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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石頭盒子

  翌日。


  太陽仍然似火,熱得很依舊。


  我與豪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爸媽早去地里幹活兒了,留了些飯菜在鍋里。伸伸懶腰,我們便囫圇的吃了些。


  美好的一天,現在開始。


  我在屋裡準備著工具,一條結實的長繩,一把鋤頭,一把鎚子,一隻手電筒,兩雙手套。


  「阿諾,你這是要去地里幹活兒呢?」豪哥見我的舉動,有些不解。


  「是啊,我要做個勤勞的人。」我邊收拾東西邊認真的說。


  「哈哈……那我也做個勤勞的人,做個勞模。」豪哥說。


  「祝你成功。」我微笑。


  古墳壩,依然一如往常。


  我帶著豪哥徑直走向昨天那個小洞。


  「好傢夥,你這是要盜墓啊?」豪哥方才明白,我說的幹活和他說的幹活並不是一樣的幹活。


  「別說這麼難聽嘛,咱這是考古,是探索與發現。讓埋在地下的文物重見天日,讓塵封已久的歷史翻開新的篇章。」我理直氣壯,認認真真的說。


  「哈哈……莫說噠,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就一個土坑而已,你還準備在這兒玩出個什麼花兒來?」豪哥又是幾個哈哈之後才說。


  「切……待會兒你在上面給我看好繩子,幫我拿工具,我下去。」我說。


  他是下去過,但沒仔細查找過啊?把這洞說得如此平凡,他是怕,是不想下去。根本不指望他身先士卒。


  洞口邊。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並不深。可以見底,還可見昨天豪哥留下的零亂的腳印和一個屁股印。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有下去了才能一看究竟,照想應該是寬敞的。我們把繩子依然拴在昨天系葛藤的那棵樹上,另一頭垂到洞中。我把鎚子插在腰間,手電筒含在嘴裡,揪著繩子便往下爬。


  呵,直覺後背一陣陰冷,身上汗毛直堅,真有些緊張。


  洞底離地面大約三米吧,雙腳觸地,環顧一周,這還真不是一個普通的土坑。


  就像是一間屋子,四四方方的。頂,地,四壁都是石磚。只是灰塵太厚,蓋住了它的本來面目。


  這時我揪著的心才放鬆了下來,其實硬著頭皮下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怕的。陰冷的直往上灌的寒氣、說不定隨時會出現的大蛇蜈蚣又或是不知名的毒物。當然,鬼神啥的就算了,一切虛無的東西都可以不算數的。


  奇怪的是,這石屋除了空空便是蕩蕩,其餘什麼也沒有。哦,準確的說:除了昨天和豪哥一起下來的土和草外,別無它物。


  「阿諾,下面什麼情況?」豪哥在上面好奇的問道。


  「空空一間石屋,啥也沒有。」我對著洞口上方喊道,四周迴響震耳。


  「屁喲,你再找找,仔細找找。」好像在上面的他比我還來勁。


  「我找得夠仔細了,不信你自己下來看嘛。」我懶懶的說,最煩這種自己不敢下來,卻指揮別人干這干那。


  「你給我照著,我這就下來。」


  豪哥見我下來若無其事,他終於按耐不住要下來。人嘛,就是這樣。總是要別人帶個頭了才好跟著上。


  「哈,這麼大啊。」


  他很快下來了,可能只比昨天慢了一丟丟。我們便一起仔細的照著石壁搜尋,希望能發現點蛛絲馬跡。小說和電視里經常看見類似的的情況:主角掉進深淵,滾入一個破山洞,有意無意間便會觸動機關,一間藏著寶物的迷室打開了。主角因禍得福,不是練就絕世武功,就是得到傳世武器。


  其實,我也天真的報有一絲希望。希望碰到那一塊石頭,或是踩到那一塊石頭,因為這裡只有石頭。便有一聲聲轟轟的響聲傳來,石門緩緩開啟……


  「媽的,這他媽就是個石盒子。誰這麼無聊把水缸埋這裡戲耍咱們吧……」


  我的白天的睜著眼的夢還沒做完,豪哥便忍不住罵了起來,真是大煞風景。


  找了半天。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只有石頭,看來是沒啥希望了。


  唉……


  我不禁仰天長嘆。難到,我並不是那個上天註定的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咦?有蹊蹺。


  我仰天長嘆的同時,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洞口。


  臉盆大小的洞口,一塊石磚大小的洞口。對,就是一塊石磚大小的洞口。不大,也不小,剛好是一塊石磚的大小。


  這一發現我又重燃希望,手電筒照向洞口。


  果然,洞口形如滿月,石磚截面齊整。從頂上洞口掉落的且只有土,並無一塊這樣形狀的石磚。這樣看來,這石盒並不是前人無聊留下來愚弄後人的把戲,只是它的奇妙我們還沒發覺。而洞口,應該就是刻意留下來的和外界唯一的通道。豪哥的失足也就是冥冥之中早安排好了的,只是不知道這洞口孤獨的苦等了多少年,才終於等到這凌空一腳。地下沉寂多年的石盒才終於重見天日。


  時已近午,一束陽光從洞口直直投下,射在掉落的泥土上。留下一個光斑。


  我與豪哥不約而同的靠近光斑,兩個傻子似的觀察許久,並無所獲。無奈的搖搖頭,可能是我們想多了。這也許,真是早前誰留下的一口水缸吧。


  「先上去吧,這裡找不出啥來。」豪哥總是耐不住性子。而且在下面待久了總會感到陰冷,不自在。說著,他揪住繩子左腳用力一蹬地面便向上爬。


  「唉喲。」豪哥一聲輕呼,左腳一滑,差點兒沒摔倒。


  「他媽的,想摔我。」豪哥邊罵邊踢著腳下的土。下來什麼也沒發現,臨走還要受驚嚇,真是的。


  「哈哈……小心點兒,說不定是雷公永寰老大人和你開玩笑呢。留你多玩會兒,畢竟,他好久都沒見著活人嘍。」我不禁笑道。


  「笑屁啊,我摔跤了你還開心?沒義氣。我上去了,你願意就留下陪陪老雷吧。」豪哥邊說邊爬了上去。


  瞬間,他並不粗壯的身體也把洞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等他爬了上去,陽光便重新投了進來。


  有反光。


  突然,我驚喜的發現,投下來的光束居然從地上反射到石壁上了。


  石頭會反光?是什麼石頭?

  我仔細看去,只見剛才豪哥踩滑的地方出現了一塊晃眼的亮斑。剛才豪哥踩滑,這一滑便滑走了掉落的泥土。他又是一陣亂踢,便踢掉了地磚上的塵土。


  我連忙俯下身去,用手套擦掉那塊磚上剩餘的灰塵。瞬間,一塊光滑明亮的四邊形「石鏡」出現在眼前。


  這其實就是一面鏡子,玻璃鏡子。


  這裡為什麼有一面鏡子?

  難道它的作用就是為了反光?對了,對面的石壁上還有一個反射的光斑。


  於是,立馬用手套向那個光斑上擦去。一陣塵土飛揚后,果然一塊光滑明亮的鏡子又出現在眼前。鏡子出現,便又折射出一束光射向對面的牆壁。


  於是,我又擦。


  「阿諾,還在下面干什子?快點上來。」豪哥急性病又范了。


  「莫急,莫急。有發現,你快下來。」我太投入了,盡然忘了叫他下來幫忙。


  「我才不下,你想騙我爬上爬下的耍猴兒啊?再不上來我就走噠,去打雞子去噠。」對這石盒,豪哥是再也沒興趣了。


  「真有發現,不下來莫後悔」我開始激他。


  「決不後悔。」豪哥堅決的說。


  「行,那你去吧。別走遠了,回去的時候叫我。」


  「要得,你陪老雷慢慢玩。」


  我一面一面的擦下去,光線在兩壁間之字形的來回折射。兩壁完了之後,光束射向兩壁頭上橫著的那面壁的中心。我毫不猶豫的一套子又擦了上去。


  可是,這次並沒擦出鏡子來。


  灰塵擦凈,仍只餘一塊石磚,一塊黑色的石磚。


  由於鏡子的來回折射,石盒裡亮了起來。不照手電筒便能看清四壁的景像。


  望著壁上的鏡子,和折射的道道光束。無奈的搖搖頭,不禁暗笑自己:這反光,只是引導我給石盒做個衛生吧。這石壁上的灰也太多了,整個盒子都被灰塵蓋著。


  也許,離這不遠處的雷公永寰老大人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他是清朝人,這石盒子也應該是清朝人造的。依稀記得,玻璃鏡子傳到中國是清朝時期。這也就是說,這石盒子最早也就是清朝時候造的。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老雷已經遠去,清朝已經遠去,而我,所知有限,不能做出更多的判斷。


  書到用時方恨少,此時深深體會到了。


  怎麼辦?這不是打野雞,死等是沒有用的。


  簡單來想,在最後這一塊上失去線索,那肯定得在最後一塊上找原因。


  於是,我又仔細觀察這塊並無異樣的石磚。是的,並無異樣。用手敲了敲,沒什麼異樣;我又往裡按,沒反應。這也就是我,這打不死燒不燃的慢性子。要是豪哥,說不定早開始撬石磚了。


  時間,就這樣悄悄溜走。


  漸漸的,石盒裡的光線又暗了下來。太陽,偏西了吧。


  我仍呆立石盒,有些發現,有些疑問,解不開,放不下,雖苦思不得解……。


  「阿諾,你還在裡面嗎?」突然豪哥在上面叫我。


  「在呢,你打著沒?」我問。


  「沒呢,峰爸叫我們回去吃飯,上來吧。」


  「吃飯?好,馬上。」不說還好,這一說吃飯還真餓了。


  上得地面,火辣辣的陽光撲面而來,直刺得爭不開眼睛。


  「你真行,在下面待那麼久。找著啥沒?」


  「當然找到啥了,找著啥嘛,不告訴你。」


  「哈哈……別瞎扯了,回去吧。」


  於是收了工具,不甘心的離開,只得暫時離開了。


  我有鑽牛角尖的習慣,對事對人,總是固執並執著著。但現在,也不得不離開了。對於這個不解的盒子,只有稍等。


  「哎喲,你們兩弟兄在幹嘛呢?」剛上得小路,便被迎面施施然走來的一個女子撞見。


  「沒幹嘛呀,柔柔姐!」豪哥這一聲親熱的叫喚直叫得那女子小臉兒一紅。


  此女名叫西門柔,比豪哥稍大,前年嫁了本庄的假郎中五加,現在是個名副其實的青春美少婦。雖不施脂粉仍頗有幾分姿色,渾身散發著少婦成熟的風韻,較好的面容,白皙的皮膚,黑而深不見底的含笑的雙目,小而微啟的雙唇,又黑又長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身後,粉色薄紗的襯衣,黑色的健美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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