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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紅線·恩賜獎賞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而孰強孰弱,只有打了才知道。


  但左虯髯心中確是明白,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對於來人是誰,都不用眼睛去看,光聞那在空氣中淡淡流轉的氣味就知道是何人。


  自己與他,動手以不下百次,至於動嘴嗎,那已成了動手之前的熱身。


  老朋友相見,當然得笑臉相迎,但是左虯髯的笑容確是皮開臉疼,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陛下身邊的走狗啊,衛且你不覺得你來晚了嗎?」


  而說話之時左虯髯的面上道力微微而動,面上鮮血碎骨一掃而光,頓時又是一張鮮活的大鬍子臉,到底左虯髯在韓先拳下的閃躲騰拿並不是沒有半點用處,那橫面的長刀至少擋掉了韓先大半的拳勁,但這份皮開肉綻的痛確是刻骨銘心的。


  此時那嘲諷左虯髯的人已從瑋山的黑沉中顯露出身形,黑色長衣將他那張冷臉襯托的更加的如萬載的冰,而對左虯髯這樣的熟人的笑容,衛且笑容就是凜冬的寒,凍徹心扉。


  但是瑋山上的人確對韓先十分的關照,冰冷的面上居然流露出一絲讓死人都膽寒的笑容。


  衛且目光落在韓先那若有所思的面上,笑吟吟的說道:「呵呵,怎麼來晚了,確是恰到好處,正好親眼得見,韓小友大展神威痛揍大逆不道之徒,實在是慶幸的很啊。」


  衛且的面上笑容雖然是寒冬臘月雪,但是說起瞎話來確是三月春風刀,即挖苦了左虯髯,又趁勢將韓先捧上一番。


  但是依舊還是但是。


  如果初次相逢,韓先可能會對這聲捧羞紅與面,更也許會施禮道上一句『先生,』但是那張臉已銘刻心中了,已經認定這人也是和卿的朋黨。


  對衛且的誇獎心中以滿是狐疑之色,這倆人的互掐當是十分的蹊蹺,而韓先的心中以滿滿認定這倆人完全就是在演一出雙簧戲,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心中冷笑一聲,而迷霧頓解的快意也以在面上泛濫。


  一雙目光之中滿是鄙夷之色,陰森森的盯著衛且,笑道:「你們倆狗咬狗的戲演完了嗎?」


  「額~」


  「哈哈~~」


  衛且驚愕已在面上深深凝現,而左虯髯確對韓先的誇獎笑出了聲,怡然自得道:「哈哈,衛且你那張冷臉蛋可貼不了人家的熱屁股。」


  「哼~~」


  本就是內心冰冷的人,而韓先的話只是讓衛且完全放棄虛偽的偽裝而已,此刻看著韓先的面就如同一個死人一樣。


  對韓先,他能將他當成一個死人,但是對那繚繞在手上的紅線確是深深的忌憚。


  衛且面上的冷容以慢慢收起,面上居然流露出肅穆恭謹之色,對著韓先脊樑微微而彎,居然施上一禮。


  不過此刻的韓先可一定都不驚,心中清楚這禮可不是給自己的。


  「紅線姑娘,陛下對您和相國大人的愛情十分的感動,特遣奴才前來帶您與相國大人相見,以補那日婚禮的遺憾。」衛且恭敬的說道。


  「吱吱~~」


  左虯髯獨特的笑聲在空氣中顫顫而響,說道:「哎呀,真是難得啊,但衛且你還是嫩了點,沒有把陛下那蠱惑天下的本事學到手。」


  衛且依舊躬身,對左虯髯的挖苦半分不動,而這份恭敬,定是在等紅線的答覆。


  韓先繚繞紅線的手掌,輕輕一動,而這並不是紅線給了他暗示,而是恨,更是因為衛且風雲變化的臉太過可笑了,低笑一聲,說道:「哦哦,左穆會是這樣的好人,真是可笑啊,你回去替我告訴他,有人請我替他上柱香。」


  衛且與左虯髯神奇皆是一震,不管是誰,對大武的陛下,都不敢直呼其名。


  但是天高地厚任游的韓先,如何會在乎別人心中的尊敬。


  衛且的脊樑以慢慢的挺直,雖然不是紅線親口所說,但是自己等了這麼久,無疑就代表著答案,想將她帶進瑋山,恐怕得連同著傻小子的軀體一同帶著。


  森冷之色又一次在衛且的面上泛起。


  韓先心中輕哼一聲:『終於忍不住了,小爺我等這一刻已經好久了。』而幾番百轉千回之後,對自己的皮糙肉厚已是信心十足,心中更是冷笑道:『但是就不知你們是否也生的這樣的皮囊。』


  等永遠不是韓先的選擇。


  胸中道力一震,雙膝微微一屈,頓時彈飛地面,以如離弦的箭一樣撲向衛且,而緊握帝印碎塊的拳頭以準備砸碎衛且的臉了。


  衛且的嘴角微微一抽,韓先的心思應該十分的清楚,左虯髯與韓先爭鬥之時,自己早就在一旁細心觀看了,這傻小子手段實在平常,但是一股傻勁、蠻力確是十足讓人心煩。


  面對韓先咬牙切齒的拳頭衛且如何會硬接。


  黑色的身形就如同鬼魅一般,強行微動橫移側身,避開了韓先的拳頭。


  韓先面上稍稍一暗,明顯如果衛且始終懷著躲避之法恐怕自己只能處在疲於奔命,怒吼之中。


  但是心中憂色未平,喜色確以浮上面頰。


  那身軀微側避開韓先拳鋒的衛且,居然也如左虯髯一樣,朝韓先的小腹飛起一腳。


  這喜更是驚,韓先的眼角餘光微微掃在衛且那腿腳之上,心中頓時冷汗連連,那哪還是腿啊,更是柄閃耀這黑光的刀啊。


  但是現在尷尬的自己除了深信紅線不會坑自己以外,以別無寄生之地。


  「砰~~」


  風急速的掠過韓先的耳膜,而咽喉當中更有一股腥甜直竄,牙關以是閉之不及,以奪口而出:「噗~~」


  鮮血傾灑空中,但是現在韓先在乎的確不是這些,一雙手連忙向小腹摸去,面上笑容頓起,心中歡喜吼道:「沒事、沒事。」


  但是韓先的喜好像來的太早了。


  身軀還沒落地,那衛且就如同跗骨一樣,出現在自己的身下,而韓先此時還在沾沾自喜之中,腰部頓時一痛,面上的喜立時癱瘓。


  而身子又如皮球一般向空中彈去,撩耳的風聲但是十分的熟悉,而韓先的心中已是叫苦連天,因為這一切好像是剛開始一樣。


  果然韓先沒有想多。


  那衛且率先在空中等著韓先的到來,沒有猶豫,更沒有憐憫,韓先的腦袋、韓先的面含頓時受難。


  「噗~~」


  憤恨的眼睛上頓時蓋上老大的黑影,而身子當真成了倒栽蔥,宛如流星一樣從空中斜插進冰冷的河水當中,這一次就算韓先不想喝著天狼水,而差不多以灌了一個水飽了,雙腿無力的在空氣中抽動,而頭面插在河裡久久不起。


  「呼~~」


  衛且的身形如同秋葉落地,好是瀟洒啊。


  而此刻韓先終於擺脫了拔出了自己的頭顱,一手撐著額頭,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衛且面上滿是鄙夷著,而目光落在韓先的身上,更是有一股鋒冷相加,低沉的說道:「哼哼,這一頓拳腳厚賜是我代陛下獎賞給你的。」


  對份獨特厚賞,韓先只有齜牙咧嘴之心,可沒有山呼萬歲感恩戴德之意。


  冷水洗面,韓先已是清醒了大半了,但是水在清、在冷也無法洗掉面上的憂傷,而倔強之人不可能對著獎賞受寵若驚的。


  汗水又或者是河水一同劃過韓先冷笑浮起的嘴角,而面上的鄙夷在水洗之下,更是新奇透徹,幽幽說道:「就這樣的程度嗎?」


  衛且面上神情微微一抽,明顯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傻小子的傻。


  而這一頓拳腳加身對韓先來說也並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落水之時已是醍醐灌頂,原來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啊,完全可以拉上一位堅強的盟友。


  那在水中孤寂了好久的人早就寂寞難耐了,不湊巧的是,自己一時肚餓,將他的寶貝寵物給吞了,而現在岸上的幾位仁兄,不就是最好的玩物替代品嗎?


  剛沉頭與水之時就與楚明談妥。


  那楚明以不需要韓先蠱惑了,一拍即合,就連韓先自己都詫異他為什麼會這麼好商量,對於被困河底如此之久的人來說,那些能在岸上活蹦亂跳的東西當然是十分的喜愛,如不是韓先有強大的護身符伴身,楚明當真會留他好好為自己解悶的。


  無疑楚明已成了水鬼,做夢都想有人會一不小心失足落水。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確是十足的讓韓先頭痛,不管是左虯髯還是衛且都十分的小心,身形只在岸上挪移,就是不往水中探身。


  韓先也只能無奈的在親身成一次誘餌來吊這兩條詭詐的大魚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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