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血案揭密(上)
此次來現場檢查的依然是張太醫,畢竟嚴寬並非專業的醫護人員,所有的流程與環節都必需交由專業的人員來做最後定論。
軒轅燁斜靠在那張大大的龍椅之上,並沒有太多觀注這下方的狀況,似莫不關心,更猜不出此刻他的想法。
而這下方的人不免心中有些驚慌與不安,各各相互交頭接耳了起來。
宇文鈺也是一臉悠然的吃著水果與點心,必竟這並不關他的事,他就是完完全全的請來看戲的。
不過這出戲他倒是想看看這軒轅燁會怎麽做最終處理。
看著那高位之上漫不經心的人,宇文鈺微微一笑,看樣子似乎這出戲不會太讓人意外。
宇文紫雨倒是有點坐不住的樣子,經常將頭勾得很長,想八掛,但又出於這種場合而不得太放肆,隻是就讓她這麽幹坐著,讓她作陪還真委屈了她。
上官倚桐也是十分的無聊,看著那個宇文紫雨在那裏扭來扭去的十分想笑,但讓徐福將剛剛拿到的那個玉魔方交給他宇文紫雨,示意讓她玩魔方。
宇文紫雨對上官倚桐感激得隻差哭了起來,開心的按照剛才上官倚桐教的方法慢慢的玩了起來。
隻是宇文鈺見狀眼眉不自覺得皺了一下,他並不希望他的妹妹與這個女人有任何瓜葛。
對上上官倚桐那雙似能穿透人心的眼時,宇文鈺再次微微一笑,上官倚桐同樣回以微微一笑。
“你覺得他此次突然到來所謂何事呢?”軒轅燁似乎心情不錯,竟找起上官倚桐聊天了起來。
上官倚桐看了看下麵的宇文鈺,他正在悠哉的喝著茶,雖然軒轅燁是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但這樣好嗎?
“皇上,你覺得這樣在背後議論人好麽,更何況你不怕他聽到?”上官倚桐笑得有點假。
“笑話,朕乃皇上。”軒轅燁冷冷一句,根本不將宇文鈺放在眼裏。
宇文鈺的嘴解似微微一挑,暗暗一笑。
“那要我回答你可以,你必需帶我去聚賢樓去喝那花果酒。”上官倚桐從不做虧本買賣,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軒轅燁一聽,鳳眼一眯,這個慕容琦還真的是越來越造次了。
不再理會上官倚桐,她說不說他都不感興趣,連這個做買賣的機會都不給她。
上官倚桐也無所謂的開始吃起了葡萄,對於買賣她從不強求,更何況這買賣又不是非做不可,她還省得浪費自己的演技。
此刻那下方似乎也己有了結果。
“稟皇上,經臣檢查核驗後確信王大人之毒確為夜幽蘭之毒。”張太醫沉著張老臉道。
到底是哪個沒有良心的人竟然又讓這種毒重現於世,還帶進了宮中,又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哦?”軒轅燁微微一笑,但笑不達眼底。
“報皇上,所有宮門均己封鎖,都城的城門也都嚴進嚴出。”在人們都開始人心惶惶之時一侍衛匆忙進殿稟報道。
他這麽一說看樣子是早就軒轅燁安排好的,隻是在什麽時候下的命令,又以什麽樣的方式下得命令卻不得而知。
宇文鈺原本低頭喝茶,聽道此話再次一愣,即而那邪魅的臉上綻放出讓人無法觸及的笑。
“哥哥?”宇文紫雨顯然沒有宇文鈺那麽有經驗,一聽連城門都給封鎖了,那他們還能回得去嗎?心下不免有點著急。
賢王聽到這句來報都有點意外,一直低頭不語的他此刻都淡淡的抬頭看了一下軒轅燁。
極少有笑容的軒轅燁此次似乎很大方,一點都不吝嗇他的笑,從進這晏會廳時他的笑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臉,不管這笑是真是假,但都是看著極為舒服的。
“做得好,那嚴大人可對此案件發表你的看發,也可以結合之前蘭妃的案子所找到的線索一並分析,朕今天就來做主審。”軒轅燁聲遠而宏大,王者之風無人能敵。
此刻的他讓上官倚桐真正的認同他是個男人。
本來一直有些嘈雜的聲音在軒轅燁的這一聲令下各各安靜了下來,再次各就各位,這事可大可小。
在這樣的場合竟然可以這樣要了一個官員的命,那其它官員的命又何以得到安全的保障呢?
“皇上,臣這些天一直檢查蘭妃的寢宮,包括她的一些起居都細細的做了詳查,發現蘭妃的生活並無可疑,隻是在前天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小宮女。”嚴寬如實的說道。
在坐的人都沒有誰打斷他,軒轅燁也是一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抓捕小宮女之後便嚴加審查,最後小宮女無法忍受招出平南王便是主使她的人。”嚴寬說時有點遲疑。
“哼,一派胡言,本王為何要這麽做?”平南王憤而反駁道。
平南王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論權謀之術他本就是高手,這種誣陷的事情他也沒少做,心裏也沒有多少慌亂。
“可有其他人證?”軒轅燁並沒有理會平南王的氣憤,也沒有深究平南王的疑問。
“有,那便是當時平南王來都時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平時起居的侍身侍衛。”嚴寬再次語出驚人道。
場內一聲平地驚雷,平南王身邊的貼身侍衛?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隻有平南王的親信才能堪擔此任。
沒想到如今竟然是這樣的人來指證,不由得人不信。
“哦?”軒轅燁竟玩味十足的輕歎了一聲,隨即手一揮,幾個侍衛走了出來。
“嚴大人,即然都找到了如此鐵證如山的證據為何呈於本皇,還不敢緊將人拖上來。”
嚴寬見狀心中直冒冷汗,這皇上今天似乎與往常完全不一樣。
平時的他雖不苟言笑,但是卻十分的嚴肅。雖然看起來冰冷一片,但從不像今天這樣,表麵看起來如沐春風,但卻讓人片體生寒,完全有點招架不住。
上官倚桐都是第一次看到軒轅燁有這樣的一麵,心裏都免不了微微一顫。
冰冷孤傲的眼睛雖然在笑,但仿佛沒有焦距一般,深黯無底的眼底卻充滿了平靜,這是一種怎麽樣的境界?這是要經曆怎樣的世界才能達到的一種境界呢?
不知為何那個人的身影突然在上官倚桐的腦袋裏與軒轅燁的重合,心下微微一痛,不自覺得將手放在了軒轅燁的手裏。
不是演戲嗎?她不過是加了場,這樣才逼真。況且這樣似乎沒有那麽怕他了。
宇文鈺依然還是那樣微微一笑,隻是笑得更加的媚人,更加的傾城,此刻的他完全的模糊了男女。
宇文紫雨本來還在那裏隨竟的玩著魔方,看見這樣的軒轅燁硬是沒敢再多動一下,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讓人無法觸碰的人,初出茅廬的她難免有點怕,可是看見這樣的軒轅燁不知道為什麽竟會為他心疼。
有時候她也會看到哥哥有這樣類似的一麵,不管因為什麽,她都會把哥哥緊緊的抱著,賴在他的身上,哥哥有她,而他呢?
在宇文紫雨的眼中此刻隻有軒轅燁一人,不知為何,她竟有種想衝上去緊緊抱著他的衝動。必竟想和現實是有一段距離的,最後她隻能心疼的望著他。
不一會嚴寬便和那幾個侍衛一同來到了,同時架上來了一個人。罪犯明顯是被嚴刑拷打過,各處的血跡,衣不遮體,到處可見身肉難看的傷口。
看見來的人時上官倚桐放在軒轅燁手裏的手明顯的一收,心裏帶著微微的震驚。
無邪?此人竟然是無邪?
平南王看到無邪時平靜的臉上明顯也是不小的震驚,原本淡定的他,手緊緊的縮緊,怎麽會是他?
無邪,五歲便跟著他,是自己一手將他養大並傳受他武功與技能,每次出征都是他護自己左右,替自己不知道擋下多少搶,為自己吃了不知道有多少苦,可如今背判他的竟然是無邪?
軒轅燁將上官倚桐的反應記在心裏,他的手輕柔的完全包裹住她那雙小手,捏了兩下。
上官倚桐望了一下軒轅燁,見他正用一種她讀不出來的表情看著她,她微微一笑。他這是在擔心自己嗎?其實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隻是她所有的局都被打亂了,沒想到這沉言還有這一招。
“罪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無邪跪地,很少說話,平時與他交流幾乎都是上官倚桐在說,好像她隻聽過他說了兩個字,那就是他的名字,沒想到他的聲音竟是這樣的好聽。
“皇上,那個女的剛才因害怕咬舌自盡了。”嚴寬沒有想到,這事件變化的太快了。
“恩。”軒轅燁點頭。
所有的人都等著接下來皇上會如何審理,可是誰知道軒轅燁那樣恩了一聲之後竟沒了下文,望著那一直低著頭的無邪。
嚴寬一時犯難,皇上就這是什麽意思呢?又是這樣。
嚴寬隻得硬著頭皮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來,在坐的人聽著驚虛一片,就像聽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情節波蕩起浮,讓人滿頭大汗。
說完嚴寬在一旁站著,聽侯軒轅燁的意見。
在場的人此刻竟比誰都安靜,都齊齊的看著軒轅燁,這是多大的一場陰謀啊,沒想到平南王的心思竟如此之大,涉事之人竟如此之多,而他的目標竟是要大俞。
當事時平南王此刻麵如豬肝色,拿著酒杯的手在輕顫。無邪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了,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是沉言精心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奸細。
賢王沒有何表情,這場晏會他不過是來走個過場,似乎無論什麽事情都沒有讓他的眼睛眨一下。
沉言一直坐在那裏暗暗冷笑,真以為他沒有人嗎?這次你平南王再厲害不是一樣的跑不出我的撐心,這下看你還有什麽籌碼,你的女兒這次也難跳。
宇文鈺幾乎沒有什麽意外,他倒是好奇這故事的對局,對於這過和他越來越不關心,也沒有興趣,見多了也就膩了。
宇文紫雨聽到與上官倚桐有關時心裏又開始擔心了起來,在她看了,上官倚桐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照你這麽說來,平南王是為了皇後才加害蘭妃的是嗎?”軒轅燁在眾人的期待之中緩緩開口。
“是的。”無邪毫無遲疑。
“那後宮裏少了一群侍婢介是皇後一手操控的?”軒轅燁不是疑問,而是隨著無邪的陳述轉而複述了一下。
“是”
“哦,那這王大人又是為何呢?莫不是平南王的陰謀被平南王給撞見了,所以平南王借機殺人滅口?”軒轅燁再次問道,帶著戲略的味道。
“是”無邪答得幹脆,似乎每個問題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本王養了你這麽多年,你就是這麽對本王的,本王何時見過他,信不信本王現在就讓你死。”平南王最終還是按耐不住,憤起摔碎酒杯,話雖這麽說,可是他並沒有起身。
這下所有的人又開始議論了起來,這鐵一般的事實,看樣子這平南王是怎麽都沒辦法洗清了。
隻是在這騷亂之下,突然一個人影像幽靈一樣閃到無邪的身邊,快速的勒住無邪的脖子,在他的後腦門上一拍,一個黑黑的彈珠從無邪的嘴裏飛了出來。
一切的動作不過一瞬間,眾人無不被再次驚嚇住,而最後更讓人吃驚的是阻止無邪的人竟直接用內力拖起那棵黑乎乎的彈丸,更準確點來說是毒藥,停在了半空。
眾人微愣,可能是嚴寬一直處於神精緊張狀態,最先反應過來,讓張太醫速速上前,用絲巾接下那棵藥丸。
賢王,沉言還有宇文鈺同時將目光投向一直靜站在那裏的韓瑾瑜,各有所思。
“怎麽,這案子還沒結束就不想活了?說不定皇上心情十分好放你一馬呢?”一直坐在那裏陪著軒轅燁看戲的上官倚桐終於還是忍耐不住,從那張寬寬的寶椅上走了下來。
她早早就發現無邪的不對勁,想必他是早就想好結束生命了,所以在他的喉結微微滑動之時她便示意韓瑾瑜上前阻止。
她沒有具體算過韓瑾瑜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又或許是韓瑾瑜自己也早有發現,因而在她示意之時便提前做了準備,總而言之,她成功的阻止了無邪。
不是上官倚桐舍不得無邪,像這種賣主的人無論死多少次都無需可惜,隻是他這麽一死了之的話這件事就不好完了,而這個故事就少了些興事了。
軒轅燁沒想到這個女人下手的速度竟有這麽快,堂下做證的人會自我了結也在軒轅燁的意料之中,當他準備動作之時他也早有發現,隻是沒想到她也能做到,他到底有多深,她的底到底在哪裏?
宇文玉的臉少有的出現意外,而此次他真的意外了,一是為她身邊的這個侍婢,二是為她的氣魄,在這種情況之下,她的這種鎮壓全場的氣魄可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更何況是個女人。
隻是這個局她們是否真能那麽不粘分豪的解開麽?
看看這在場的人,哪個敢大口出氣的?
賢王終於放下他手裏的酒杯,神色冷冷的看著上官倚桐。
而沉言恨得牙癢癢,沒想到這個女人身邊竟有如此高手,不過慢慢的心平靜了下來。
現在都到這種程度了,她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平南王微微一笑,總歸是他的女兒,什麽時候她都是這樣出色,隻是此刻的她卻比以前耀眼太多,似乎這宮裏的生活改變了她很多,如果以前她也是如此說不定他們也不會亡國……
白若羽原本就知道事情不簡單,隻是之前上官倚桐沒有動,他便也是坐在那裏觀察形勢的發展,他相信這些事情都不會動搖她半分,而且還有皇上。
可能皇上自己不覺得,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皇上對皇後的寵愛,其實在剛才那個罪犯說出皇後參與其中之時,皇上的臉色雖沒有變,但身上的寒氣卻似乎更重了。
而此刻皇後都己經親自來解決,他就不可能隻是坐著等了,隻要是能幫到她的,他都願一試。
白若羽此刻知道沒有多少人會留意到他,便慢慢的己行至前列,以便更好的觀察事態的發展。
無邪原本毫無生氣的臉明顯一愣,他沒有想到這皇後竟然手段到了如此境界。
跟她接觸了這麽多年,在冷宮每次去見她,對於她的一些行為舉止自認為己很了解,可現如今真正交手確完全沒有成的念想。
看到這樣的上官倚桐,無邪覺得這次可能他又錯了,隻是這次他不可以錯,不可以失敗,否則藍兒就……
“娘娘,罪臣說的句句屬實,難道您還要來個屈打否認嗎?”無邪的語氣變得冷硬起來,此刻的他己毫無怕意,完全的一幅壯士斷臂之勢。
上官倚桐冷冷一笑,這個無邪恐怕不止是沉言的奸細那麽簡單吧。
“皇上,此事本就牽涉到皇後,本就是疑犯,皇後娘娘不應該再有權力來過問此事。”沉言此刻出言表明態度。
對於這個女人,他不給她任何機會翻身。
隻是沒想到軒轅燁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剛好此刻他在自己為自己倒茶,像是很渴。
“哦,沉大人,似乎這件事您老特別關心,不知對於此事的直接當事人關大人是否也是同樣的想法呢?”上官倚桐根本不理會沉言,直接問道蘭妃的父親關祁業。
此人一直沒有出聲,就連王大人死的時候他都沒有挪動過他的身體,也沒有吃東西,完全就像一da法師一樣,坐在那裏參嬋。
上官倚桐話一出,所有人像是意識到這件事真正的主事人是誰,恍然的齊齊向關祁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