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紅線·拜山
誰會如此的膽大妄為?
左穆應該記起來那個救自己水火和再造大武的功不可沒之人,但是曾經的熟悉落在現在這雙耳朵里確驚起了一絲莫名的不快之色。
心中應該清楚,如果不是和卿的努力,這個時候的自己應該已經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低泣請罪了。
而自己的列祖列宗也應該好好感謝和卿,但是那腦子當中、心底確有一絲異樣的聲音,『他並沒有很好的履行承諾。』
「三天。」
一絲冷笑將那縷異樣的聲音放大了無數倍,如果三天內和卿就能將它帶回來,那大武宗廟也不會被付之一炬。
高處不勝寒,薄情鋒冷已經種在了左穆的心底。
左穆那隻即將摘取天華白果的手深深止住,面容上神情風雲變化,最終笑容還是佔據了絕對的頂峰。
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和卿那張疲憊不堪的面上,眼眶之中不禁淚水涌動,柔聲說道:「卿,我們贏了。」
和卿的面上已是百感交集,著一切自己雖歷身其中,但是現在想來依舊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而更不敢相信那東西真的救大武與磊卵之中。
「噗通~~」
突兀的和卿雙膝跪倒在地,凄聲說道:「王上,我有負聖恩,為能如期將寶物帶回,以至於.……。」
和卿的話還沒有說完,左穆就以搶聲說道:「卿,我們贏。」
說完一雙虎目放逐天際,面目上滿是豪氣與鋒冷之色,低聲說道:「今日大武已經浴火重生,今日的痛,他日定會一一清算。」
和卿身形一震,目光不禁就落在左穆那張肅穆的面上,疑惑已在心中慢慢放大,為什麼會感覺到一絲陌生,難道是那靈道天華的緣故?
那清冷一身的『寡人』和卿如何能夠再次將他熟識。
左穆的目光又以落在和卿的身上,連聲說道:「卿,快快起來吧,你我將一同吧大武的旗幟插遍大地的每一個角落,而你就是大武的第一相國大人。」
如夢似幻、如真似假。
是這夢一樣的現實讓和卿的腿腳發軟,還是這人以疲憊到了極致。
和卿的身軀在微微搖晃當中站了起來,紅線想去扶但還是忍住了,而他的一雙目光以落在靈道天華上,低聲對左穆說道:「王上所食的那枚靈道天華所代表著的『死』,而所剩的這枚就代表這『生』,本就是倆個極端,如在食著『生』果,必定會讓道力衝突入魔,切不可食取。」
「哦~」
是對和卿的話不信嗎,左穆的面上居然染上一層清冷,而一雙目光以放逐天際,神色儘是不明,但對和卿的話還算是深信不疑,至少沒有在強行摘取。
左穆這副神情落在和卿的眼中才是真正的陌生,本就是心靈清透,聰慧之人,黨湯的話已在心底響起『這名利場還是離開的好。』
深陷其中的人真的有心與有幸脫離嗎?
至少現在的籌措滿志的和卿無法痛下決心。
而此刻左穆確以知道著瑋山自己應該離開了,面容上鋒冷孤傲更加的濃厚,低聲說道:「和相,我們該離開了。」
和卿輕輕的點了點,是應該離開這百感交集之地了。
左穆手臂輕輕一揮,一道帝道聖光就落在和卿的身上,無疑他也知道現在虛弱的和卿以無法飛行。
左穆的身體雖決定離去,但是目光確不禁又一次在麗人的面上停留,可紅線給他的依舊是沉冰一樣的冰冷,心中冷哼一聲:「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錯失的可能。」
已是不留,登天離去。
而和卿的身形也以一分分的拔高,紅線的目光就雖著那身形一點點的抬起。
「他是要走了嗎?」
他真的要走了!
此刻紅線那張清冷的面,以繚繞起一分落寞,想出言挽留,但是確不知從何處開始,只能徒留嘆息而已。
和卿可否看見這位神情沒落的清冷女子。
他並不傻,亦不是草木頑石,也許更多確是不敢,可或是鬼使神差,又或是心中悸動,目光居然落在紅線的面上,笑容淺淺浮起,口輕輕而張說道:「等我!」
是真心還是客套敷衍,他和卿一定不知。
這份笑語、那聲『等』無疑將紅線面上的所有清冷都擊成了碎片,明媚的笑容以在紅線俏臉上浮起,亦是點頭道:「等你~!」
而此刻和卿的身影以消失於目光的盡頭,但紅線的凝望確是久久不歇。
「哎。」
韓先輕嘆一聲,這一聲『等』已將紅線推入了深淵。
「他一定會回來的是不是?」紅線柔聲自語道。
韓先輕聲一笑,自答道:「他一定不會回來的。」
藏了那麼久的太陽終於露面了,一縷陽光輕輕灑在紅線的面容上,那絲幸福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是那樣的美麗,而它可又猜到未來的辛酸。
「我也該走了」韓先輕聲說道。
在自己看來這裡事以了,而已知帝印如何而來,此地就沒有停留的必要,畢竟自己還處在瑋山惡地,也許弄不好,現在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但是韓先等了許久,又等了許久,等到的只是太陽下山而又升起,確沒有等到自己夢醒時候。
「哎~~」
一聲輕嘆,看來長天命運想讓韓先知道的並沒有就此結束,而每日杵立在和風中的韓先確只能細細的品味著其中的氣息。
對鋒鼓聲應該熟悉,對鮮血的氣息定也不陌生。
落寞之色不禁就在韓先的面上浮起,輕聲嘆道:「外面的世界好熱鬧啊。」
而此刻的瑋山確一定也不清冷,紅線彷彿知道和卿一定會回來一樣,處處精心修飾,更是結下數座聚靈守山大陣,一時間靈獸奔騰,已成一副世外桃源之像,就連那驕傲的天狼也被紅線調教成看門懶犬,終日無事趴在草垛當中享受陽光的美麗。
紅線等了那麼久、韓先等了那麼久、瑋山也等了那麼久。
而終有一日,有人發現這片世外桃源的神奇了,一道偉岸的身影立身與瑋山之外。
但是紅線的面上確繚繞起一絲清冷之色,韓先眼角微微一抽,低聲說道:「左穆,他來做什麼,和卿呢?」
「大武陛下左穆前來拜會紅線仙子。」一身明黃的龍袍在風中咧咧作響,而那副神情上更是霸道崢嶸。
對他來說能這樣止身拜山已是很大的禮遇了。
掙扎之色以在紅線的面上浮起,對清冷的人來說這左穆的這份禮遇一文不值,但是為了心中『等』的消息,她的身形也以慢慢向左穆飛去。
給左穆的當然是萬年不變的顏,低聲的說道:「何事?」
一絲異樣在左穆的面上流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麼跟自己說話了,但無疑可以肯定的是這麗人有這樣的權利。
笑容化開了左穆那張威嚴的面,柔聲說道:「那日一別,寡人甚是想念姑娘,而今寡人已經橫掃寰宇,此行特來邀請姑娘共享著世間繁華。」
話中之意就連韓先都聽的明白,更何況是冰雪聰明的紅線呢。
其實她早就應該明白,想從左穆的身上知道和卿的消息那絕對就是痴人說夢,清冷的面上神色半分未改,說道:「恕難從命。」
說完就以轉身準備離去。
而更是已經很久、很久沒人跟自己這麼講話了,那些人要麼已經死了,要麼還是已經死了。
而左穆也以覺得自己對紅線的禮遇已經過了頭了,面容上以在無半點笑意,低沉的說道:「呵呵,你有的選嗎?」
笑容瞬間就在韓先的面上浮起,心中一嘆,慢悠悠的說道:「看來在順從中呆久的人,都忘掉自己的斤兩了。」
紅線身形微微止住,韓先雖笑,但她的面上確是冷,低吼一聲:「滾。」
左穆威嚴的麵皮幾乎已經氣到崩潰,瘋狂的笑容在面上浮起:「哈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話起之時,手中薄情刀已經凝現,既然軟的行不通,那左穆只好用強了。
刀光驚起,而左穆居然憑空就出現在紅線的身後,面冷而刀更冷,薄情鋒直取紅線的后心。
左穆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敢挑戰他的威嚴了,但紅線也以很久、很久沒有出手了,以至於江湖中的傳說都消散乾淨。
「砰~~」
一道身影伴隨著一道流光急速的栽下高空,砸進了大地慈母的厚德之中。
而紅線也以回身瑋山,韓先面上笑容浮起,低聲嘆道:「呵呵,真是自不量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