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血珠
宇文鈺的臉扭成一團,絕美的臉上帶著死亡之氣。宇文紫雨是他最在意的人,他不可能讓她有任何閃失,哪怕是不要自己的命。
今天看樣子隻能副著他用自己都不曾用過的絕技,天殺了。
宇文紫雨一看宇文鈺的臉,心下一驚,銅鈴般的眼睛睜得老大,一臉的難以至信。
“哥哥,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做,你不用管我,你走。”宇文紫雨哭著喊道。
父親說過,這個絕技不到萬不得己一定不可以用,否則他永遠都不可能是一個完整的人。
如果因為自己而毀了哥哥的一生,她死都不接受,死都不可以原諒自己。
宇文鈺的眼瞬間漲成了血紅色,使他的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妖豔,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嗎?
軒轅燁那好看的劍眉緊緊的扭在一起,他沒有想到宇文鈺竟然會練此等邪功,而且看這架勢應該己經到了頂層。
一直靜站在一邊的韓瑾瑜都抬起了頭定定的望著宇文鈺,臉上的表情僵硬。
宇文鈺對著宇文紫雨微微一笑,邪如妖神,氣如妖魔。
傻妹妹,哥哥的人生本來就不可能完整,更何況在這個世上又有誰真的能入了自己的世界呢?
他是一個不配擁有幸福的人,更加是一個不配擁有快樂的人。
可是他的妹妹可以,他可以把自己的所有快樂所有幸福都給這個妹妹,他不可能擁有的東西他都會給到紫雨。
宇文鈺似沒聽到宇文紫雨的話一般,體內強大的殺人之氣大如泉湧,眼睛的顏色越來越紅。
風少四起,宇文鈺身邊的所有物種都狂亂的風了起來,席卷著他的身邊。
慕容琦己起身擋在了軒轅燁的身前,無論怎麽樣他一定要保護好他。他和軒轅燁想得一樣,心裏的震驚不啞於軒轅燁。
韓瑾瑜的臉拉得很緊,看得出她的緊張。她不知道這是什麽功夫,但是看起來就很不得了,之前沒有保護好那個女人丟了麒麟玉她本就失值的無臉見太上皇妃,如果此刻她再沒有保護好小公子,那她就枉費皇妃的心力了。
“不,哥哥,如果你執意要如此的話那我隻有一死了。”宇文紫雨急急的說道。
眼角的淚還沒有完全的落下,這一次她收住眼淚,小小有臉蛋帶著從未有過的沉靜與堅決。
宇文鈺望著宇文紫雨,心裏泛著微微的疼。
他們兄妹倆的感情本就極好,誰都不會看著對方受到傷害,隻是為何老天總喜歡這樣愚弄他們?
暗處的暗衛各各心急,主子可千萬不可以走這條路啊,他可是未來的王,想出去幫忙,卻又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
宇文紫雨見宇文鈺絲毫沒有罷手的樣子,小巧而倔強的嘴慢慢的打開,翹起那小小的舌頭,嘴巴緩緩的閉合。
動作輕而慢,眼睛裏滿滿的倔強。
宇文鈺心裏駭然,瞬間收起所有的殺氣,眼裏的腥紅慢慢的褪去,他太了解宇文紫雨了。
褪去滿身戾氣的宇文鈺痛苦的著著宇文紫語,無言以對,這麽多年,他們根本不需要任何語言,在這種情況下盡顯多餘。
軒轅燁深邃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宇文鈺,直至今天他才對宇文鈺有了新的了解,或許很多事情他還知道的並不深。
宇文鈺望著軒轅燁的目光帶著狠絕,這一次他並沒有輸,至少宇文紫雨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他的皇後己經沒了性命。
此刻在這裏隻是浪費時間,一個漂亮的翻身,再次騎到馬上,不再留念,不再回頭,他必需想辦法救回紫雨,要快……
雖然宇文鈺離去了,但是上官倚桐依然沒有任何消息,軒轅燁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整個皇宮就那麽大,自和宇文鈺交手後軒轅燁肯定他一定不會冒險帶著上官倚桐出宮。
即然她沒有出宮那便是一定還在宮中的某個角落,或者離皇宮不遠的地方,他不可能做得太招搖。
現在軒轅燁唯一希望的便是上官倚桐並沒有性命之憂,安然的活著,可是以宇文鈺那狠辣的手段他會讓她活著嗎?
不感想,怎麽都不感想這一層。
“皇上,還是沒有找到。”慕容琦陰沉著臉的過來,眼裏布滿了黑眼圈。
兩天了,不知道她倒底是死是活,就算是死也應該看到屍體才對啊,可是卻什麽都沒有,就如這麽平空消失了一般。
他之前不知道為什麽在和宇文鈺對打的時候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要那麽拚下,現在更加的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日夜不眠的去找她。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下來,他停下來皇上怎麽辦?
可是真的是這個原因嗎?
更多的是他不想讓自己停下來,他不想睡,一停下來他就會看到她的臉,一躺下就看到她是如何站在那高位之上大放異彩。
他知道那是皇上的女人,他更加知道自己不可以有非份之想,可是他做不到,他要的並不多,哪怕隻是遠遠的看著他就足夠了,可是為什麽現在連這個都不滿足他。
軒轅燁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己經消瘦了一圈,整兩天,沒見他喝一口水,沒見他吃一棵糧,原本紅潤的嘴唇都微微的泛白並開始發裂。
皇上又何嚐不是和自己一樣,用事物來麻痹自己,不停的翻閱奏章,就連多少年前的舊折子都拿出來看,這真的是皇上嗎?
每次勸他,他都否認,總聲稱與皇後無關,可是卻每天瘋了一樣讓人四處暗暗尋找。
雖然每次他總是對慕容琦說沒有了她,那個賈萬山怎麽倒,那塊地怎麽收回錢?
慕容琦知道這都是皇上的借口,他和自己一樣,不過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罷了。
慕容琦心裏暗暗自嘲一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皇上什麽時候對皇後己經不再是單純的夥伴關係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皇上,您再不吃一口飯,不喝一口水的話賢王他們一定會起疑,那我們所有的布局都會功虧一簣。”慕容琦知道軒轅燁一直都是理智的,把問題的重要性說出來。
“朕知道。”軒轅燁單手支撐著頭,慕容琦端過剛剛徐福送進來的飯菜。
飯菜都放在了軒轅燁的眼前,卻滑見他有絲毫想吃的樣子,依然還是那樣支撐著腦袋,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環節是他疏漏了,不然不可能一個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如果他是宇文鈺會怎麽做?
軒轅燁靜靜的在設想每種可能,但都被他自己否認,最終便又回到原點,一團亂。
“出去。”待張開眼時,似換了一個人一般,直接讓慕容琦出門。
慕容琦心裏不好受,他知道皇上又是在孤僻自己,他想把自己悶在一個角落,不準任何人接近,這是他自我療傷的一個方法。
而對如此的軒轅燁他也無計可失,隻能讓他自己走出來。
“皇上,你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呀。”此刻夢妃突然的過來,由於剛才軒轅燁與慕容琦商談事情支開了所有的人,而此刻根本就沒有人在外麵守著,夢妃自己便進來了。
軒轅燁本就心煩,此刻聽到夢妃的聲音,眼神一冷。
“皇上,皇後娘娘把臣妾的貓給扒了皮,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夢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軒轅燁一聽到皇後便心情更加的糟糕,全身冷氣直冒,危險得望著夢妃。如果不是此刻留著沉言還有用的話,他真想現在就把這個女人扔出宮去。
夢妃一進來便感覺到不對勁,此刻更是全身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冷氣往上串,不禁微微的抬起頭來。
“滾。”軒轅燁沉沉道,讓人不寒而栗。
夢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勾勾的望著軒轅燁,似乎有點不相信是在那她說。
“滾。”這次軒轅燁直接怒哄道,沒有一點耐心再看這個女人。
夢妃如夢驚醒,急急轉身,可是心裏的憤恨卻全部的怪到了上官倚桐的身上,帶著恨意的眼神離開。
不知不覺慕容琦來到了煙冷宮,那個不久前和她一起喝酒桌子旁。
南湘察覺到有人,快速的衝了出來,一看是慕容琦,才恍然為何韓瑾瑜會沒有任何反應。
容晴在裏屋幫胡岩換藥,照顧著他,因為胡岩的失職而導至皇後的失蹤,使得他最後隻剩下半條命回到煙冷宮,而至此胡岩也不得離開煙冷宮半步。
韓瑾瑜在客廳打坐,己經就那樣兩天了,沒有半點反應,除了吃飯照常外,幾乎就像個空氣。
此刻看著慕容琦那孤獨而蒼涼的背影,南湘不問也知道結果,隻是不知道該不該靠近。
“你看這麽好的月色是不是很適合喝酒啊?”慕容琦落寞的像是在問南湘,又好像是在問上官倚桐。
南湘心裏也不好受,她知道他和皇上現在是如何的在找皇後,她也和他們一樣,擔心,想念,這個皇宮如果沒有皇後她覺得就真正的成了冷宮了。
在這裏她們雖是仆,但是卻讓她們看到了生活的美好,卻讓她們知道了很多以前都不知道的東西,更讓他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曖。
南湘忍住那掉下的淚水,走進屋,又走了出來。她取了一瓶娘娘喜歡的米酒,為慕容琦倒上,也給自己倒上。
“慕容公子,娘娘吉人天相,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她說過,去那哪裏都會把我和容晴帶上的,她一定不會食言。”南湘舉杯向慕容琦敬道。
這是她第一次喝酒,她從來沒有喝過,但是娘娘說好喝,她信,不等慕容琦回應便直接悶頭一記,痛快的下肚,而那一直沒有落下的淚卻還是流了出來,鹹鹹的味道與酒的餘味混合在一起,竟是那麽的苦。
慕容琦沒有說什麽,很爽快的一杯飲盡。
之後兩人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不停的將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裏麵送,那一瓶酒雖然不多,但似乎讓南湘和慕容琦喝了很久……
站在這皇宮的樓頂之上,感受著涼風帶給他的陣陣冷氣,軒轅燁那昏沉的腦袋似乎清醒了些。放眼四處張望,這皇宮的三麵環城,大街小巷都是繁華無比,到處可見了點點亮光,和人流湧動,宇文鈺武功再高都不可能避開這麽百姓的眼線,隻要是在這皇城之中走動,他所暗暗設下的人不可能沒有一點發現。
那天晚上隻有暗衛有在皇城中出現過,而宇文鈺根本沒有出過宮,慕容琦的情報網不可能有錯。
由其是在之前當他發現宮中的巡邏有那麽多漏洞之後,所有的情報網及宮中布置他都有重新改變,不可能還會有疏忽。
那他到底會將上官倚桐帶到哪裏呢?除了皇城就隻有那座後山了。
軒轅燁思及此,忽然全身一冷,如果真的是後山那她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片刻不再停留,身飛往後山那個方向奔去。
後山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而宇文鈺會將上官倚桐帶到哪個方位根本無從猜起,軒轅燁隻能圍著整個後山分層一圈一圈的找。
山腰之中是一片樹林,沒有茂密的草叢,找起來沒有那麽吃力,很快這片樹林就被他查視完成,隻是沒想到在那山的側邊的幾個槐樹之下看到了一攤火紅。
軒轅燁的心跳突然加快,有點不敢再向前進,腳一下子有點發軟,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沒有吃飯,餓得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不該來的總得去麵對,腳步艱難的向前邁著,那抹紅越近便越能看清是什麽,這就是自己送給她的衣服,就是這麽紅這麽美,而此刻看起卻是那麽的刺眼。
手不自覺的收緊,微微的顫抖著。
軒轅燁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麽軟弱的一麵,這不就是自己這幾天來朝思暮想的人嗎?見到卻滑膽量往前走。
隻是不管是什麽他都不能退縮,他還要帶她去聚賢樓喝花果酒不是嗎?
快速的跑過起抱起那毫無生氣的女人,整個身體己經生冷,而且有著一層礴薄的冰霜,腹部插著一刀小短刀,那大紅的禮服被血染個透,整個人就是倒進了血泊裏。
寒冰掌,果然就是宇文鈺,出手竟如此狠毒。
沒有時間去恨一個人,軒轅燁隻知道他的整個人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可是抱在懷裏的人卻如沒有重量,一點都沒有在他的掌心,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走。
軒轅燁抱得更緊,生怕真的會被風吹走,用盡他所有的力氣來到皇宮的密室。
“皇上。”一老奴在看到軒轅燁時大吃在驚,一般情況之下皇上不會進到這裏來的,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你看看,這還有得解嗎?”軒轅燁臉色十分不好看。
“皇上,從這樣看的話這寒冰掌的毒己沁入五髒六腑,如果想完全的解恐怕要耗費不少的功力,而且失血過多,現在不過是吊著一口氣。”老奴也是一臉沉重。
他看得出這個女子對皇上的重要性,而且以她的衣著打扮來看應該是他的妃子,如果真這樣的話,他隻能盡全力。
軒轅燁自己也清這毒己經很難救治,再加上失血過多,救治起來更加的難上加難,可是再難都得救。
“如果是你配製的解藥加上血珠呢?”軒轅燁有些遲疑,卻又繼而堅定的問道。
血珠屬火性,但卻能依據環境的變化而自身調節溫度,也就是因為它的存在才得合雲裳殿的池水常度才得以長年保持著相同的溫度,而且它本身就有驅毒的功效。
老馭有點不敢相信的望著軒轅燁,這血珠可是天地間難得的寶物,當年德妃也是用了生命才保下來的,最後托付太上皇交給了皇上,太上皇怕招來別有用心之人的窺覬,才在宮中大肆修了雲裳殿,建了一個溫池,直到他臨終才告訴皇上這個秘密,沒想到……
“朕既然決定就不會改變,冷叔,如果行得通你就開始配藥吧。”軒轅燁不再猶豫,轉身往裏麵走去。
冷昀琰一臉的若有所思,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喑喑感歎,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
寒冰掌屬於至陰至寒之毒,需配以與之相衝的至陽之藥,將中毒之人浸泡其中,再以內力將其藥性經由皮膚滲透至全身,如果是中毒不深者泡上一天便可解毒。
可是對上官倚桐下手之人本就是沒給她留活路,幾乎中了十層的毒,再加上拖的時間過久,毒性己達至各大神精脈絡,冷昀琰心裏感歎著這個女子能活下來便己經是個奇跡了。
幸好有血珠,不然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為了防止用內力推送之人因毒素的擴散而感染毒疫,隻能將中毒之人與施救之人一同浸泡在藥桶之中。
軒轅燁在裏麵己經整整兩天了,依然沒有見到他出來……
上官倚桐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麵的她己經變回了韓素,而她與獨孤絕來到了一片很美很美的地方,那裏隻有他們。
他們天天在那片美麗的土地上奔跑,唱歌,跳舞,過著神仙般的生活。那種生活是他們永遠遙望而不可及的。
“素,你該回到你的世界了。”獨孤絕從未有過的溫柔。
在現代她是他圈養的金絲雀,他是商界奇才,也是怪才,同樣也是商業魔頭,人人都感歎他的才華,可是卻又恐懼他的手段,黑白道,他隻手遮天。
他的所做所為己經超出一個國家可以接受的正常範圍,雖然他創造了很多的財富,可是同樣他也帶來了很多的傷害,最後她以一名社交名媛的身份混入他的世界,做了他的情人,被他圈養了起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被他的才華而吸引,心就那麽悄然的補他俘虜,可是她有著使命,有著不能違背的國家任務,最終還是將他一步步送入死口,隻是到死她才知道原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成全她。
直到死她才知道他們互相愛著對方,而他們的愛卻注定不可能存活。
因為她本就不是那個金絲雀,而他隻要活著就永遠是那個黑白兩道的巨鱷。
“絕,我們這樣不好嗎?現在我們不就在同一個世界嗎?”韓素倒進獨孤絕的懷裏,她不明白為什麽獨孤絕會這麽說,現在他們己經遠離塵世了,他們可能都已經死了,而這裏就是他們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