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逆轉
找到單位領導卻遲遲不給轉正,羅景全以『代干』的尷尬身份在保衛股一干就是兩三年,有一次大段長聽人說他打羽毛球很厲害,主動找他比一場。
精彩的羽毛球比賽在段機關樓前的空地上進行,唐湘香知道消息后卻不管不顧的匆匆往外走。
唐湘香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家的噩夢要來了,等她趕到比賽現場時,比賽剛剛結束,大段長不顧面子甩了拍子上樓,幾個圍觀的人們用同情,鄙視,看笑話的眼神兒看著羅景全,唐湘香看到這場景就知道了結果,完了,完了,她腿腳一軟坐在地下。
羅景全拿起自己的拍子跟沒事似的,他認為比賽就是上戰場,只有勝負,沒有人情,心軟讓了別人等於暴露自己的秘密,讓對手有機可乘。
過了不久羅小毓知道父親以3:0全勝大段長不說,最後一局以21:0給大段長打個禿瓢。
羅小毓傻眼,父親是不是太過了?父親是不是太投入了?他忘了此比賽非戰場?又是剛直惹的禍。
之後可以想象羅景全的日子不好過,有一次小偷摸進工廠偷盜,大段長卻讓羅景全寫檢查,他不服向段長解釋:那天他不值班,更何況辦公室里正式的幹部沒事,他一個代乾的受處罰。
檢查還是要寫,處罰還是要罰,羅景全決定去康城鐵路分局跑轉乾的事情,請假沒有批准,他不管不顧瀟洒的走了,分局勞資科科長几句話就打發了他,當時離回綿水的火車時間還早,他心灰意冷的他站在鐵路分局門口。
「羅景全?是羅景全嗎?」一群人從他身邊走過最前面的一個人停下來疑惑的打量他,然後激動的握住羅景全的手說。
「你是?」羅景全茫然。
「這是我們石局長。」旁邊有人急忙解釋。
「啊?石明達?噢,不,石局長,真的是你?」羅景全也激動的說。
羅景全在石明達的辦公室里待了一個小時,回去后單位的大段長給他這次行動畫了曠工,羅景全安靜的沒有去鬧,因為那天石明達承諾一個月後就給他轉干調離原單位。
羅景全記得很清楚,他拿的調令后讓所有的人驚愕的場面,更讓大段長坐立不安,主動到分局去請罪,再後來大段長調走。
回憶里有苦澀和喜悅,此時此刻羅小毓也有同樣的感覺,現在的苦澀是今生這麼大一尊佛卻由她來抱,喜悅的是今生這麼大一尊佛由她抱住。
看到了名字知道了結果,讓她的心情一下子輕鬆起來,返回的時她都沒有注意趴在麥田裡的袁煒,那麼矮的麥田根本擋不住他。
袁煒屏住呼吸,掩耳盜鈴的認為控制呼吸就能讓羅小毓看不見他,聰明的他這時卻傻了。
按原路返回,又走在黑暗潮濕的涵洞里。
「哎呦!」羅小毓和一人迎面碰上,還好沒有碰到嘴,可是額頭很疼,還濕乎乎的,由於心情好她沒有發火,也沒有說:「你長沒長眼?」她準備息事寧人繼續走路。
「離(你)長摸(沒)長眼?」對方瓮聲瓮氣大吼起來,羅小毓一愣,難道碰到嘴了?說話都說不清?
「眼睛當然長了,可惜這裡看不見。」她好脾氣的說話倒要看看對方準備幹什麼?
「羅小毓?是你嗎?」傳來龍建兵的聲音。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出了涵洞,羅小毓不悅的看龍建兵,下嘴唇腫起來,她嘆口氣說:「你幹什麼來?你要往哪裡去?」
龍建兵不好意思露出羞澀的表情說:「想在漢水轉一轉,不認路轉丟了。」
他當然不會傻的說跟蹤她來著。
羅小毓一副大人的口氣說:「唉,還沒吃飯吧?走,我請客。」
她有備而來兜里肯定裝了充足的零花錢,兩人在一家私人的麵皮攤上吃飯,龍建兵順便說了蒸麵皮的事。
羅小毓恍然大悟拍了拍腦袋說:「你看我把這事兒忘得九霄雲外了,可是當時你家堂妹堂弟沒有上學,現在都上學了哪有人力?再說,一旦擺上攤就不能兩天打魚三天曬網。」
龍建兵聽了覺得有理,又愁眉苦臉起來,蜂蜜有限,更何況冬季還要留夠過冬的蜂蜜,羅小毓也發愁,穿越到這裡已經六年,按常理應該很有錢了,可是她依然是個窮光蛋,讓穿越前輩笑話,兩人心事重重的四處走可把後面的袁煒氣著了。
饑寒交迫還沒人搭理,一氣之下自己玩兒去了。
羅小毓和龍建兵去城邊轉一轉,沒去商店,他們看了農民自發的小市場,除了菜還是菜,一時讓羅小毓沒了主意,曾經聽年齡大的人說80年代只要做生意,哪怕是擺個地攤都把錢賺了。
羅小毓著急呀,有了好時機,卻不適齡,他們這樣的小身板就是能幹大人也不放心,難道讓父母其中一個停薪留職嗎?這種前衛思想他們肯定接受不了。
羅小毓和龍建兵坐在火車上無精打采。
「查票了!查票了!」羅小毓猛的驚醒轉頭去看瞪著眼睛的龍建兵。
「小孩兒,你們的票呢?」列車員問他倆。
「我們沒有買票。」羅小毓不想狡辯老實坦白,龍建兵低著頭不看任何人,一他也不願意解釋,二解釋了兜里也沒有錢,三一切都聽羅小毓的,反正這次也是為她而來。
「沒有票補票?從哪兒上的?」列車員看慣了這些逃票和伎倆。
「漢水,可是錢花完了。」羅小毓很想說錢丟了,想想現在是孩子不能撒謊。
「走,往前走。」列車員不耐煩的說,你有你的千條計,我有我的老主意,先往前走了再說,羅小毓和龍建兵被列車員向前攆著,龍建兵算是看明白了,這是地毯式查票,所有不願意補買票人一節一節車廂地掃過,全部集中在最後一節列車員休息的封閉車裡。
說是封閉車車裡坐了很多鐵路職工,羅小毓在找有沒有自己的熟人,她眼睛有毒,一眼就看到了袁煒坐的靠窗戶邊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