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咪 真言
好大的夢啊,好大的心啊,好大的工程啊。
這是狼骨畫羊皮。
那個人自己早就想殺了,如果有一天可以聽聞他的死訊哪怕自己已經躺在棺材當中了,也會跳起來慶祝一番在做打算的。
而此刻到是十分贊同魔祭的觀點,慈悲為懷的神僧真的應該放下一切去追殺他。
不管是魔祭還是韓先都十分確信以神僧的手段,殺矢公子就如同殺雞一樣簡單,他們深信這一點,但是他們又如何知道神僧為何會一次次的縱容罪孽的逃離呢。
人非草木。
本就是虧欠,又如何讓他在攜勇氣,提刀做大義滅親的仁善。
「阿彌陀佛!」
在魔祭的一番番逼問下,神僧的面上僅是蕭索的神色。
「哈哈,你算什麼佛,懦夫你又拿什麼來阻攔我?」聖潔如魔祭,此刻的笑聲也是驕縱的狂傲。
「懦夫?」
曾經那時,不知道有多少族人這麼喝完自己,那時自己逃了,躲在聖潔的佛像身後以求片刻的安息。
而此刻,又是一聲『懦夫』二字。
它從心底里爬起,但是現在的人好在沒有驚慌失措的躲,可他口中的佛頌不停又與躲藏何異。
曾經躲在佛像背後的神僧選擇的袖手傍觀。
而今日魔祭也以從神僧低頌的佛號中讀懂了,膽怯沉寂在往日心悲的他將任由罪孽的發生。
「哎~。」
同樣的,韓先的目光也落在神僧的面上,口中輕嘆一聲,而自己著聲嘆息當然不可能是代表著對魔祭所言『懦夫』的贊同。
此刻的自己雖然還是不明神僧為何會一次次的對矢公子手下留情,但確信慈悲仁義在心的他,一定是有顧慮,有原因的。
況且韓先還不想在棺材里聽聞矢公子的死訊,親手將他送入棺材才是天下第一幸事。
想到此,心中頓生拳拳意,彷彿現在,此刻就想將他擊殺一般。
「呵呵~~。」
面含一笑,到底韓先知道現在、此刻是不可能的,可就在這自嘲的笑容還沒有完全泛開的時候,渾身上下突然寒毛倒立,如墮冰窟。
「額~。」
目光抬起,韓先的嘴角就狠狠一抽,眼前這張面如神明,但是他的目光就如同夜間惡鬼般森冷。
他盯著自己,一絲似冷又似威嚴的笑容在他的嘴角爬起。
「呵呵~~。」
「咯、咯、咯、咯~~。」
什麼聲音,在空氣當中顫動的是什麼聲音?
韓先心中已是驚濤天,目光四掃已知這顫動如冰裂的聲來自何處,此聲不是冰的裂,而是在魔祭的冷笑下,空氣、空間在碎裂。
當然一切的矛頭是對準自己的。
「哼~。」
韓先口中冷哼一聲,問心頭:『自己有何懼哉?』
都已經是死了一遍的傢伙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其實韓先還是錯了,魔祭何止是死了一次啊,可以說他已經是千千萬萬遍的死。
而更是這千千萬萬遍的高德善怨才組成他這虛假聖潔的身,在他那雙看似和善的眼中『這個天下都該死。而韓先是第一個。』
萬眾第一個,就問韓先怕不怕?
怕什麼,怕從何來。
因為此刻的韓先對魔祭的根底是處在模稜倆可之中,所以韓先可以無所畏懼的衍化心中道法,目光沒有看那正沿著空氣向自己碎裂而來的冰棱空間,而是嘲諷的盯在魔祭的面上。
擒賊擒王。
這雙目含冰冷的眼睛所指的意一點都不假,但這不是破釜沉舟的決絕,因為曾經有太多次,自己親手將釜鑿破了,最後確是發現,原來自己還處在小破船上飄搖。
望著漫漫無邊的鱗波,問自己是等著餓死,還是想著淹死。
好在每一次自己都可以大難不死,不過自己可不敢每次都將希望寄託給長天,眼睛盯著魔祭在衍化殺機不假,但是對那在空氣當中碎裂的冰棱空間也以做了十足的小心。
「嗡!」
目清凈,口中真言頓出,韓先明白對於怨念,真言天生的剋制,而對於魔祭,那麼佛法更是力壓一籌。
就問他死不死了!
信心十足,就在口中『嗡』字真言化形飛出的時候,心中也是一聲『呢』字真言浮聲,頓時渾身上下清凈如同佛光剔垢,就連那病容的憔悴都被掩飾上幾分。
放心了嗎?
做完這一切的韓先內心可還是『怦、怦』亂跳不止啊,因為正是自己所給予厚望的真言『嗡』字雖然正如想象那樣在朝著魔祭迫近。
可是原本清凈聖潔的真言字,沒靠近一分就暗淡一分。
難道是魔祭在用道法偷走上面的神奇不成?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觀他那張聖潔的面與閃閃發光的身就已知究竟了,不是自己衍化的真言字暗淡了,可以說至始至終,『嗡』字上都綻發著明亮的光澤。
但浩月旁的星在明亮那也註定會是晦暗的。
既然以知究竟,那麼韓先的心也好稍稍放鬆幾分了,但隨著真言字越靠近魔祭,心反而越是揪的緊。
好像韓先以是知道,想憑一個『嗡』字就將魔祭收納恐怕會是痴心妄想的。
但是事到如此痴心以成,妄想也必須去做。
魔祭身的聖潔雖明,可真言字不負韓先重望后發先至,以成功欺進他的身前,不過此刻的佛光以成了螢火之光了。
照不亮自身,滅不了他人。
如蚊蟲入水,確又如蚊蟲都不如,連一絲波瀾都沒有驚起,真言字迫進魔祭的身前確是連一絲塵埃都沒有撼動。
它來過,就如同沒有來過一樣。
可是魔祭所衍化的空間碎裂冰棱可是真的來了呀,此刻的韓先可不敢在將目光落在魔祭的身上了。
看著那寸寸而裂的空間,心中甚是拿定。
在問:『憑一個『呢』字真言就能保全自身不失嗎?恐怕是痴心妄想吧。』
既然已知,那麼韓先如何肯坐以待斃。
目光掃了一眼幾乎已經近身的空間冰棱,心中連忙低吼一聲:『唄』字真言。
果然不出韓先所料,護定自身的『呢』字真言一遇空間碎裂冰棱就凍的如同篩糠一樣,不知堅持了幾個顫抖,直接被凍的連冰碴都沒來的及化作就已是破碎成空了。
但是好在韓先夠謹慎。
『呢』字決雖然被破了,但是在萬難關頭,辛虧自己機智半帶僥倖的衍化出『唄』字真言。
不過此刻的韓先可不敢開心。
對『呢』字真言拿定,難道對『唄』字真言就信心十足嗎,要知道碎裂冰棱破『呢』字就如同空氣無物一樣簡單。
此刻韓先那緊張的小臉但是在為小命拿定。
果然不出韓先所料,『唄』字真言面對碎裂冰棱的侵蝕同樣是連一個浪花都沒有翻起來就被碾碎了。
真言字心中還有,尚且還有『嘛』字決未出,但是韓先已經預見結果了。
它出於不出一樣,一樣需要自己這具身來承受冰棱碎裂的痛。
既然那是註定,那麼躲就沒有什麼必要的了。
「哼,看你是否能凍碎我的一腔熱血。」
韓先目光一凝,面上更是決絕的冷厲,心中大吼一聲:「燃。」
拳拳意帶動錚錚熱血。
韓先雙目泛紅,就連皮膚上在染上血色的時候,更有道力燃燒血力的炙熱蒸汽浮現,星圖中的雙星怎會落後,它們長明不衰,分立額頭,心前做最後的防線。
有幸能做完這一切的韓先可有放心了?
完全沒有這個機會,就在韓先道力剛點燃血力的時候,冰冷就成功的將他的身軀完全覆蓋了。
失敗了嗎?
死了嗎?
至少人沒有像空間一樣寸寸而裂。
成功了嗎?
還活著嗎?
不知道啊,但是此刻一雙血色目光還能滴溜溜亂撞的韓先應該還是活著,可是還活著的他就如同是被封在玄冰棺材中一樣。
活人並釘進棺材,那同死了何異。
可能還不如死呢。
人在密閉的空間當中會窒息,但此刻的韓先暫時還可以不考慮這些,因為自己的口中還暫且保留這一口氧氣。
現在更要命的是冰棱的冷。
空間在冰冷的碾壓下為什麼看起來是碎裂了,那完全是被凍爆的,而此刻的韓先當是掙扎徘徊在凍爆與凍裂的邊緣。
如不是道力點燃血力苦苦支撐,恐怕此刻的自己就如同真言字一樣,直接被凍的連一根冰碴都沒有剩下就化成虛無了。
可是同途異路。
現在的自己還在堅持,更還能堅持,但是問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人不能答,能言的只是:『此刻道還沒有被用盡,血還沒有被燒完。』
「哈哈。」
那張聖潔的面發出這樣的冷笑,當是瞬間魔祭身上的虛假聖潔就直接跌入了塵土當中,他是在喜,為自己成功擊殺韓先而喜。
可是這喜還沒歡快多久也就緊跟著跌入塵土當中。
「咪。」
「清凈習氣障,摧滅嫉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