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日月傾 來輕鬆去無蹤
今天就先殺到這裡?
這是韓先說的話,這正是他當著龍神幾位神君境的大能說的話,面笑笑,韓先說的好輕鬆啊,韓先說的好隨意啊。
這份輕鬆就如同街頭混混打架,今日先罷戰,來日在戰個你是我活。
這份隨意就如同學堂孩童的嘶吼,今天先不打了,你給我一塊糖,我就放過你,你給我倆塊糖我們就是好朋友。
「呵呵~!」
笑啊。
這是龍神看著韓先的唇紅齒白,冷冷的笑出了聲。
它看著。
可是就在它的看見里,韓先腳步抬起,但抬起的腳步確不是為了前進恰恰是為了後退,小風一陣緩過,龍神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來。
「呼~!」
嘶嘶風聲。
風從龍神的面上繚繞而過,在跳躍的歡快里,也是撫摸在韓先的笑面上。
「呵呵~!」
我繼續笑。
可是繼續笑的韓先,在龍神雙目的死咬之下,腳步確是不敢抬起了,不動,我笑著一動不動。
「呼~!」
風吹。
如果這個時候在這冰冷的風中人是傻子的話,那就完蛋了,如果自己身邊的羽策是傻子一樣戳在自己的身邊,以無聲嘶吼什麼共進退,同生死的話,那麼不僅僅是自己完蛋了,身後的潁都城鐵打的死定了,而隨即月國也就敲響了喪鐘。
丈夫當有為。
大丈夫當能屈能伸。
大丈夫不僅僅要具備這份品格,更重要的是還要有一雙冷靜的眼睛,聰明的大腦,靈活的內心。
看?
羽策看。
看?
羽策瞪這血淋淋的眼睛看。
你們看什麼看,還不快走,等著沖向天際的妖族大軍回過味來,原來自己是被滿地流油的食物追嗎?
有眼前的龍神在,它們一定會醒悟過來的。
「呼~!」
風又一次從韓先的面上繚繞而過,這一次風沒有看見韓先的笑臉,這一次風見證了韓先面龐慢慢冷淡的過程。
看著。
羽策在看著,好歹知道了自己腳步後退的意思,好歹他們不是一心熱血不合時宜的蠢材。
「呼~!」
一份動,一個人的動,一尊羽策鎧甲的動。
人多麼聰明,有一個先行者,就必定有無數的效仿者,眨眼的瞬間當中,羽策手中提著尚垂妖族血液的利刃慢慢的一步步的後退。
好謹慎。
力爭無聲。
如果是一個人這當然可以理解為是微末無聲里的忽略不計,可是數萬之眾,任何一份微末無聲在以萬為單位之下,必定會是不可掩蓋的聲音,更何況著還是人的腳步聲呢。
「呼~!」
風吹腳步繚繞一聲。
「呼~!」
風吹韓先在聽身後羽策腳步落定一聲。
看著。
羽策看著韓先背影的一動不動,而自己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身前不遠處的龍神,它目光絲絲笑,盯著自己。
「嘿嘿~!」
它的笑。
「呼~!」
就在它的冷笑當中,羽策的腳步在一次抬起,並且成功的在一次落定,已是三步後退,對此,龍神全都是無動於衷。
它看著笑。
它笑著一言不發。
「呼~!」
自然它的心思深不可測,自然天都難知道這張皮笑肉不笑的猙獰面孔下包裹著怎樣一顆心。
何須猜?
又何須勞神去想。
羽策小心翼翼的退開三步之後,瞬時間驟然轉身,將龍神等大妖摔在了身後,也領會了韓先大將軍的意思,將之也甩在了身後。
退。
撤。
跑。
羽策來是一路腥風血雨,而退走也同樣如此,腳步踏進掩藏在草窪中的血液飛濺,腳步踏著一地妖獸的冰冷屍骨,全都以攻擊形態,向潁都城中光榮的退去。
來如風。
一路腥風。
去無蹤。
眨眼的片刻之後,自己的身後除了風吹血霧升騰做妖以外,就在也沒有以為活著的羽策軍人了。
「呵呵~!」
笑聲。
妖笑。
在見龍神的笑聲,它笑著說道:「我的韓先大將軍,你好像被拋棄咯,你好像成了光桿司令,野鬼一個。」
一個人,一個人無牽無拌你不知道嗎,一個人什麼地方都可以去,你不知道嗎?
「哈哈~!」
聞聲,自己大笑出聲,目光冷傲挑起,面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講真,對這些看起來偉大,手段也真正偉大,可是礙於天地制約不能出手的存在,自己實在是沒什麼好怕的,笑到底了『它們不敢殺我,』那我又何懼之有。
韓先笑不停,可是現在龍神居然也跟著笑了。
「嘿嘿~!」
笑。
倆張口裡發出的笑聲,共做一聲回蕩。
倆張面,笑的如此的開心,如果龍神同韓先在各自面上笑容的盛開之下,在勾肩搭背,在相擁相泣,那就是活生生的忘年交並且最重要的還是、這將是跨越種族的交情。
畢竟人同妖。
那麼這忘年會成真嗎?
這跨越種族的交情會寫實嗎?
「嘿嘿~!」
冷笑以後,龍神終於笑不下去了,它面色一冷,目光一瞪,點在韓先的身上,道:「你笑什麼?」
它的問。
龍神的問。
「哈哈~!」
自己大笑更張揚,有它的問相伴,自己的笑聲不寂寞,這得意的笑聲好似得到了掌聲,更是癲欲狂。
「呼~!」
風的攪合。
而在風起時候,韓先面上的笑容確是頓止,看著眼前陰沉的龍神,口中陰測測的說道:「不陪你們玩了,今天先到這裡吧,明天歡迎你們在來攻城。」
說話呢。
你們猜韓先在說話的時候幹了些什麼?
轉身了,成背影了,直接就將老大的背影甩給了龍神。
不二話。
不拖泥帶水。
腳步動,一步一前進,緩緩之中好似閑庭漫步。
「呼~!」
「呼~~!」
「呼~~~!」
你們以為是風聲啊,你們以為這呼呼的聲音是風送韓先驕傲離去的聲音啊,才不是呢,這恰是龍神口中噴著憤怒白霧的燥熱氣息。
它恨。
它咬牙的狠。
可是這些的這些,不管那從龍神口中噴出的白霧是炙熱也好,是冰冷也罷,在最後的最後確是同清風異曲同工之效。
送啊。
因為天地制約,龍神無法出手,只能送啊。
而且還要咬牙且齒的看著送啊。
這不可謂不是一種悲哀,這不可謂不是一種侮辱,無形中韓先的背影就是對龍神尊嚴的踐踏,一腳一個腳印,氣的它發抖。
「孽障,吃我一棍。」
「呼~!」
天上的聲音,這是從天而降的聲音,在這一聲撩盪裡面,龍神陰沉的面驟然一笑,而韓先的面上正好皆然相反,黑色的,幾乎是黑出血來了。
空中的聲音是罵誰的?
這聲『孽障』是在誰的頭頂歡快啊。
這自然不會是在龍神的頭頂啊,對大神君境,人多聰明,人最會趨吉避凶啊,是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無腦的衝上去找死的。
那麼現在呢?
聲聲嘹亮是在自己的顱頂唱響。
對頭頂那個孽畜,自己都不用著抬頭就知道它是誰了,猴三,自古猴子最活蹦亂跳,自古對猴子要麼殺了它,要麼將之鎮壓在大山之下五百年乘以五百年在乘上五百年,以此類推,永垂不放它出來。
不然的話,就會像現在,蹬鼻子上臉,它居然要上天了。
猴三。
聲音從天上來,那麼自然猴三就在天上抖索著它的棒子。
「咯~!」
面是陰沉黑,口中牙齒暗咬切齒,低語道:「猴子,你真煩人,這一次我一定要將你鎮壓了,這一次我要將你鎮壓在護城河底為我潁都看門。」
低語的罵,面仰,目光驟然抬起。
「呼~!」
「額~!」
目瞪好驚悚,目瞪血絲驟塗蒼白眼眸好嚇人。
你們以為我看見了什麼?
你們以為我看見了血色的棍影即將轟砸在自己的腦門上了嗎,你們以為我預見了自己腦漿飛濺的死亡了嗎?
對的。
你們的以為全對。
可是你們的以為確是沒有完全猜到,那正要砸在腦門上的棍棒下還有一滴冷水滴,這才是可怕所在,但是它的可怕還不僅僅於此,就在滴水其中,這水滴卻不是清澈顏色,黑白。
非黑即白。
生的黑,死的白。
自己面仰起,前額的冰冷、光亮、風寒好似在等那黑白色水滴的落下,這才是要自己命的鋒,至於其後持棍碾壓的猴子,我都沒有正眼搶過它。
而現在自己的正眼已經滿滿當當的被這份黑白撩刻的死亡寫成了。
黑白。
落下。
如何來躲,又拿什麼來擋?
想不到。
思不明白,都是如此了,眼睛被奪去了神色,人還能想什麼啊,仰面是迎接,自然它會毫無懸念的落下。
「噗~!」
水滴。
這份水滴雖然是黑白,可它確是同正常的水滴在一樣不過了,落在自己的前額上,頓時破碎,頓時成了飛濺點點影。
「呼~!」
涼快嗎?
對此當然涼快啊,水落前額,在那一剎那的時候腦子被冰凍,什麼都被麻木了,而面上的眼眸瞳孔直接就驟然散去,成了空洞的蒼白。
可是冰冷不停止。
一直向下。
咽喉惹寒霜,血液寒冰,任何一條血管,小到頭皮連接發梢的紐帶,大到心臟主動脈,成白色,極致寒冷那種。
條條血脈匯心臟。
那麼自己的心臟又是什麼樣凄慘的下場。
怪異的詭異。
血脈鮮血是被凍成了蒼白色,可是自己的心臟確是黑到了濃,成了極致的墨,而更加的詭異的是,它居然還能跳動。
「怦、怦、怦~~!」
一聲緊扣一聲堅強有力。
一聲催促一聲。
快、快、快,快跳下去,你該下來和我作伴了,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