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寒淵折戟 三刀
「呵~。」
一人的笑聲。
「呵、呵~~。」
倆個人的笑聲。
「呵、呵、呵~~~。」
一群人的笑聲。
「呵……。」
一大群人的笑聲。
一的開始,此起彼伏,連綿不休難終結。
跟著。
一個人跟著一個人。
一個人跟著倆個人。
一個人跟著一群人。
一個人跟著一大群人。
「哈哈~~~。」
前仰后翻,他們在說自己笑的好開心。
一個人是誰,又是誰的加入,成就了倆個人,又是從誰分享了自己的歡樂,轉而成為了一群人的笑不休?
笑不休成癲。
跟著笑,一直在緊跟的不捨棄的就是站在台上的韓先。
掛在面上的笑容在從跟隨沈千烈笑開始就一直都沒有停下過,但此刻韓先這份跟,確還是同他人有不同的地方。
韓先是不管他人笑的在怎麼瘋癲,自己的面上依舊只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一點點。
僅有的一點點是從未濃烈過。
但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從韓先那雙會笑的眼睛中察覺到此刻他內心當中該有的憤怒,如他們所想,此刻的韓先也正是如此,目光落在沈千烈的面上,當是努力在讓自己冷靜。
「呼~~。」
呼吸著冷靜,吞吐著冰冷。
韓先的心中如何能不怒啊。
一直認為是自己在戲耍這個世界,所以盡情的表演,但是誰成想,原來他們才是清醒的人。
自己才是那個瘋子。
『小丑。』
賣萌,裝傻,充楞。
醒悟的時候確是發現,原來那些冷著面不說話的人,全都是在努力憋著自己的笑容,不忍打斷自己的盡情表演。
他們才是那個非常稱職的觀眾。
因為他們成功的將自己的笑容憋到了最後。
「呵呵~~。」
韓先的口中在笑,此刻心中已經清楚,為何神廷這麼多天以來,一直沒有為自己安排比試,原來他們早就大概摸清了自己的實力,等到現在,是在等那些同自己實力差不多對等的人脫穎而出。
無疑,現在眼前這個淡淡而笑的沈千烈就是其中一個。
「韓先。」
聲出,沈千烈面上笑頓止,目光冷冷的落在韓先的面上,身上立時綻放出一股凌厲之意,宛如塵封已久的冷鋒出鞘。
盯著。
冷靜的韓先冷冷的盯著沈千烈的凌厲之息。
他沉聲在道:「你在瑋山戲耍我族,今日我將從你身上百倍討回。」
「嗡~~。」
頭炸裂,耳嗡鳴。
沈千烈說了什麼?
台下的人頓時就有寫不明覺厲,無疑人云亦云,跟風者太多,又又多少人親眼目睹韓先在瑋山的坑蒙拐騙。
他們只是聽說,聽說了韓先在瑋山的廢物慫包樣。
而現在,他們是豎起耳朵,在聽沈千烈說,其中真實隱情。
其中有故事,其中一定有各族不願提及的故事,那一雙雙豎起的耳朵是很想聽,但是此刻面上被寒霜覆蓋的沈千烈已經不願意說了。
「鏗~~。」
突兀的一聲長劍驚鳴。
沈千烈的手掌光華一閃,一抹寒鋒就擒於手中,他的身上本就有濃重凌厲之意,而現在又有長劍寒鋒的加持,自是更加非凡。
沈千烈長劍握在手中的時候,他的目光隨即就落在劍身上,面上立時浮現出痴迷愛溺神色。
口中低語道:「這是以我自身神魂相養,相生的寶刃,我稱它為『寒淵。』」
似自顧自話,又似在同韓先言語。
「呵呵~~。」
韓先的面上一絲笑容浮起,其中沒有半點嘲笑之意,而目光落在劍身上同樣是讚歎之色,道:「好劍。」
「呵呵~~。」
笑在沈千烈的面上浮起,確是瞬間做冷,眉眼一挑,落在韓先的身上,低語道:「我用將之斬下你的頭顱,可好?」
「哈~~!」
韓先目一瞪,嘴角微微翹起,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嘶。」
就在韓先口中的話剛說完,沈千烈手中寒淵長劍一抖,一道凌厲的劍意就向韓先的身軀席捲而來。
劍意未臨身,但是韓先自己卻也已經感覺到一股寒冷掃蕩在身上了。
心中不禁就低語一聲:『這人不能手段不熟,還是小心點好,不然真的有可能會載在他的手中。』
口中深吸一口氣,道:「沈兄,你的長劍非凡,那你在觀我的妖刀如何。」
「呼~~。」
韓先手一抖,艷閃顏。
妖刀以抓在手裡,而此刻沈千烈長劍所斬出的劍意以襲至身前,手抓刀抬起,如斷龍一樣,攔腰砍在了劍意上。
「嘶~~。」
鋒刃下,劍意上立顯令人牙酸的聲音。
到底劍意不是本尊,在妖刀的鋒芒下它只能是潰散一途。
「哈哈~~。」
顯長笑,是沈千烈的笑聲。
而此刻他更是詭異的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寒淵冷鋒至是如影隨行,道:「韓先,你之刀,古樸無華,當是遠古之物,自是非凡之品,但它到底不是自身蘊養之物,實在是比不上我的寒淵。」
「呵~~。」
韓先眉眼挑起,是在無聲的反駁,但是心中確是低語:『這小子眼睛好毒,居然被他看出了本質。』
「哼。」
心中是嘆服,但韓先的口上又怎麼肯認輸,道:「沈兄,你還是小心的好。」
「嘶~~。」
你來我往,沈千烈的每一句話可都是在韓先的身邊說的,而他在說的同時,手上也沒有閑著,寒鋒遊離如飛雨雪花是美不盡收。
聽鋒鳴。
刀劍影。
天地皆靜。
台下的人是鴉雀無聲,目不轉睛的盯著韓先同沈千烈。
劍走如龍,沈千烈的寒淵劍是從任何地方,從任何角度欺進韓先的身邊,而韓先每一次確就如同游魚一樣閃過。
台下人看的好仔細,這仔細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呼~~。」
台下人不敢,而台上的韓先確是口中大吐一口白霧。
這可是陽光四溢的和美天啊,韓先的口中怎麼會吐出寒霧呢/
頭頂雖然太陽高照,在雖然它的光芒是可以落在身上,但是那以無一絲的溫暖了,而現在的自己周遭可謂是被重重寒息繚繞。
隨著沈千烈手中寒淵劍的每一次舞動,必定會隨之衍生出一道幽光。
道道幽。
是道道冷。
自己每一次雖然都能巧妙的躲過,但是長此以往下去,這具身還不得被他給凍裂啊。
「哼~~。」
韓先口中冷哼一聲,目光掃了沈千烈再次襲來的寒淵長劍一眼,突兀的眼中一絲異色閃過,不禁就向沈千烈的面上望去。
「額~~。」
所見里是嘴角狠狠一抽。
就在沈千烈的面上,居然是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一隻青白繚繞的猙獰異獸,而此刻它居然是在盯著自己。
心中頓時大驚。
「不好。」
韓先口中不禁失聲的低吼。
而沈千烈面上一笑,道:「呵,韓兄晚了。」
話音剛歇,隱現在沈千烈面上的異獸就完全凝實,而他的寒淵劍上立時炸烈冷冽的劍意。
「嗡~~。」
「嗡~~。」
空氣微顫。
空氣中直接就繚繞而出朵朵透明絢麗的冰花,它們從沈千烈的寒淵劍鋒開始,是瞬間就繚繞在韓先的身上。
立時身染白。
立時白鎖身。
而沈千烈的寒淵長劍緊隨其後,從朵朵花蕊中出,向韓先的心口刺來。
「噗~~。」
碎一朵。
「噗~~。」
在碎一朵。
冰花每碎一朵,散烈的粉末就會立時附著在韓先的身上,而鎖身的白愈裹愈厚,寒淵長劍也隨之愈來愈近。
可韓先確是紋絲未動。
勝負一分?
結局一定?
韓先要敗?
豈會這麼簡單。
「嘶~~。」
聲音。
冰花碎裂的聲音,但這一次著絢麗的冰花確不是被寒淵長劍刺碎的,是在沈千烈的劍刃還未到來就碎紋密布自行碎裂了。
這是韓先道力掙扎的結果。
此刻,鎖韓先身的白也在爬行一道道裂紋。
「該死~~。」
這一切沈千烈看的見,他心中十分的清楚,以寒淵劍此刻僅有的變化是不可能打敗韓先的。
當斷則斷。
突兀的盤踞在沈千烈面上的異獸青白之色退去,一抹妖紅就從了雙眸中繚繞而出,從眼睛開始,瞬間就佔據異獸全身。
「嘶~~。」
輕微異響。
見沈千烈的雙眸成血紅,就在他的寒淵劍脊上一抹火色急速向劍尖鋒刃穿去。
「不愧是沈家最傑出的翹楚,寒淵劍是冷,而沈兄自身確是衍熱,相輔相成,相互圓滿,劍對的起『寒淵』的名字,而沈兄你同樣當得一個『烈』字。」
誇讚?
是誰的誇讚。
這聲音是被冷冰鎖身的韓先身上發出的,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戰台上聲音在響,道:「假以時日,沈兄定會為一方英傑,當是現在弟我還是先行取勝了。」
「鏗~~。」
鋒刃長鳴。
沈千烈驟驚目挑起,而韓先就在一聲鋒鳴中,是破白而出。
「呼~~。」
沈千烈眼前一花,韓先已是縱身在空,手中妖刀在握,威威如神,形形如魔,刀鋒見妖色,捉刀就向沈千烈的頭頂劈來。
「哼~~。」
從韓先口中誇讚起時,沈千烈就已是驚,而現在頭頂鋒刃亂鳴,他的面上確已是不驚反喜,口中稍稍冷哼。
手一轉,長劍抬起,就想向韓先刺去。
可就在寒淵轉動的那一剎那,他確是驚住了,頭頂亂鳴的鋒刃已是在告訴自己,韓先根本就沒有給自己轉刺的機會。
「嘶~~。」
隨著頭頂妖刀的劈落,沈千烈就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了,而擺在他面前的唯有一條路了,別無選擇,只能舉劍護身。
「鏗~~。」
就在沈千烈的寒淵劍剛抬起的時候,韓先的妖刀就斬落下來了。
鋒刃鳴。
鋒刃亂。
鳴嘹亮,亂成顫。
刀身有多厚,劍身又有多纖?
韓先的妖刀是穩穩的砍在沈千烈的寒淵劍身上,巨力是震的沈千烈俏臉微微一白,而他整條手臂都處麻木之中。
但是同手的麻木相比,他的心更痛,寒淵可是自己的愛劍啊,它的顫鳴每一絲落在心中都如刀割。
屋漏連夜雨。
韓先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身在半空未落下,但是手中妖刀確已是趁著沈千烈手臂麻木的機會在次高舉,舉,瞬間即達,落,順理成章。
妖紅閃。
閃在沈千烈的眸中劃過。
「鏗~~。」
刀厚重在鳴,劍纖在亂、在顫。
「疼嗎?」
沈千烈那張幾乎要扭曲的面在說自己疼死了,劍同心連,他已經察覺到長劍已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可是他的連夜裡,是雨不休,更是暴雨在至。
韓先的身還在空中,而手中的妖刀是在一次閃耀著鋒鳴舉起,刃下是沈千烈,沈千烈上是寒淵劍。
「呼~~。」
妖刀鋒刃,切風,破風,斬風。
風在問,沈千烈是否還擋的住?
刀在落,刀在落。
刀是在沈千烈的目之鑿鑿中落。
「咯~~。」
牙齒切動的聲音,是從沈千烈口中傳出的牙切聲,而就在這牙齒的懇切中,他那雙抓住寒淵劍麻木的手,居然是握劍向一旁稍稍移了半分。
「額~~。」
驚。
戰台下是一雙雙呆若木雞的人。
這等同於什麼?
原本妖刀鋒刃下是寒淵劍,在之下是沈千烈的頭顱,而現在就是他的頭顱,就是他的頭顱完全暴露在鋒刃下。
他居然為了一口劍放棄了自己的頭顱。
「嘶~~。」
切風的刀不停。
破風的刀不斷。
斬風的刀不休。
刀光的冷在人的眼前閃過,而在人的眼中更是一絲黑芒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