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見,原沐陽!
阮不凡離原沐陽的距離很遠,街上實在太擠,想馬上過去很難,便選擇舍遠求近奔高台的左誠而去。
原靈韶程硯兩人還在奮力的擠向戰圈。
正在阮不凡打敗眾多護衛就要登上華台時。突然出現一手持銀劍的面具男子。兩人過了數十招,身手不分伯仲。阮不凡莫名覺得這人的身法很熟悉。
原沐陽不肯束手就擒,那些皇家武士也不在客氣了。拿起火槍便朝原沐陽打去。原沐陽抱著阮精彩準備躍起。但火槍的速度不是他能預料的。
他的腳剛離開地面,下一刻他胸口一涼。阮精彩清楚的感覺到原沐陽身體僵了一下。接著便聽原沐陽聲音顫抖的道:「阿彩,我到這顆真心你可看到了。」
接著原沐陽用整個翅膀護住阮精彩,「砰砰砰。」原沐陽身上不知多了多少個血窟窿。
華台旁正在戰鬥的阮不凡和那面具人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兩人踩著街上百姓的肩膀借力趕了過來。
「住手!」那面具人一聲令下,那些皇家武士紛紛停止動作。華台上的左誠看見這一幕握緊拳頭咯吱咯吱作響。
原靈韶程硯兩人終究來遲了。原沐陽也終於堅持不住了。就算在倒地的一瞬間,他都還在護著阮精彩。
他顫抖著拿出昨日買的銀簪。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我覺得……阿彩戴起來……一定是好看的。」他想要用最後一絲力氣把銀簪戴在阮精彩頭上。可天不如人意,他的胳膊還是沒抬起來。
他睡著了,永遠的睡著了。靜如死水。
原靈韶程硯兩人哭的撕心裂肺。
阮精彩攤在原沐陽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感受他最後的溫度。一顆心如墜冰窟,這世上真的有人願意為她而死。她的淚水滾滾落下。
心底有個聲音在咆哮著。
回來好不好。你的真心我看到了。你睜開眼看看我,以後我們還像原來那樣可以嗎,你說什麼我都依你。
你回來!你回來!你回來!
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為什麼離開的不是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想大聲的嚎啕出來。但到了嗓子眼前卻一個字也號不出來。她終於知道了什麼叫燒心燒肝的難受。此刻的她痛不欲生。
她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接著她的唇邊湧出一口鮮血。她什麼也看不到了,全世界都是黑的。意識徹底破碎。
「彩兒。」見阮精彩暈了過去,阮不凡眼中頓時噴出怒火,道:「找死!」
阮不凡的雙眼瞬間變成紅色,殺氣瀰漫。大地都在為之顫抖。
那些皇家武士心中皆是一寒,左誠此時的表情可以說有一些猙獰。
怎麼可能?羅剎王族!而且看起來他的力量跟白弋比起來只高不低。
左誠急喝:「拿下,那個紅眼睛的,其他人不論生死。」
那些皇家武士雖有些害怕,但左誠下了命令,他們不得不從。
萬萬沒想到!阮不凡竟徒手接住了他們打出來的子彈!沒見他多使勁,在張開雙手,竟成了一把齏粉!
左誠心中更是駭然。不光左誠駭然。阮不凡自己都有點反應不過來。被自己驚呆了。
他平常的武功和原沐陽兩人不相上下。剛才那是怎麼回事,他感覺自己身體里的力量好像就要溢出來了。難道是禁制被衝破了?
就在這好奇之際,他的戾氣減弱了不少。恢復了瞳色,這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剛才那股力量不見了。
一時不知所以然。左誠看出來端倪。原來是個半吊子。大喝:「左澤,趁現在,拿下他。」
剛才左澤一心顧慮阮精彩的安危,完全忽略了眼下的局勢。被左誠一喊,才緩過神來。
阮不凡剛才和左澤對過手了,兩人外家功夫不分伯仲。再加上那些皇家武士可如何是好!
這邊原靈韶和程硯圍著原沐陽的身體撕心裂肺的號叫著,完全不顧這邊的戰局,臉上皆是活夠了,想隨原沐陽一起去了的神色。
能打的就一個阮不凡。就在阮不凡不知所措之際。百姓隊伍中衝出來一個有一個紫瞳異族。
「誓死護我羅剎少主,延我羅剎血脈!」
領頭喊口號的正是白弋!他身後的羅剎軍一起跟他喊著口號。
阮不凡莫名覺得有些熱血沸騰,眼眶有些濕潤。
華台上的左誠哼了一聲,道:「白統領這是要反了?」
白弋道:「這些年我一直再為十七年前的決定而後悔,如果當初的我有現在的勇氣,可能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左誠不屑的笑了笑,道:「是啊,當然會不一樣,那樣的話估計你們早就滅族了,哪還有你啊哈哈哈……白統領為什麼不選擇乖乖做個狗呢,別忘了你的命還在我手裡。」
白弋嘴角抽了抽,又道:「我白弋的命不值錢,若是用我一條爛命換我少主平安何樂不為。」
左誠挑了挑眉,道:「既然這樣就怪不得我了。」左城話音剛落,又有幾隊人馬從人群中顯露出來。
白弋咬牙道:「老狐狸果然留了後手。」
左誠獰笑道:「當然,特意給你準備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白弋回頭吩咐兩個手下:「我拖著他們,你們帶少主走。」
阮不凡:「等等!」阮不凡轉過身來,阮精彩竟然被那面具男打橫抱著呢。
阮不凡登時眼現赤色:「你把她放下!」
左誠:「呦,還是個情種,拿你的命那女子的命你願不願意。」
阮不凡不假思索:「我願意!」接著便眼前一黑。
白弋把阮不凡交給一個手下,接著沖原靈韶程硯兩人道:「我手下會把你們安全送出去,你們先走,剩下的交給我。」
白弋給他們開出了一條道路,程硯原靈韶兩人不想做拖後腿的那個,兩人抬起原沐陽便跟著白弋手下走了。白弋也不與他們多做糾纏,很快便收了尾,殺了出去。
武士中的一個人問:「皇上還追不追。」
左誠微不可察的勾勾唇,「不必,讓他們走。」
左澤剛剛抱起阮精彩只是關心她的傷勢,被左誠插了那麼一句話,就成了在利用阮精彩,左澤心中難以言喻的不痛快,剛才聽見左誠說完那句話,他竟然直接走了,這是他這十一年來做的最衝動荒唐的決定。
可若重來一次,他一樣會這麼選,不管接下來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他都是非走不可的。他怕自己懷裡的女孩出了什麼閃失,他不想讓她多痛苦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