅是抱有一絲僥倖而已,代價安排早就在暗中醞釀了。


  而那一臉笑意的石陌又何嘗不是在做最壞的打算呢。


  陽光終於穿破血光,傲然的身影模糊的屹立其中。


  管漢寧心中不禁暗鬆了一口氣,目光里『桑弘孤』依舊還是站在那裡,如果是奇異的掩藏消失,那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那也表明自己當真就沒有半點希望了。


  因為沒有道力,自己尚可一拼,但是如果有道力相持,那麼自己只能拿著滿腔熱血去賭一個希望了。


  而就算沒有道力,此刻的『桑弘孤』也著實駭人的,那身除了胸口心臟的破口外,不見半點破損,而更為妖異的是,鱗甲以完全脫變成血紅色,並且在昏暗的陽光下流淌著異樣的光澤。


  對於管漢寧眼中的自己,『桑弘孤』滿意嗎?


  當然不可能滿意的,就算他能被自己這副尊榮活活嚇死,那也不可能滿意的,都是因為他才讓自己成了這副鬼模樣,雖然這份身軀此時以充滿了力量,但是『桑弘孤』十分的清楚,著雄厚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流逝。


  「去死吧。」


  最後的生機是寶貴的,就在聲音發出之前,『桑弘孤』的身影就開始動了,鋒利的爪對管漢寧的心臟一定很愛,可是懷著將他挖出,塞入自己胸中空洞以續生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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