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人之初
細細品,慢慢品。
抓耳撓腮的品。
呵呵,好吧,我承認我天性愚笨沒悟出。
韓先的面上滿是苦笑,目光不禁幽怨的掃了神僧一眼,心已是在低低嘆啊:『那是一座寶不假,可自己這盡心挖掘的人確顯的有幾分單薄無力,抓耳時候工具就已經折斷了,撓腮時候就連發狠的手指都被磨穿了。』
神憎只是笑,對韓先的幽怨只是輕搖頭顱而已。
佛講悟性,自己不能懂,那也怪不著佛呀。
韓先不能明悟其中意,但是那決心稱王的藍鷹好像是茅塞頓開了,那鬍鬚惡龍雖被韓先打破咽喉,但本就沒有生命的它卻沒有就此消散,依舊猙獰著面孔傲視,可藍鷹確沒有著急著在次撲進。
這當然不可能是在給韓先喘息的機會,而是藍鷹本人在被佛法亂了原本的身。
他的鬍鬚雖然濃厚但是確以無法遮蓋那忽明忽暗的神色。
「哈哈哈~~。」
笑的好開心啊,難道從此登帝成為睥睨天下的第一人不成?
「嗚嗚嗚~~~。」
哭的好傷心啊,難道是被人一腳踹下帝位跌入冷土成為階下囚不成?
這是一張多麼喜感的面啊,看的韓先不禁一愣一愣的,但是在韓先愣神的同時確也意識到這對自己來說是一個難道的機會。
「嘿嘿,還是佛高一招啊,隨便念個什麼咒,就可以把人給忽悠傻了。」
韓先看著藍鷹喜笑顏開的面不禁就隨口鄙夷到,而手上也是不停,真言佛光安詳閃爍,目光不禁肅冷,畢竟自己這是去殺人的,怎麼能一副輕佻傻像呢。
可是當韓先肅冷的目光掃在藍鷹苦笑不知的面上時候。
輕佻就如同跗骨的蛆蟲,嘴角不禁就微微一抽,而面上更是跟著就被掛起一絲晦暗玩味的笑容。
蛆蟲遇盛夏大熱,以得到空前的肥沃養料,笑容從一絲以脫變成海。
佛真有高招啊。
韓先笑了,韓先跟著藍鷹的笑而笑了,以無法解釋清韓先的笑容是鄙夷;還是冷笑;又或者發自內心深處的笑容。
「呵呵~~。」
你在笑什麼,難道你是那個奮起反抗推翻藍鷹暴政的男人嗎?
「嗚嗚~~~。」
你居然還哭了,難道你建立的新王朝只是曇花一現,又被藍鷹重新復辟了嗎?
不知道,看不明,想不清。
因為不管是藍鷹,還是韓先,都不止笑了一次,更不止哭了一回,他們笑,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如孩童,他們哭,翻面如翻書半天不見眼淚確也如孩童。
「阿彌陀佛。」
一禪神僧輕頌一聲佛號,面上流露出幾分會心的笑容,口中低語道:「大智慧,大仁慈,真本色。」
佛真是難懂啊。
哭笑如孩童才是真智慧,才是真仁慈嗎,才是真本色嗎?
孩童需要掰手指數術那是智慧嗎?十個孩童十一個小氣要什麼除非用搶不然什麼都不給,那是真仁慈嗎?不過說起本色孩童到對得起『真』這個字,因為他們想哭就哭了,想笑也同樣不含糊。
誰言,掰手指數術不是智慧?
誰言,小氣不給就是不仁慈?
誰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是胡亂的本色。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塵埃何處來,是隨著歲月的增長,命運煩惱賦予的長吁短嘆嗎?
菩提,明鏡。
不問不懂,問了繞心,也唯有無垢無凈的孩童可以做到真正不想菩提為何樹,不想明鏡又是哪座台。
如是成人大可能會天真的認為那是自在地,那是藏著寶藏的地方,那裡藏著無上神奇天地造化的功法武修,那裡可能就藏有長生不老的寶葯。
沖啊,殺啊,找到它啊。
血流了,塵埃來了。
而此刻韓先同藍鷹又笑著、哭著看見了什麼?
當然是在笑的夢境當中看見自己降生了,哭聲嘹亮,當是滿堂都是歡天喜地,外面滿眼都是朗朗的天,他一定也是欣慰的笑容。
可是好景不長。
隨之時間的推移,那個降生的人在一點點的長大,曾經的哭聲是本色無邪的,但是後來其中確摻雜起其他的繁雜,有時哭並不是因為意外的痛,而是想達到一個用笑無法達到的目的,在後來人不哭了,但確迷戀上了別人哭,因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所以那個失去的人歇斯底里的哭了。
縱然那時還是孩童,但都在想著做孩童中的王,都喜歡被一群小鬼包圍著歡呼著,最中間的那一個人的目光一定會有王者威儀。
好笑,真的好好笑。
長大的人開始迷戀上笑容了,更迷戀上得意、鄙夷、傲視的冷笑。
彷彿那才是真性情最真實的寫照。
藍鷹看見了什麼,又想什麼?
剛出生一定會有太多的一樣,比如哭什麼的,但是在混跡孩子堆的時候就不同了,想那時自己的哭聲是最大的一個,所以自己是被最優先照顧的人,而在長大之後發現原來大家同我都是一張相同的臉。
感覺到有幾分不開心了。
想出一個主意,一個很好的主意,讓自己面上的鬍鬚瘋長,做不拘束的長,終於在芸芸眾生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獨特。
但是好像芸芸眾生個個有眼無珠,居然敢嫌棄我的無上威儀尊容。
可這一次我沒有哭,而是鄙夷的應對嘲諷,傲視的指引拳頭征服嫌棄,最後得意的用無上尊容冷笑四方。
「哈哈,孩子堆里,我成王了。」
此刻立身與弋陽城空中的藍鷹怨念已是久久未哭了,而是傲視的笑;是鄙夷的笑;是得意的笑,他用冷笑衝垮了生人最初的本色。
孩童用淚水來換來自己的想要,而在自己長大了,淚水就以被鄙夷了,用鮮血爭取的才是最完美的。
用自己的,也用別人的。
立志成王的人;信奉血色的人真的忘掉本色了嗎?
鬍鬚掩面裝飾了太多的真實,他人以很難看穿了。
而那哭笑難懂的韓先可又在想何物?
當然也如藍鷹一樣看見了自己的生,當然也會有滿堂不絕的笑容,而自己也在哭笑中長大了。
但是好像自己是挺不幸運的一個,自己的哭聲雖然是最用力,也是最嘹亮的,但是淚水帶來的效果確顯的有些無助,因為那些大人最先照顧的確不是哭的最凶的,而是那年紀最小的。
淚水模糊之中好像有些無神,不過自己還是長大了。
這個時候自己也醒悟了,哭是沒有用的,讓別人哭才是最周到的。
可是得意沒有過去多久,自己就被以那些只知道哭的人絕地反擊了,目光還沒有得意、睥睨呢,就被他們聯合共同圍剿了。
但自己不懼,雖然已是鼻青臉腫的哭,可那些圍剿大軍也被自己沖的七零八落個個灰頭土臉的乾嚎。
「哈哈,最重要的是,大人在胖揍完我之後,也捎帶腳的將圍剿大軍教育了一遍。」
好開心啊。
此刻在弋陽城空,面上繚繞這青白病態的韓先真的哭笑的好開心啊,往事總是美好,滿地打滾有時都是懷念。
但韓先還是長大了,至於人本初心,在哭笑中可能沒有忘記吧。
立在弋陽廢墟城的倆具身都已從往事中回過神來,藍鷹閃爍著冷傲、睥睨的容,目光冷笑如炬鑿擊在韓先那張略顯灰白笑意的面上。
「哼,你還是去死吧。」
藍鷹口中冷笑一聲,鬍鬚翻動原本被定格的惡龍立時煥發出駭人的生機,張開大口就向韓先咬來,如這一次在被咬中吞進腹中恐怕是不會給韓先拳破的機會了。
畢竟吃一塹長一智。
「清凈意障,摧滅我慢心。」
韓先彷彿括靜的得道了,對惡龍腥臭不聞,對藍鷹睥睨冷視也只是安詳笑對,但就算是得道成佛也不會傻傻待死。
口輕開,道:「呢。」
真言字從韓先口中飛了出來,可是依舊如前番一般,沒有顧那咬身的惡龍口進行防禦,而是向本主藍鷹飄去。
韓先還有這樣的自信嗎?
難道他天真的認為就以『呢』字真言那慢悠悠的飛行就能率惡龍之先,先行將藍鷹禁封不成。
「呵呵~。」
藍鷹笑了,他當然有資格笑,因為以『呢』字真言飄蕩的速度,惡龍都可以把韓先消化好幾次了。
可這一次他的笑確不是冷笑,其中沒有得意,其中沒有鄙夷,其中更沒有傲視。
誰言清凈意障的只有韓先一人?
誰又言摧滅我慢心的只有韓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