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日月傾 急急命
今日兄弟聚義。
今日一個不少。
今日一個不缺。
今日全都有了,這裡有好酒,這裡還有好肉,這裡還有兄弟,想那時血里泥里,你同我,兄弟。
以羽策為名。
今生兄弟。
多少人?
問那日那時多少人?
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先行一步,不知道有多少人先自己一步進入這陽光正好的世界,但是可想而知,我們比好多的人都幸福,因為此刻我不寂寞,生,血肉里戰一個生,我們共生,死,血肉做結,共死,
今生是兄弟。
『來、來、來,今日我們把酒言歡,來、來、來,我們共醉此杯,來、來、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一杯。』
三萬。
羽策。
今生是兄弟,來生亦是兄弟。
今生以到終點,來生我們在把酒言歡,遠方的親人不要問我為什麼會不辭而別,男人嗎,總有一些事情,總有一些不得不去處理的事情,你們不要想我了,我走了,我在也不回來了。
「呵呵~~。」
多少人笑。
多少人在笑中將杯中清涼澆進燥熱內心,你們是知道的我也不想,但是我笑了,你們就不要笑了吧。
「呵呵~~。」
好多人笑,人在笑中風呼呼的吹,從平靜的幽紅上刮過,微皺,稍稍起皺,其中的蒼白面起波瀾。
如活。
就如同那已死的人活過來一樣。
「噗~~。」
幾點雨加身,猩紅的空中飄過幾點雨,灑在坑窪積血的鏡面上,這不是漫天飛雨,這是空中最後一朵花兒綻放的熱烈。
「呼~~。」
太美麗了,就是因為太美麗了,所以是曇花一現,所以是轉瞬即逝,就在那個地方,羽策烈馬綻放最後的熱烈,羽策的熱,統領華沙城生命最後一分光,生命最後一絲熱,成就了滿心的怒氣。
「噗~~。」
熱烈花。
花心芳華,這一刻最美。
這一刻美的最悲哀,它美的最寡淡,它美的最無情,而它還美的最助紂為虐,華沙城胯下烈馬撞在破甲獸的身上,華沙城的頭顱撞在破甲獸的頭上。
高下以分。
華沙城成功的撞死了。
可是他沒想到吧。
就在他以死明恨里,確是發生了太突然的意外。
「呼~~~。」
飛了,雲里霧裡。
居然飛了。
血惹的空中劃過美麗的符號,血染的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是太突然,這番景象就如同是在夢裡一樣。
相信奇迹嗎?
各位相信冥冥之中天註定嗎?
各位相信天縱資質是殺不死的,就算在危亡時候,就算可能是必死的時候,一個契機,一個理由。
畢竟天也不能太露骨。
畢竟天也需要適當的遮掩。
飛了,是破甲獸飛了,是塞身在破甲獸中的洛親王飛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了,他的眼前還是華沙城血裂的模糊呢。
可是在那模糊散盡時候。
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平地起飛的,可在自己知道的時候,那自己以及起飛了,是飛在空中,是已經越過了妖族的包圍圈飛在了空中。
太夢幻了吧。
「哈哈哈~~~。」
口中笑,笑的人笑到嘴唇發抖。
太夢幻了。
不過這夢幻我洛親王喜歡。
這就是一個奇迹,羽策統領華沙城他居然一頭將自己撞飛了,這是重點,還有更加的重點,自己居然就這麼奇迹的飛出了妖族的包圍圈。
不敢相信吧。
「哈哈~~。」
你不相信是因為你忌妒,我被天照顧,我不可能死,我就是那個上天眷顧的人,我是蒼天的繼承者。
「哈哈~~。」
多嘹亮的笑聲,多瘋狂的面容啊,破涕而笑,是洛親王流這各種污穢的面上太喜感了,而其中喜悅太瘋狂。
「呵呵~~。」
笑聲。
冷靜的笑聲。
這聲冷靜更應該被理解為冰冷的笑聲,就在人面神的身邊,一隻通體雪白到過分的獨欲看著洛親王在空中劃過的美麗弧線冷冷的笑。
它忍不住了。
它要說話了。
「神啊,為什麼你要放他走啊,這樣的人不就應該被孩兒們拿來塞牙縫嗎,可是你居然放他走了。」
說倆次為什麼。
說倆次放。
這想表達的不在是眼睜睜的看見奇迹發生放洛親王離去,言下之意甚是明顯,他是飛走了,表面里他是被華沙城撞飛的,但試問哪一雙眼睛能相信這就是真的,這個世界奇迹多可笑。
飛的那麼高,那麼遠,那麼夢幻,自然有偉大在幫他。
眾目睽睽。
是所有的妖獸都仰著頭顱看見洛親王那身完美鎧甲在空中劃過美麗的符號,它們僅僅是看著而已。
除了眼睛看就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看。
看。
繼續看。
為什麼看啊?
就那具身,就那個人,那身鎧甲就算是在完美,可是地上這麼多頭顱仰起的妖獸,一隻一口唾沫,他就得從空中滾下來。
可是沒有。
在所有妖的看著里,洛親王落地,他身縱成流光。
就在所有妖的目送里,那可伶的背影以消失在山坡之後。
「呵呵~~。」
又笑,馬身人面神身邊的獨欲又笑了,它笑著輕聲說道:「神啊,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樣的玩意一口吞了豈不省事,可你還讓我們放他走。」
「呵呵~~。」
笑。
這一次起笑的是妖族的首領,人面神,它目眺遠方,輕聲說道:「我們不是還沒贏嗎?」
「呵~~。」
獨欲聞聲,口中就滿是譏諷之色,說道:「雄城上吾已經沒人來守,我們佔領那裡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滅人族已是指日可待。」
「嘿嘿~~。」
冷笑聲。
聞聲,人面神口中冷笑不止。
眼回眸掃了一眼狂熱的獨欲,低語道:「人族豈會這麼簡單,不然也不會在荒古時候贏得這大世界的控制權。」
「哼~~。」
不服氣。
聞聲,獨欲冷哼深深的不服氣。
它口中連聲而出,道:「今日以不同往日,那時是有啟地在從中作梗,所以他們才能贏,可現在呢,自作孽不可活,啟生氣了,它開始幫我們了,而人族的守護神他居然斷了一條手臂,他身受重傷,這合該是我們掌控世界的時候,我們的時機到了,荒古的仇應該被雪恨了。」
咬牙切齒。
咬牙切齒。
「呵呵~~。」
聽著獨欲的嘶吼,人面神冷笑一聲,在道:「哼,你殺的了那個女人嗎?」
「呼~~。」
平靜。
沉默。
繼續平靜繼續呼吸灼熱沉默,獨欲不說話了。
「呵呵~~!」
而人面神口中輕笑一聲說道:「那個女人要比這廢物強多了,上吾如果是她守,我們想拿下,恐怕要付出不少代價。」
「呵~!」
緩過氣,獨欲冷笑吐息,口中沉聲吼道:「她現在還能拿什麼來同我們斗,她駐紮逸水,就那座破城,一個巴掌就可以將它拍成碎片。」
自信。
目中無人的自信.
「哈哈~~。」
聞聲,人面神口中確是長笑,道:「這個世界的人云,那些戰勝過我們的人曾經說過『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一個巴掌,這個巴掌何須我們動手,那個廢物能將上吾城送出來給我們,自然他也能將逸水納入我們的口中,他就是我的巴掌。」
「呵~~。」
笑。
人面神,它笑的陰冷,它比說這話已死的古人還要陰寒。
攻心?
「呼~~。」
風歷歷,現在一心就想跑,洛親王急急里不回頭,急急里腳後跟成爆栗敲擊在腦袋上,這是催促,這亡命的催促。
跑。
快跑啊。
狂奔,這方土地上有人狂奔,而這方世界上狂奔的確是不止洛親王一個人,在馬上,月夜下,風馳電掣。
「呵呵~~。」
笑,這迷人的速度能不讓人笑的興奮嗎?
好開心啊。
月下狂奔好少年。
口不合攏,笑不休。
「呵呵~~。」
是誰?
韓先,此刻的他騎在馬上,此刻的他可不是騎在馬上,胯下是駮妖,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
是駮妖啊。
「呵呵~~。」
它在承載著自己跑,那能不開心嗎,興奮里目光不禁就落在駮妖的馬頸上,上面破口,雪白的身上一滴針眼大小的破口,我能說我就是憑著這道破口收服這妖獸的嗎?
「呵呵~~。」
豐功偉績,笑里回憶記起。
「你屈服。」
它說,它說的時候,它那黑色的尾巴根根如針如箭一樣直指自己的頭顱。
「你屈服。」
我說。
是我比你快,在它吼的時候,在它馬尾如針如箭的時候,自己手中的妖刀就已經抵在了它的咽喉上了,破一絲,血惹紅一分。
是妖刀吼:『屈服。』
它害怕了。
它顫抖了,它顫抖里幾乎瘋狂了,它的尾巴瞬間就點破自己的皮膚,它口中歇斯底里的高吼:「你屈服。」
我不動。
頭顱破點,我不動。
不動里我不顫一分,我雙目凸瞪,我凸瞪的眼中血絲密布,但是點破駮妖皮膚的妖刀不動一分。
「你屈服。」
妖。
是刀,血色的刀,點破肌膚,多冷。
駮妖它顫抖,它心驚膽戰的寒冷顫抖,它唇白面陰,它不嚎叫了,可是它如針一樣的尾巴確是比嘴巴堅強,穿進去一點,在穿進一點,但進不去了,停下了。
不是他願意停下。
是自己的骨頭阻擋著它,讓它不得不停下。
人。
刀。
人掌控的刀,穩如泰山,刀破開一點皮,可就是這一點一絲一分紅,確是在告訴駮妖,如果你在造次,如果你在輕舉妄動,如果你在越雷池一步,刀下你的命就沒了。
「呼~~。」
風吹口吐白沫呼吸灼熱。
軟了,那抵在頭顱上的馬尾如針軟了,它屈服,它口中說道:「我有條件。」
「說~~。」自己忍俊不禁低吼。
「你要多久才能給我自由。」
沉默不說話,這個時候自己是沉默不說話了,可是駮妖慌了,它吼道:「我們結三十年契約,我保證這三十年裡不反叛。」
「哈~~。」
「三十年?」
笑說三十年。
自己笑一聲,口中大笑一聲,道:「拉倒吧你,我還要你三十年呢,我就只想讓你送我一程,至於什麼契約,我才沒什麼興趣呢,只要你把我送到,你愛幹嘛幹嘛去,如果你傷人胡為,下次我見到你必定會宰了你。」
「呵~~。」
聽見我的話它笑了。
想起我的話我後悔了。
我居然錯過了三十年任意馳騁的速度,能不後悔嗎?
哎,算了,跑吧。
……
天見朦朧影,熟悉的地方啊,想不到我還能來這裡,想不到我還能回到這裡,那裡多夢幻,那裡多可愛。
急急。
命還在。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