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天淵決戰
來人正是文智琪,他聽到此處喧鬧無比,快速趕來,卻見一無名小卒不知死活地欲擊殺爺爺,心頭微動火氣,僅用了七成力,便將其一掌劈死。
「文家少爺出來了!看來這場戲更是有得看了!」「可不是,這兩人本就勢同水火,碰上了哪有相容的道理?」「我聽說他們兩個以前還是結拜兄弟,如今他們之間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也算是造化弄人了!」「還是少說兩句,小心禍從口出啊!」……
眾人一時竊竊私語。
文智琪鷹眼四顧,瞥見了牟偉及烈火堂等那幾撥人之後,心中立即明白髮生了何事,冷笑道:「我當是哪路高人前來滋事,原來是牟家沒死絕的小剩種!怎麼?你嫌命長,特意前來領死嗎?」
牟偉未及答話,烈火堂等人最先忍不住,破口罵道:「文智琪,今天我就要為鮑堂主報仇,納命來!」
數十人一哄而上,牟偉甚至來不及阻止,元力暴涌之下,數十道刺目光團砸向文智琪,氣勢驚人。
「找死!」文智琪哪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裡?不過心中正好存了立威之心,手上也無需留有餘力,頓時信手揮動,無儔罡風激涌,眾人都感胸口一窒,如被巨石擊中,煩悶欲吐,齊齊跌倒在地。
文智琪修為比這些人高了何止一個檔次?已經不是純靠人數就能填補的空缺了。
文智琪才一出手,便秒殺了烈火堂余部一干人手,給予眾人的震撼絲毫不亞於牟偉。
「這些螻蟻也配談報仇?徒增笑柄!」文智琪一招使出,並未耗損什麼力氣,又望向其他反叛之人,寒聲道,「你們是不是也想早點上路?文家不缺你們。」
眾人心中躊躇,肝膽欲裂。
文智琪就像是一尊殺神,不講絲毫情面,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可怕氣息。一時之間,竟鎮得那些方才還拍著胸口放狠話的人們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唯恐下一刻那兇狠凌厲的攻勢就會降臨在自己頭上。
「好大的威風!」
牟偉冷笑道,打破了文智琪的威壓之勢,同時右手一把抓起身邊的青銅巨鍾,大喝一聲,扔了過去。
眾人見狀,急忙避開。倒不是擔心鍾會砸到自己身上,而是知道此處即將爆發一場大戰,抽身還是早點,以免遭及池魚之禍。
這種程度的決戰,已經不是自己等人所能參與的了!
「也好,讓我瞧瞧兩年來你可有什麼長進!」文智琪似笑非笑道,右手猛地一旋,劃了個半圓,體內玲瓏之力驟然爆發,元力激涌,那巨鍾在離其面門不及一尺之處陡然停下,而後猛地一頓,竟彈射著飛了回去!
巨鍾遭受重擊,砰然迴響,在場之人均是一怔。
站在文智琪身旁的的文長風身體猛地一抖,臉色青紅交加。
那天晚上他與牟偉一戰之後,受傷不輕,此刻遠未痊癒,而他又無法像牟偉那樣可以用玲瓏之力迅速療傷,又礙於臉皮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文智琪,所以一直積壓下來。
不然為何在牟偉先聲奪人之時,他卻沒有上前與之對抗呢?
此時兩人交手,沖逸而出的氣勁非同小可,他距其不遠,受其影響,難受無比。但一時之間卻又不便下台,只得強聚體內殘餘元力,竭力抵抗,才覺體內暈眩之感稍減。
牟偉大吼一聲:「你們退開!」這句話卻是對站在他身後的乞丐說的,他本人不閃不避,腳下發力,身如離弦之箭竄向朝自己迎面飛來的巨鍾。
眾乞丐見他這猶如自尋死路的行為,心中大駭,高聲叫道:「牟少爺!小心!」
牟偉豈會主動找死?這只是他的一番虛招,他手中早已元力暗蓄,在即將碰上巨鍾之時,氣刀忽現,迎風而漲,眨眼間已變得和那巨鍾一般大小,隨即狠狠一刀劈在鐘身上。
砰!
巨鍾雖大,但畢竟也只是件凡物,哪裡承受得住這般轟擊?頓時,只見其剎那間崩碎,碎片四散激射。
牟偉一刀劈出,同樣不費氣力,徑直衝向高台上的文智琪,氣刀光芒吞吐,隱帶狂飆怒卷,聲勢好不駭人!
「你說要送這件禮物,如今卻如何連禮物都保不住?」
文智琪衣衫受勁風所吹,飛揚而起,獵獵作響,頭髮更是飛揚,姿態甚狂。他直視撲面而來的牟偉,一雙眸子愈發明亮璀璨,其中隱現爆閃的火花。
「嘿!禮物聊表寸心,既然心意收到了,那麼禮物如何也就不重要了!只是,這一刀,你可敢接下?」牟偉狂笑。
文智琪冷哼。
對方攻勢凌厲,自己大可先避其鋒芒,趁其招式用老之際,猝然發難,雖不可一戰而勝,卻也能佔個大便宜,對方不死也得失卻先機。
但文智琪會退嗎?在面對這個自己一生中絕不許自己不如他的一個人,他會退嗎?
不會!
如果退了,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義?
你有玲瓏之力,我又何嘗沒有?玲瓏筆已然報廢,你如何勝我?硬碰硬么?正合我意!
文智琪厲吼一聲,玲瓏之力盡數展開,全身修為也盡數灌於雙手之上,竟使得一雙手顯得隱隱發光,這是元力催動到了一定程度的標誌。其中蘊含的威勢令人側目。
文智琪臉色一沉,抖手一掌狠狠劈向對方,針尖對麥芒,就看誰更強!
可文智琪一掌劈出,驀覺不對,掌勁透處,竟是不受有絲毫阻礙,彷彿打在了空氣上。
「不好!」
文智琪霎時想通了其中關鍵,對方虛張聲勢,以一介虛招騙取自己全力出手。他原本以為憑著牟偉的性子,一定會忿然和自己硬拼,卻哪裡料到對方虛晃一槍?
文智琪內心疑雲頓起,對方干冒奇險,不和自己正面對拼,卻又是為何?也沒見他偷襲自己啊!
文智琪側頭向左一看,不由一愣,繼而大怒道:「牟偉!你擄走我爺爺幹什麼!」卻見他身旁空蕩蕩的,哪有文長風的身影?
文府半空中傳來一陣呼聲,眾人聽得分明:「文智琪,此處地狹人多,不好施展身手,你若有膽,便來天淵一決生死,我等著你!你不來也沒關係,只是文老家主的性命,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正是牟偉的聲音。
眾人盡皆聳然動容,方才牟偉還在半空中欲與文智琪殊死搏鬥,豈料他竟在倏忽間到了文府上空,而且還抓走了文長風!這般鬼神莫測的手段與飄忽迅捷的身法,當真是聞所未聞!能夠於瞬間擒下文長風,其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眾人都不知其中底細,登時對於牟偉的評價,陡然升高,心中都覺得此戰恐怕還是牟偉勝面頗多。
文長風受傷未愈,實力銳減,牟偉心中瞭然,便有了計劃,以虛招引誘文智琪,分散其注意力自身卻以火元分身法,移至文長風身邊,提起全身修為,打暈了文長風將其帶走,由於文智琪太過注意半空,牟偉動作又快捷無比,眾目睽睽之下,竟讓他得了手。
文智琪憂怒交加,惡狠狠道:「天淵?你找死!若爺爺有半點差池,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和你有關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言未畢,他人已化作流光向內馳去。關心則亂,他沒有想到的是,若文長風體內無恙,以其之能,怎會於瞬間便被牟偉擒住?
眾人卻看出了其中蹊蹺,紛紛大感迷惑。要是牟偉的修為當真高到了可以在瞬間擒下文長風這種高手的程度,那麼他也沒必要弄這些玄虛,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人是他的對手了。
可是也沒人能猜出其中關節,文家頓時失去了兩大主心骨,場中又有不少反叛之人,沒多時,大廳中一片混亂。
牟偉攜了文長風,風馳電掣,不多時便已至天淵上方。只見天淵似一個深不見底的大黑洞,雷鳴隱隱,罡風不斷,勁風呼嘯,吹在身上猶如刀割,陣陣生疼。
牟偉停下身形,見此異狀,心中也是一陣驚訝:「文家天淵,血海屍山,當真令人悚懼。據傳此地是當年正邪之戰所遺留的戰場,元力極其紊亂,若被絞了進去,後果不堪設想!果然駭人!我得躲著點!」當下身形一閃,元力護住周身,緩緩地落在了天淵邊上。
這天淵原本是上古時代的一處大戰場,倒也平平無奇,但由於充斥著當年大戰所遺留的勁氣,導致從此處流經的天地元力皆受其影響,發生了異變,成為了修士無法吸收的可怕之物。
而天淵,也成了一般修士根本無法久居的地方。
文家喜其地利,以大手段封住了此處,導致天地元力可進而不可出,從此,天淵縱然暴動紊亂,只要不是主動進入,卻也無法再把修士吸進去,便沒了危害。
天淵雖為禍害,但其中蘊含的元力何等豐富?放著這麼大個寶地不用,豈非浪費?文家歷代先祖均是殫精竭慮,想方設法地想把這股強大至極的元力引為己用。
但天淵著實可怕,花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倒也真的被他們摸索出了一些法門,雖不能完全將其提出,但卻能利用其少量元力,煉化作為己用。
文家先輩更是將天淵徹底封印,只餘一道小口,用陣法封住,從此,天淵便真正地由文家利用自如了。
天淵改變的元力狂暴難以吸收,文家修鍊的過程中也是困難多多,但因禍得福,文家所獨有的噬元訣,正是脫胎於天淵,這種具有吸收他人元力的詭異功法,讓文家在陽城中聲名鵲起。
而多年來,文家封印已有鬆動,但裡面的狂暴元力卻更顯厲害,文家吸收的量無法與天地元力注入其中的量相提並論。而經過天淵礦化之後的元力,偶有散射而出的,傷到周圍之人,皆是觸之即死,且死狀凄慘。所以文家嚴禁天淵周圍有人走動。
文智琪幾乎同時趕到,見到天淵異樣,饒是他見過多次,卻也忍不住為這自然異觀所震撼。
目光移動,發現牟偉便在天淵旁邊數百米處,爺爺在其腳下,已然昏迷不醒,心頭火起,附身掠了過去。
嗖!
文智琪如釘子般落於地上,臉色陰沉。
「喲,來的挺快的!」牟偉佯驚道,繼而嘿嘿一笑,「怎麼,吃驚了?是不是我的實力超出了你的想象?如果我告訴你,五天前的晚上,我曾經打敗了你爺爺,導致他直到現在都沒能完全復原,你會不會更加吃驚呢?」
難怪爺爺會被他輕易擒住!文智琪心中恍然,沉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