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丈人 父
『成了。』
這是拔苗助長的僥倖,傻傻又實在的人在完全沒考慮后遺的情況下引外力強行衝擊五境修為居然真的成了。
這是冥冥中的長天庇佑嗎?
對這番運氣,潛藏星圖當中的妖刀以是倍感羨慕。
羨慕韓先有藉助外力衝擊修為境界的勇氣,修為一道漫漫其中有多少生靈成為枯骨,人為修為,對每一份突破都倍感欣喜,但是任何一個不安於現狀、渴求更高修為的人,對每一次境界突破都十分的謹慎。
問自己,真的掌握當前境界了嗎?
問自己,真的可以觸及下一個境界了嗎?
任何一個渴求更高修為的人都曾這樣問過自己,難道現在藉助外力強行沖關的韓先就是只顧眼前安逸,不管未來兇險的人嗎?
可能在妖刀的眼中他現在做法是盲目的。
但是在韓先自己看來,自己從一境到四境是在一夢之間,而現在歲月流逝以不知道有多少夢發生,可是自己還是在四境中掙扎。
是在什麼地方有所欠缺嗎?
沒有。
韓先堅信。
更敢行天下羨慕又錯愕之事的自己,就代表著屬於自身的四境是臻至完美、毫無瑕疵的,至於它為什麼還沒有自然突破,那完全是因為還缺少一份契機。
一切都是自己創造的,突破的契機靠『等,』那將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而此刻秦木族的心頭血力,就是成就自己五境的契機。
果然自己沒有錯,果然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成了。
以熱血牽引熱血,衝垮境界的壁壘。
「哈哈哈~~。」
笑聲雖然還沒來的急衝出咽喉,但是韓先的心中可已經是歡喜大盛啊,境界突破,道力新生,溫潤的如同暖泉般撫摸過每一寸疲憊的肌膚,使枯損的血肉重新煥發生機,使破損的骨骼重新剛強如鐵。
「擁有力量的感覺真好。」
韓先握拳與眼前,目光雖然是落在自己的拳頭上括靜安詳,但是其神色與睥睨天下的王者,傲才何異。
在怒吼。
現在的自己雖然還尚且弱小,但是在不遙遠的將來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擁有自己的舞台。
王者在孤芳自賞,但是韓先確不知,他還有屬於他的觀眾,神僧的目光落在韓先的身上,面上大是讚許之色。
「阿彌陀佛,果然是佛門有緣人。」
好在神僧這讚許聲尚小,又好在韓先自顧孤芳自賞無心聽見這聲微末,但是此刻他的觀眾還有怨念不散的秦木海。
他雖還是怨,但是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他的目光落在韓先的身上同樣是讚許的顏色。
是欣慰的。
就如同是父親親眼目睹自己的孩子突破一般,目光中儘是慈愛,可現在的韓先是他秦木海的孩子嗎?
當然是的。
而韓先必定會滿心歡喜的承認,是的。
韓先的心中至愛是秦木容若,他是她的父親,而現在被真言字凈化過的秦木海已知一切成空,已知生命已成昨日。
貪慾雖然還在,但是卻也在無奈中放下了自己的煩惱心。
這雙欣慰的目光當已是認可這個女婿了,他也是自己的兒,秦木族人的心血用在他的身上不虧。
「你成了。」
多麼柔和的聲音,多麼溫善的語句。
離的,如此的近,韓先知道這語出自誰人的口,心中不自主的浮出一絲尷尬之色,目光更是帶著怯弱,懷著躲閃有意無意的落在秦木海的面上。
他在說什麼?
韓先再問自己的心,「你成了」字字落心,人當然是聰明的,在自己看來這語的意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木海說話的語氣。
柔和,溫善。
這代表著秦木海以擺脫了怨念匯聚的苦海。
「嗯嗯!」
回答之時,韓先的頭顱點的堅強有力,但還是生怕不能完全表達自己內心中的意思,口中又說道:「是的,成了~。」
「呵呵,成了,成了。」
秦木海的面上微微一笑,目光柔和的落在韓先的面上,口中低語道:「韓先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還請叔叔吩咐。」
回答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而在韓先看來著根本就不需要想,目光帶著鑿鑿熱意落在秦木海的面上。
「呼~~。」
對韓先的答覆,秦木海一定滿意極了,不禁也微微吐出一口長氣,但是此刻那雙與韓先對視的目光確儘是威嚴的神色。
如一個父親。
他本來就是一個父親。
「韓先你可以幫我照顧秦木容若嗎?」語雖是求意,但是秦木海的神色確是威嚴如天的尊。
這更不需要想了,對她,韓先願長久相伴,照顧,不僅此生願意盡心,就算是來生也不想她受半點委屈。
「我願意!」韓先堅定的答。
秦木海一定滿意極了,他威嚴如天的尊以在其中夾雜起山的厚重,道:「韓先,你願她成為你的什麼?」
他在問什麼?
韓先的腦子有些激動的蒙了,此刻腦海當中以沒有半分關於突破的影子,恐怕就連修為道法都忘掉了,滿腦子裡想的都是『自己願容若成為我的什麼?』
她將成為自己的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她不用成為我的什麼。」
韓先的面是臊的紅,但是眼確是堅定的剛,對秦木海如嚴父般威嚴的面,他沒有半分躲閃,口中堅定的答道:「我願成為她的一切。」
「呵呵~~。」
人笑了,尊天笑了,厚重的山笑了,對韓先的回答秦木海一定滿意極了。
雖他的身依舊還是背負著天的威嚴,山的厚重,但他面上的笑容如是慈父的目光,道:「先兒,叫我一聲父親吧!」
花兒開了,鳥兒笑了,天上雲霧被撥開了,地上嚴寒被解凍了。
一時間心花怒放的韓先已經笑的不知所措,身已是熱血沸騰,但是一張口確顯的有幾分蠢笨,幾次想語,確又幾次激動的梗於咽喉。
可能韓先的心一時間還找不到這聲『父親』的尊崇方式,還需要醞釀,真的還需要打回內心重新醞釀。
久等的秦木海雖然看出了韓先的歡喜難堪,但是自己真的久等了呀。
面還是祥和,但語確顯的有些責備了,低語道:「難道你不願意嗎?」
『不願意,開什麼玩笑,這輩子就沒有比這願意的事情了。』
「父……親!」
韓先的語是顫抖到結巴的歡喜,而此刻語言以表達不了韓先的願意了,他是自己的父親,當受自己一跪。
「父親。」
雙膝叩倒,這是擲地有聲的承諾,這是一聲此生與來世都對秦木容若一心不悔的承諾。
「好。」
「好。」
「好。」
「兒起來吧。」
兒女永遠是父親的擔憂,自己終於可以卸任了,終於找到了可以將兒託付的人了,自己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了:「若兒你不能在任性了。」
眼如那日般出神。
韓先的膝還在跪,可是面上確已是悲色翻湧。
此刻秦木海的身以完全潰散,只能一團灰黑色的朦朧光一分分的朝韓先飛來。
「啊~~~。」
晦暗之中,驚慌失措的人,在漫無目的的奔走,她在逃離,那日的自己缺席了,今日的自己膽怯了,這是一個傷心地。
這聲悲嚎是誰?
韓先當然知道,目光極眺想撲捉她的背影,但是膽怯逃離的她以完全迷失在遠方,自己為什麼不追啊,不是願意化身為她的一切嗎?
膽怯的人混同膽怯。
到底,韓先的心中對秦木容若還是愧疚的,這可能是對秦木海的愧疚,所以屈服了『此刻的自己事情未了的理由。』
努力壓下心中背負,手掌抬起,將那團被黑灰怨念托與手心。
但是細看之下確是發現,這怨念中間確包裹這一物。
它是什麼?
那是容若贈予自己的情絲,那是秦木族時代相傳的見證,那是自己對秦木海父親、對若兒的承諾。
「呵呵~~。」
面上微微一笑,手掌輕合,怨念聚散,以被自己囚禁與陰蠱當中,而著份沉甸甸的承諾已被韓先鄭重的佩戴在身上。
「父親,放心~~~~。」
「噗~~。」
這聲放心還未完全落定,猩紅的血漿就不要命的從韓先的口中沖了出來,這是為何,難道是這份承諾太重了嗎,難道是韓先不堪重負了嗎?
當然不是。
怨它就是不散的怨。
對容若心,永遠堅強,但是此刻這具身,來背負這份承諾可謂是顯得有些風雨飄搖了,林、白、藍族怨念已將病魔推演到極限,在添一秦木族,幾乎就成了最後一根稻草。
如不是韓先十分英明果斷的突破至登風五境,恐怕現在的他得換個世界涼快了。
面是青白病魔纏身的容,身是枯敗秋草的蕭瑟,雖是顯的有些風燭殘年,但是心懷承諾的韓先好歹沒有咽氣。
「呵呵,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