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平凡的日子無憂無慮過的飛快，一年又一年轉眼間就過去了！平凡長成了個壯實的小小少年，在每天的故事裡平凡學會了很多很多的東西，最近家裡總是瀰漫著不一樣的氣氛，對，就是氣氛不一樣，平凡感覺的到。雖然媽媽平常也總是靜靜的冰冰的，父親卻一改過去嚴厲的神情，抱著他說了很多很多，有種交代後事的樣子。


  晚上，按慣例媽媽說完了故事，平凡眯著眼卻怎麼也睡不著。「哎！」父親一聲長長的嘆息，「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孩子以後就全託付你了，三顆千日太平丸讓我能陪你跟孩子這些天也算值了！明日我就服用冰魄散，次軀還能保存百年無恙，你若能化嬰我們還有相見之日。本來還想給你換些結丹的助葯沒想到讓我給用了。凡兒早慧，以後的路你也不必強求，但有一事定不要讓他回歸山門，你太優秀了！就是老祖庇護他們也容不下凡兒的。」聽著媽媽無聲的哽咽，平凡攥緊了拳頭，「男兒當自強，不為自己也為父母想。」默默地下定決心，拋棄了我獨逍遙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由於昨天昏昏沉沉的沒睡好，平凡比往常起的有點晚，看著收拾的整潔乾淨的屋子，「爹爹呢？」平凡想起昨晚的事情問。


  「爹爹進山了！這次爹爹也許會晚些天才能回來，平凡要乖一點啊！」媽媽抱起平凡臉貼著臉溺愛的說，明亮的雙眼還含著隱隱的淚花躲躲藏藏的。


  「爹爹不在家時我要作個頂門立戶的男人！媽媽我要幹活去。」小平凡拿起父親常用的柴刀舉起拳頭用力地說著。媽媽趕緊奪下在平凡手中搖搖晃晃的大柴刀摸了摸平凡的小腦袋說:「爹爹不在家凡兒要聽媽媽的話才是好孩子。大人的活那是小孩子能做的，今天我給你找個先生，凡兒要好好跟著先生學習，柳先生書畫雙絕，在這方圓千里內也是鼎鼎有名的，學好藝業我兒將來才能成就一番事業。」


  「媽媽說的是小囡囡家的伯伯嗎？小囡囡家好多的畫啊！掛的到處都是，就是不太好看樹榦扭的歪歪斜斜的，字也不好，比小囡囡寫的還潦草呢！」平凡賣萌的說道。獨柳先生柳墨號無涯書畫具優，尤善畫柳。畫中柳稍依風欲動，寫字如柳干筋骨猶然。大兒子柳隨風，小女兒柳飄絮，小字飄飄，經常來平凡家裡玩，平凡和其他小孩都喊她小囡囡，因為長的圓圓的小臉，小小的鼻子，甜甜的嘴巴，非常可愛了！讓人看見就想抱起來親一口。就連總是神情淡淡的平凡媽媽一見小囡囡時也逗了小囡囡一大會。


  媽媽拍了拍平凡的小腦袋，「你說的潦潦草草的那是草書，柳先生怕是寫的還不夠草。草書，有意而無形方近道。哪是你小孩子能理解的。到囡囡家要聽先生話，好好的學知道了嗎？」說著從屋裡卷了張平凡父親獵獲的虎皮，又從廚房割了塊臘肉以作束脩。


  竹籬環繞的院落坐落于山腳下一片參天的柳樹林中，潺潺的溪水從旁邊緩緩的流過，離平凡家並不遠。初夏的烈日剛剛升起，透過柳樹林里的縫隙斑駁陸離的落在地面上，不時傳出陣陣鳴蟬。繞著柳樹走在曲折的小徑上平凡左觀右望，「小柳樁兒，你千萬別在家，不然我就慘了！」柳樁兒柳隨風的小名，人長的壯想樹樁一樣，九歲的年紀個子比平梵谷的多了。由於小囡囡和平凡差不多的年紀，平凡又會哄孩子使的他這個哥哥在妹妹跟前的地位大不如前，是以引起柳樁兒的嫉恨，對就是嫉恨。最可怕的不是他把平凡怎麼著了，而是在一起玩時出陰招，揪著平凡的耳朵，鼓動小囡囡拽著平凡的鼻子變老鼠，變狐狸，看著咯咯大笑的小囡囡平凡還不能發作。鬱悶！自此後平凡就老是躲著他，實在躲不過就放終極殺器——哭。哭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讓柳伯伯好好修理了柳樁兒一頓。話說回來兩是為人加起來四五十歲了誰想哭啊！還是能躲就躲吧！

  怕什麼來什麼，不遠處打著拳正在晨練柳隨風遠遠的看見平凡母子趕緊迎了上來。「嬸嬸好。」說著抱起平凡擰著平凡的小臉蛋說:「小凡這幾天怎麼沒來找囡囡玩啊！叭叭」在平凡的小臉上親了兩口。柳樁兒也發現平凡怕親昵，特別怕男子的親昵。平凡心裡難受的想哭，被男人在臉蛋上啃幾口真是太可怕了！


  聽見動靜的柳墨，柳無崖迎出屋子，平凡急急掙紮下來行禮，「伯伯好！」總算逃離了魔爪的平凡大聲的問候道。


  頭頂一方逍遙巾束髮，一襲青色長袍合身，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修長的手指還沾染著墨跡，看書桌上的畫作還未完成。「小凡好！請！裡面的請！」摸摸平凡的腦袋，將平凡母子讓入屋裡。「去！倒茶來！」吩付兒子道。


  「大清早的打擾了！小凡他爹出趟遠門，孩子還小不能缺少了管教，今天來是想托柳先生代為教導。不知先生可否方便？方便的話我夫妻必有所報。」媽媽坐下拉著平凡說道。


  「這個……」柳先生沉吟著，「方便，小凡這麼聽話討人喜愛，這有什麼呢，我們自當把小凡當自家孩子來帶。」走到門口處的柳母一手拉著柳飄絮說著進門來。「小凡哥！」小囡囡跑過來圍著平凡親親的說。


  「我平時教這兩個孩子也是教。添個人也沒什麼，小凡聰明伶俐，我也很是喜愛，只是我能為有限怕耽擱了這孩子。小凡你願意跟著我學習嗎？」柳先生向著平凡問道。


  「我願意！師傅在上情受弟子三拜！」說著平凡走上前去，梆梆梆的磕了三個響頭。三頭磕地上定下了師徒名份。古禮曰:「禮不可廢。」稱先生者，只有名而無份。先生心情好時指點一下，心情不好你愛哪裡哪呆著去！稱老師的，老師有義務教，就是不管你學會學不會。師傅，師父也！弟子，子也！天地君親師人之五常。三拜定下師徒義，從此共是一家人。「父親回不來了，那就找個師傅吧！」平凡心裡想。


  「囡囡你和媽媽陪嬸嬸去後堂說話，中午作些好菜在家吃飯。我和小凡聊聊！」撥拉撥小囡囡讓幾人離開。「樁兒練你的功去！」柳樁兒也被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