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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幻幻眾虛影

  消失了,那個人消失了。


  他是消失與眼中的淚水朦朧?還是消失於目光所見的滔天水浪?他就這麼消失了嗎?為什麼這一切都好像是在夢中發生的。


  他為什麼會這麼無情?


  你們又為什麼會這麼無情?


  為什麼都選擇在夢中與我訣別,為什麼我永遠都是那多餘的一個,為什麼我永遠那麼漂泊無依?


  爺爺、爹、娘你們為什麼會狠心丟下我一個人?


  「哥,你給我的擔子好重啊,妹妹在也扛不住了;哥,家族的生存只靠妹妹一人實在太艱難了;哥,今日秦木族的血就此流盡好嗎?」


  堅強的脊樑可是因為浪的洶湧而垮塌的?


  那完全是因為眼中的那個人消失了,秦木容若用自己的眼淚向那滔天埋骨水浪做一遍遍的問。


  而這份問豈是在向那些從夢中離去的親人求教,這份悲凄,當是在問她自己。


  鮮血撕裂咽喉,秦木容若早以泣不成聲,唯有淚水帶著滿腔豪情的悲壯聲破裂在地上。


  韓先的消失有多少人在看?

  秦木容若因為心中不忍,只看見了那模糊的影,而『音聖主』的目光始終清冷不摻一物,在她的眼裡韓先就算是身毀成灰那難逃法目。


  「哼,小子希望你會喜歡」音聖主輕輕冷笑一聲。


  在夢中潦倒的人有多少?


  秦木容若因為目感心中悲切而沉入自身的陰暗當中無法自拔,而那以一身豪情攜帶一身疲憊跌入滔天水浪中的韓先確又想做幾番掙扎呢?


  韓先身雖疲憊可當以入水時候,一顆心確是難得的激靈,不禁就暗自竊喜一番自己這身軀骨堅硬到就連浪滔天都無法拍碎。


  竊喜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喜。


  在水中沉浮的韓先可是十足的犯愁啊,『江水為竭』,對這,自己能怎麼辦,以一身道力將這濤濤河水蒸發了?


  激靈不代表傻,以現在疲憊的身,動彈一根手指都是一件需要努力才能辦成的事情,更何況是道力呢。


  可是激靈確並不代表韓先不會發傻。


  既然道不成,那唯有努力折磨這具身了,韓先十分拚命的將自己嘴巴張開,呵呵,這個努力的人傻了,居然想憑自己一張口、一具身將這河水吞干。


  傻了嗎?

  真的傻了,機靈的韓先傻傻的認為以一顆至誠無悔的心就能感動天地,引發藏在幕後之人的同情。


  水是冰涼刺骨,而侵入內臟,更是挖肺掏心。


  瞬間韓先就喝個水飽,瞬間水飽的人更是在慘淡中恢復意識。


  「呵呵,自己死了。」


  渾渾噩噩中自己好像見到了地獄冥王,他冷笑的面龐讓自己本就卑微的頭顱立時加上一層可伶。


  「呵呵,你這一生精彩無限,希望你能好好享受。」


  其中何意,自己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就被鬼卒拖拽著扔入輪迴之中,更是在身的凄凄慘慘之中化作嬰兒呀呀聲重獲新生。


  自己這是活了?


  韓先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的是,在陽光和煦的普照下自己這重活的人居然可以如小草一樣瘋狂成長。


  夢裡三日又或是傻中三刻。


  這個名叫韓先的人已是弱冠成為少年郎,這個世界陽光正好,人可以在其中無憂慮,這少年終於在一次次歡聲笑語中將藏在腦海里的記憶忘了。


  『忘了有一個人叫做秦木容若。』


  「先兒呀,明日你就要成親了,開心嗎?」和眉善目的母親宛若提湯捏這自己鼻子倒灌肚子一樣,強行將這驚喜砸在淺笑連連的面上。


  驚喜成為驚嚇了嗎?


  並沒有,這個叫做韓先的人面依舊淺笑連連,而這一份笑更像是期待已久的事情發生了一樣,誰家女嫁給了自己?


  笑的人不知道。


  這一日太陽永遠不會沉沒,日出之時,喜上眉梢,今日這大紅喜字真是好得意啊,韓先倚在門前看大紅花轎載這鳳冠霞帔的新娘一步步的靠進自己。


  日還在爬行當中,今,所有人的面都在喜氣洋洋之中。


  躬身禮敬天地之時,韓先的眼睛還不忘偷偷看一眼蓋與紅綢之中的新娘面龐,瞬間自己的面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歡暢,瞬間這個世界都處在歡天喜地大紅樂之字當中。


  她好美!

  她真的好美,在以往的無數歲月當中自己一定在夢中見過她,今日以後她就是我的妻子了,今日以後有她的地方將會是我的天堂。


  如果她是一個夢,願自己從此不再醒來。


  太陽還在升,但是就在下一刻,這個世界雖然還是籠罩這樂字大紅之中,但確以不是歡天喜地。


  眼睛睜著,眼睛看著。


  大紅所衍生的歡喜被一片片寒光斬斷,眼睛看著悲泣聲將自己砸進深似海的寒淵,眼睛看著每一片妖艷的花瓣因為鮮血的澆灌顯的真切刺骨。


  「不~~。」


  眼前美麗的花,懷中美麗的人以在寒光破心中凋零,而她的手帶著她容的笑在自己的面頰留下血液的溫度。


  「呵呵,這人好傻啊,這麼丑的女人也敢娶,那面上的刀痕足足可以把小孩嚇哭了,哎呀,小子你哭什麼呀,我們這可是在為你的小孩著想所以才痛下殺手的。」


  冷嘲熱諷多刺耳,睜著眼睛的韓先在看著,更是聽著。


  「哈哈,傻子留你一個人也是受苦,我還是在發一次善心,將你解脫吧。」


  寒光終於還是在自己的頭頂閃爍了。


  終於這傻了的人因為面上新婚妻子血液的溫度找回一絲屬於自己的魂魄以及想活的心,身在顫抖當中觸摸到一絲久違的堅強。


  「殺!」


  殺盡天下該殺之人,堂堂紅色又添上幾分冷血妖艷,今,此地、大婚場,韓先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更不知道有多少身軀為腳下血泊供應了冰涼的血液。


  今日的太陽還未落下。


  「殺、殺!」


  怒吼的人衝出了這大喜之堂,帶著血腥的雙手,衝進了這和煦陽光普照的世界,手雖是顫抖,但確是不停,好人還是壞人,不知,腳下的血泊以成冰冷的血湖。


  但是今日的太陽還是沒有落下。


  「殺、殺、殺!」


  人的身,人的腳步,以踢開了這座血腥的城,那雙血戾的眼睛看見了太陽普照下的所有世界,其中定還有無數該殺的人,但將他們盡數拔除。


  少年終於停下了,可在他的腳下以不是血泊,更不是血湖,那是海,那是無數血泊、血湖構成的海。


  血因為冷,讓這海無法咆哮滔天凶,厚沉的冰將它們全部凍結了。


  「呵呵~~。」


  那少年笑了,抬起顫抖的腳步以走上了冰封的血海,那在冰中倒影的笑影是自己嗎,呵呵,好像是吧。


  天上的太陽依舊還散發這和煦光芒,這一日還沒有謝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海嘯朝天聲,少年、韓先以坐在冰封血海上的龍椅上,原來這個世界的人並沒有被自己殺盡,只不過他們的脊樑拳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哈哈,今日甚好,我不願醒來。」


  「陛下,奴家叩見。」嬌滴滴的聲讓一身剛骨都為之酥軟,一身冰冷構築的血液更是在這聲嬌滴滴的嫵媚下化成腐敗惡臭,這聲『奴家』容才是真正的美,那刀刻的猙獰容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遺忘的,而現在在這『奴家』美目的襯托下,那張臉已是讓韓先醜惡到無從記起了。


  「哈哈,今日甚好,這是朕的天下!」


  「你說呢?」


  「呵呵,陛下,這天下是您的,奴家也是您的。」香風枯骨啊,無骨般臂彎的以纏繞在了少年的身上。


  但是這聲嬌捧,韓先這人確是沒有聽見。


  面已是在怒,怒王座腳下那張狂傲的臉,那面容在看著自己,冷笑的他,定是在窺視朕的江山。


  「他還在看著自己,你在笑什麼?」


  帝王怒了,手狂暴的將纏繞在身上的嬌弱摔成的紅顏枯骨,而高貴的人更是從孤冷的王座上一躍而出,已是拳鋒相向。


  眼中那血色沉冰的下人終於將笑容收起了,但是天殺的他居然向自己伸出了狗爪。


  他何德何能。


  「去死吧。」


  拳砸在冰上,厚沉的冰頓時潰裂成渣,冰都成粉末了,可是眼中那人的目光居然還是在嘲笑一切。


  「啊~~。」


  咆哮冰碎之時,確是發現這帝王的一切,血海構築的一切以成為夢幻泡影。


  此刻眼中唯有那刀痕刻面的容,原來自己殺盡天下是為了她,原來自己毀掉天下的一切還是為了她。


  「容若你可曾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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