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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紅線·承諾

  失魂卻是滿眼失神。


  金龍為何這麼焦急韓先當然能理解,現在累趴的跪倒在地上的身子不等地面上的陰涼偷走生機,那漫天呼嘯的群鬼、狂魔就能就韓先折磨到身死道消。


  疲憊偷歡與活命相比,韓先當然會選擇後者。


  強行彈開酸痛的關節,手掌探出,一把將帝印抓在手裡,連滾或者帶爬韓先踉蹌的向北方奔跑而去。


  這苦寒之地折磨了太多的魂,不管是好魂還是壞鬼,那帝印韓先都讓他們死灰般的內心重新煥發生機。


  這是一種渴望,對自由的渴望。


  而在他們看來,韓先與他手中的帝印就是打開自由之門的鑰匙,黑壓壓的殘魂比陰雲還要深沉,從高空俯衝而下。


  就憑韓先現在那倆條腿,就算是血氣全勝的時候,也沒指望能躲的過惡鬼、群魔的追逐。


  頃刻間韓先就被惡鬼里三層外三層包裹的死死的,如不是有手中帝印所散發出來的聖光依舊濃厚,不然韓先早就被眾魂給生擒了。


  眾亡魂一直想留下韓先的腳步,但是生死決然的韓先如何敢在這鬼地方停留一步,跌倒、跌倒、爬起、爬起,咽喉灼熱的呼吸已經帶上腥味,面上以如石灰,一雙無神的眼,皆盡都是血絲。


  「吱吱~~」


  對韓先眾亡魂彷彿是真愛,而眾亡魂對帝印確是又愛又恨,那蒼白的牙齒與陰柔的手臂一觸碰到帝印聖光就輕煙直冒,頓時痛的亡魂無下口之機。


  而現在的他們只能幹瞪著眼睛同韓先做生死的奔跑。


  「吼~~」一聲龍吼響徹天地。


  陰骨亡魂怎受得這樣威嚴的咆哮,頓時樹怒猢猻散,皆恨自己少生倆條腿,漂浮就衝上了天空。


  金龍在手中帝印又一次現行,突兀之時總有一些腿腳不利索的惡鬼群魔在這聲低喝中的重新投胎,韓先眼界頓時清明,立即強打起精神,做亡命的狂奔。


  慶幸在韓先的腦子中出現過,但很快慶幸就在腦海當中破滅。


  韓先眼睛一陣狂跳,喜悅之色立即中途殞命,自己手中的帝印的光芒正在逐漸暗淡,那條戰天的金龍也在無蹤跡。


  韓先是心涼,而眾惡鬼、狂魔也是心寒,帝印暗淡何嘗不是在暗淡他們的希望,註定他們又一次被希望拋棄了,但是他們對韓先確實不離不棄。


  那些機靈的惡鬼以看見了韓先囧態困境,呼嘯著就又沖了下來,那森森白牙頓時構成了一道妖異的弧線。


  韓先低罵一聲,腳下更是亡命。


  瑋山葬林的魂何等之多,韓先金龍能解救多少,而又能喝碎多少,而那些剩下的全都將韓先當成了香餑餑,致力要親上一口。


  還能跑嗎,還想跑嗎?

  至少現在的韓先沒有放棄,但是一顆心卻是越跑越是心涼,而這時差不多已經結冰了。


  應該清楚這樣不要命的狂爬,只是讓自己卑微的像一個爬蟲而已,那亡魂頃刻間就能追上自己。


  目光在那些貪婪的森白牙齒上掃了一眼,心中當然懼,而就是因為懼怕,韓先才又一次將自己的脊樑挺立的筆直。


  又有多少嘆息,亡魂的戲耍也變的黯然無味了。


  即以如此,還是掙扎一番那渺茫的機會吧,其實這些亡魂也以基本認定想讓韓先助他們脫身那基本上是可能的。


  熱辣辣了的呼吸依舊刮擊著咽喉,但韓先的目光皆盡都是冷漠與鋒芒,對著洶湧而來的亡魂傲然而視。


  「停下~~。」


  韓先一手抓著帝印,一手向前微微一撐,口中一聲低喝,面上更是十分威嚴,此刻雖然韓先一身破衣爛衫不像帝王,可十足像一個落魄的帝王。


  當真的將亡魂給喝住了,森森白牙微微而張,冷漠的看著韓先,更應該說是熱切的看著韓先手中的帝印,誰又可以說它不能在次爆發出通天徹地的偉力將自己打入往生輪迴之中。


  韓先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忽悠之語以在腦海當中盤旋,冷聲說道:「想必各位都想離開這瑋山葬地吧。」


  一石頓起千重浪,無疑這是亡魂們發瘋的執念。


  一時間黑壓壓的惡鬼陰雲之中咿呀呀一片,無疑威嚴冷酷的韓先又讓他們燃燒起脫身的希望。


  帝者註定威嚴,而韓先著假帝王又註定沒有耐心。


  但這個時候沒有耐心確是很有必要的,冷鋒的目光一掃,低喝道:「你們商量明白了嗎,想和不想都在你們。」


  惡鬼群魔又是一陣騷動,明顯他們已被輪迴之念給唬住了,陰雲之中一位英美的青年男子漸漸凝實,對著韓先恭恭敬敬的施上一禮,低聲說道:「小子樓煩還請先生恕我們無意冒犯之罪。」


  韓先手輕輕一擺,低聲說道:「有話就說吧。」


  樓煩連忙躬身稱謝,目光瞟了一眼韓先,笑著說道:「先生現在的狀況,其實我們都十分的了解。」


  韓先眉毛稍稍一挑,一絲詭詐在面上流出:「哦,是嗎?」


  對韓先的神情變化,樓煩一切都看在眼裡,又是低笑一聲,恭謹不變,繼續說道:「先生以血氣之力配合帝印沖開瑋山大陣真是驚世駭俗啊。」


  一絲得意的笑容在韓先的面上泛出,當然這是在誇自己,但韓先應該聽的出這層恭維下的意思,說道:「你想說的不止止是這些吧?」


  樓煩一笑,低聲的說道:「我們只想知道,先生能不能在一次配合帝印沖開著瑋山大陣。」說完目光在無恭謹之意,冷冷的盯在韓先的面上。


  此刻韓先心頭當然是苦的,但是面目上的決然確一點都沒變,冷鋒般的目光不僅掃過了陰冷的樓煩更是將他身後的亡魂都收入眼中,權衡之中,韓先低沉的說道:「不能。」


  樓煩冷麵微微一頓,就連他身後的亡魂鬼群也跟著被、冰封一樣,陷入孤寒之中,他們多想韓先能說可以,但這又確是在自欺欺人。


  「哈哈~~」


  樓煩望天長笑一聲,一雙目光掃在韓先的身上滿滿都是不懷好意,森冷的牙齒輕開,幽冷冷的說道:「你為什麼還不跑啊?」


  韓先一聲冷笑,目光就飄向了黑沉的天空,低聲說道:「我為什麼要跑,我與你們不同,我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你們只是魂而已。」


  這話無疑讓樓煩更為憤怒,幾乎就要衝上來將韓先啃成白骨,但到底還是忍住了,低喝的說道:「小子你很自信。」


  韓先以不願意在聽他的誇獎了,目光直接越過樓煩落在亡魂黑雲上,高聲說道:「我韓先可以保證,只要我能出去,有朝一日定會回來帶眾君脫離苦海。」


  「哈哈。」韓先的話語為落,惡鬼陰雲以慘笑到發抖。


  陰冷的笑聲就如同要將韓先拖入蒼白地獄一樣,森冷之感不禁讓韓先瑟瑟發抖,無疑韓先還是太年輕了,忽悠功夫太過粗淺,這樣的承諾就如同他自己的面色一樣蒼白無力。


  樓煩的慘笑慢慢止住,一雙眼睛也在無半點感情,目光在繚繞在韓先手指上的紅線一掃而過,低聲說道:「難道你的勇氣是憑它嗎,或者說是你手中的帝印。」


  不可否定,韓先的自信有一部分就是來自於他們,輕輕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據我所知,近日就有人成功的從這裡安然無恙的出去。」


  韓先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闕圍進瑋山還是出去,但是從他給自己的護身符上有紅線夢中之人的氣息上看,就可以肯定他一定進入過瑋山,而他都能成功的出去,那麼堅信自己也能做到,而且還是那樣的自信。


  韓先的自信,樓煩當然不懂,一張面上滿滿的都是落寞,看著韓先陰測測的說道:「你還想從這裡出去當真是可笑啊,這地方只有進來的路,就沒有出去的人。」


  韓先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這個時候想讓他信自己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嗡~~」光芒突起。


  一道光華將韓先蒼白的面色皆盡籠罩在聖潔之中,心頭不禁就是一陣狂喜,因為手中的帝印又綻放出柔光,難道金龍已經休息完畢,要帶自己脫離苦海不成?

  韓先是喜,但是樓煩的面上確是不明,無疑那帝印所綻放出來的聖光無形之中就加深了韓先脫身的籌碼,而更是一種威懾力。


  一分柔和的笑容在樓煩的面上泛起,也許已經想清楚了,就算將韓先的白骨啃成碎片,那也只是為瑋山葬林添一道亡魂而已,這對自己來說沒有絲毫用處,而如果真的如韓先所說的那樣在某個『虛無縹緲』的來日帶大家出去,那何嘗不是一份想念。


  恭謹的笑意又在樓煩的面上泛起,躬身對著韓先說道:「那就有勞.……」


  可話還沒說完,異變就突起,原本韓先手中所握的強大籌碼,瞬間就油盡燈枯,那一道聖光並不是金龍的又一次蘇醒,而恰恰是最後的骨鳴。


  此刻韓先的手中只有流淌著微弱光芒的帝印碎片,就連完整的形態都以喪失,而韓先的喜瞬間無形,樓煩的恭謹也瞬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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