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西風烈 天下無雙
好人。
壞人。
自古就要絕有對嗎?
可能有,在魔的眼中,那些閃閃發光的好人就是絕對的該死之人,因為他們阻礙自己的快意恩仇了。
同樣的。
那些我行我素,快意恩仇不管他人死活的魔,在所有好人的眼中,他們就是絕對的該死。
那麼他們的中間還有生存的空間嗎?
騎牆頭?
肯定有的,在偉大的歷史長河裡,他們往往是最悲慘的那一個,魔不愛,又道長恨,模稜倆可的人最可怕。
所以他們成了所有人的敵人。
所以他們是最悲慘的那一個。
那麼現在呢?
我們?
韓先呢?
我是好人嗎?
當腦子這麼想,這麼問的時候,心就已經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壞人啊,肯定嗎,不敢。
既然是問,那就是同等的懷疑,我恐怕也不是一個壞人吧。
「呵呵~~。」
笑聲寥寥好枯寂。
耳中妖刀的急吼,長鳴不止,它好像在憤恨,它的憤恨之中好像還夾雜著絲絲膽怯,是害怕自己的竊取不成,還是在害怕韓先重蹈神僧覆車。
可能嗎?
對妖刀來說,它的生存絕對的漫長。
韓先死了,它許會有幾個瞬息的不開心,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不會哭,那麼現在此刻的絲絲膽怯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是魔啊。
偉大的魔當然有偉大的高傲。
如此偉大的高傲豈能被那虛偽的佛給玷污了,對著他如何能不害怕,對著當然需要膽怯的害怕了。
「韓先你是在自取滅亡。」
切切聲,妖刀歷。
它不開心,它不開心。
同樣的認為自己絕對聖潔的佛,對韓先同樣的也是橫眉冷對,自古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說,那麼問世間有誰聽說過,抓著屠刀,一邊念佛說我心虔誠,講我意聖潔的大佛?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
可以。
但是聖潔的菩薩一定不需要,口上念佛,手上殺生的,左右搖擺假和尚,真屠夫,這是市井之徒。
他們不喜歡。
這樣的眾生,想讓他們喜歡,那絕對就是不可能的。
「阿彌陀佛~~。」
翠影菩提葉佛號輕傳,其中絲絲哀愁的嘆息就宛如是對韓先沉淪痴想的惋惜,又如同是對韓先的放棄。
「呵呵~~!」
聞佛號,聽幽歷。
韓先的面上緩緩的流過一絲輕和的笑容,口中柔聲低語道:「這是我的是世界,你們既來之則安之,不安分的,呵呵,那你們也得給我趴著。」
「呼~~。」
聲歇之後突起異響。
妖刀趁聲直接遁形,而那菩提葉中高坐的大佛也同樣如此。
無疑高傲同不是一世的他們不願意自己的道統染上污垢,被披上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眼睛不願意看見,是他們知道這是他們阻擋不了的。
「嗡~~。」
就在妖刀遁形的那一刻。
就在菩提葉消失的那一刻。
血脈百川中的血就如同滔天大河一樣衝進星圖當中,立時間血浪又見連天海滔天,浪涌。
血翻十分紅。
這樣的顏色不可謂不漂亮啊。
「哈哈~~。」
韓先就如同瘋了一樣,口中大笑一聲,道:「你雖美,但不是屬於我的,那我要你的美又有什麼用啊。」
真理。
自己的身上,寄生蟲在美麗,那也是寄生蟲啊。
趁它小,趁它還沒能力殺死自己,掐死它。
掐?
如此龐大的海,想掐,也要扼的住啊。
「聚~~!!」
韓先口中的呼吼,韓先口中的聲音,就在這聲呼吼當中,眼前的血海,驟然一頓,瞬息天地安靜。
可是在風安靜更像是在潛藏可怕的風暴。
「呵~~。」
目光掃了一眼血海的平靜,口中冷笑道:「你還是趴著吧。」
「嗡~~。」
趴著,怎麼可能,困獸猶鬥,更何況還是囂張霸道的魔呢,就在韓先口中譏諷剛出的時候,眼前的血海驟然一震。
可僅僅是『一。』
結束了。
是『一』的掙扎。
困獸猶鬥。
這本就鎖在籠中,你們慢慢的吼,你們慢慢的斗。
眼前血海在升騰,是其中精華結成霧氣升騰,但這份升騰不是逃跑,是他們在匯聚,朝一份極點匯聚。
對於魔。
他們霸道,他們猙獰。
對這應對很簡單的,你只需要比他們更霸道就行了,在這個地方,這片名為星圖的地方,問誰能比自己狂。
那麼佛呢?
霸道有用嗎?
狂妄有用嗎?
這是修心啊,修霸道的心,恐怕是不可能凝練佛心的吧。
「我們有緣。」
韓先的口中輕念,這話不是自己率先說的,這話只不過是自己在重複一禪神僧的禪語而已。
有緣人。
佛前有緣人。
韓先果真於佛有緣,口中輕語時候,原本剛毅的面上就染上絲絲和色。
「怦~。」
「怦~~。」
「怦~~~。」
心跳的聲音。
自己可不是傻子,以現在自己這張面,想成全佛那無疑就是痴心妄想,如果成佛如此的簡單,那麼天底下就隨處可見,滿大街的都是舌綻蓮花的神棍了。
心臟。
那裡曾經,就留下過聖潔的痕迹。
只不過在自己的選擇之下,它又破裂了。
可是有門徑。
當是有輪廓。
在曾經的廢墟上建一座曾經的城,那麼相對的就要簡單的多了,我不求現在比曾經多花俏,我只求不比以往差就行了。
「阿彌陀佛~~。」
就在心臟的一聲聲安和之中,自己口中神模似樣的念了一聲佛號。
果然通門徑,果然是輕車熟路。
口中話語剛出,心口位置,一團和光就如同心臟一樣的跳動當中,緩緩的流出,飛躍里,落入道樹之下。
落地結金蓮。
那枯敗的道樹就如同老木逢春一樣,居然跳躍起佛光的異動,其中之勢大有要升華成菩提樹之意。
「阿彌陀佛~~!」
這不在是自己口中的聲音了。
道樹做菩提。
那樹下,佛光的朦朧之中,聖潔之色時隱時現,模糊之中,他好括靜啊,迷幻裡面,他好安詳啊。
這裡是這樣。
安詳。
聖潔。
這是道樹下的地面,而在眼前的空中,可就要熱鬧的多了。
曾經偌大的血海,此刻是清淡里的好蒼白,這是屬於它的血意精華被撈取的結果,就在空中一枚濃到極致,一枚腥到極致的圓潤血珠顫顫而立。
「嗡~~。」
血色照眼,血光花亂眼。
就在這份眯眼之中,自己從其中確是看見一分人影慢慢的脫胎成型,紅色狂發如浪涌,血洗,一雙目如朗朗大星,其中攝人心魄好迷離,這份迷離讓太多人膽怯,這如神英武,又如魔狂傲。
可是他的神色更如同是天上地下,亘古到今,唯一帝王。
唯一。
曾經,現在,未來。
我是唯一帝王。
這張臉,自己一點都不陌生,他就是自己魔的鏡子,他的每一分神色都在十分傾情有十分用力的對自己說你的未來就是這麼美好。
這就如同是鏡子,照見未來的榮耀,照見未來的影子。
未來?
留著慢慢想吧。
自己還是顧現在吧。
就在那狂妄的傢伙成型的那一刻,他腳下的淡色海水就直接被蒸發虛無,成了什麼都沒剩下,就連空氣還沒來及化作就被千古帝王抹殺成無形了。
「哈哈~~。」
睥睨十方,不可一世。
「阿彌陀佛~~~。」
慈悲,祥和,安靜。
刺耳的扎心啊,這樣的雜音亂在這耀武揚威的帝王耳中,如何能讓他痛苦,目一瞪,滔天怒就立時彈壓在宿命里的宿敵身上。
怕你啊?
是一點都不怕。
就在魔的眼盯緊道樹的那一刻,其中的迷幻迷離已是消散乾淨,其中的聖潔大佛一分分的顯行。
他站著。
柔和面。
輕笑眼。
好安靜。
就在這份安靜的襯托之下,站這的大佛比太多的坐著的高大要真實的多,要偉大的多,同樣的,他的面也是自己的痕迹。
魔。
我韓先。
佛。
我韓先。
這好像就是自己的未來。
如果真的能擁有他們,那麼自己的人生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啊。
這是如果?
這如果是夾在他們中間的自己深信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在眼前不管是魔也好,是佛一罷,他們都是絕對的。
是倆尊,天下第一。
這絕對是太夢幻了。
這夢幻過分就是如同一種虛假。
成就他們,路太長,路太艱辛了。
我懶。
我韓先懶的走。
「呵呵~~。」
在他們之中的,韓先的面上又一絲笑容浮起,道:「你們也玩夠了,你們也該看夠了吧,現在該干正事了。」
「哼~~。」
「哼~~。」
是倆聲的異口同聲。
是魔的喘息,是佛的嘆息。
他們明顯很不樂意,他面讓猙獰霸道,他面和色中透肅殺,他們決定聯手了,形同水火的他們居然隱隱聯手反抗了。
他們可是天下第一啊。
是倆尊天下第一啊。
在這個地方,我天下第一,我韓先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是強龍,你盤著,是地頭蛇,你也得趴著。
「你不可能成功的。」
你可以說話,但我的神色已經寫明的不愛聽,自然我也不會搭理。
就在佛的嘆息,魔的嚎叫之中,自己的面上冷厲盡顯,意隨心發,這裡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那麼一切都得被自己支配。
「嗡~~。」
魔起狂,佛起亂。
他們在靠攏,血混雜在聖潔的佛光之下,面的詭異之中又透露著絲絲安詳,這是倆人的倆個極端顏色。
可現在在自己的瘋狂下他們確都被塞進了一張面上。
這是強行糅合。
承載的下嗎?
能做到嗎?
「轟~~。」
事實已經證明一切的痴心妄想了,就在韓先的強行掙扎里,就在自己認為還有希望里,瞬間蒼白的面惹十分枯灰的慘白。
眼前啊,曾經的好熱鬧,驟然安靜。
它們冷靜了。
是它們分開了。
魔還是魔,佛還是佛。
折磨之下,魔憔悴,佛枯槁,同在一具身,榮辱與共,韓先不好受,他們有如何能夠倖免。
「呵呵,我說過不行的。」
嘲笑,魔嘲笑。
「不強求,還是放下吧。」
勸慰,佛勸慰。
聲雖不同,但他們的意思是相同的,這是在言,這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你還是放棄、放下吧。
「哈哈哈~~~。」
突兀的韓先口中大笑一聲,面上狂意大顯,道:「你們還是趴下吧。」
「嗡~~。」
魔同佛,驟然一驚。
就在他們的驚駭里,自己的身上太極圖一躍而出,拖拽著他們,牽扯著他們,旋轉不休。
腳下太極圖。
這是自己。
一陰一陽,這是魔同佛,你們現在交融不了,有朝一日,待得有朝一時,你們會融合的。
現在,你們全都趴在腳下吧。
結太極,起圓潤,道顯祥和,意結炙熱,在突破,陰錯陽差,折磨的瘋狂之下,居然是得道凝仙五境,這是應該驕傲啊,還是應該得意?
我韓先天下無雙,僅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