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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狠毒

  在床上一趟就是個把月,現在差不多恢複了,張太醫也是囑咐了又囑咐的,不可以走太多,不可以到處跑,反正總而言之就是要圈養在這詳和殿。


  自上次她和軒轅燁的尷尬相處之後,他便再也沒有進過詳和殿,都是在禦書房休息。自己一向都是警覺性很強的,每到夜裏他總是會過來看一下她,可能他認為自己已經熟睡。


  不過也僅限於此,他們可以做朋友,目前這種狀態是最好的。


  一到天亮,上官倚桐的心就像貓爪一樣,這向翌晨的消息依然是全無,而容晴到現在都沒有過來看過她,每次問南湘總是會說有各種原因,而且都是情有可緣的,必竟是個孕婦,她也不計較,但是她就是呆不住呀。


  而那個韓瑾瑜依然像塊木頭一般,南湘不在她就過來站在自己的身邊,說不上半句話,真的是要把她給憋死。


  “姐姐?”外麵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而這個時候徐福都和軒轅燁去上早朝了,現在這個殿中應該是沒有人的。


  “你們讓我進去,我想看姐姐。”外麵的宇文紫雨像是被攔了下來。


  原本躺在床上無聊的上官倚桐聽到宇文紫雨的聲音之時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外間。


  “小雨。”上官倚桐帶著幾分親切和寵溺,自把她帶回宮就發生了一些事,自己也沒顧及到她身上,心裏帶著淡淡的慚愧。


  侍衛見上官倚桐出來便也不再做阻擋,放宇文紫雨進了來。


  “姐姐,你知道要見你一麵有多難嗎?你的身體好些沒?”宇文紫雨關切的問道,拉著上官倚桐上下打量著。


  看著這個小女孩拉著自己這樣打量還真有點不習慣,說實話以真正上官倚桐的年齡來說應該就比她長兩歲左右,隻是真正的她的年齡可謂是現代的高齡剩女啊,足足大她一輪。


  “行了,我沒有事,好得很,你看。”上官倚桐轉了一圈,微笑著讓她好好的看一看,“你呢?回宮之後可還好?”


  隻是話一說完便看見宇文紫宇那原本陽光燦爛的臉馬上暗了下來,似有很多的委屈與不開心。


  “怎麽了?”上官倚桐拉過宇文紫雨,盯著那張扭成一團的小臉關心的問道。


  “姐姐,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天好想過來看姐姐,可是都被皇上硬生生的攔了下來,皇上哥哥是不是不喜歡小雨和姐姐玩呢?”宇文紫雨一臉的傷痛。


  其實仔細一看,這個小丫頭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其實她的小心思有誰看不出來呢?上官倚桐拉過宇文紫雨,麵對麵的座著。


  “我看小雨不是擔心皇上不讓你和我玩吧?不是不擔心皇上不喜歡小雨呢?”上官倚桐調笑道。


  “姐姐……”宇文紫雨嬌嗔一聲,臉立馬紅了起來,不好意再看上官倚桐。


  “姐姐隻想再問一下小雨,你真的很想做皇上的女人嗎?”上官倚桐認真的問道,沒有了剛才的嬉笑,顯得有點威嚴,讓宇文紫雨有點呆愣與害怕。


  “小雨這一生隻願皇上為夫。”小雨看著上官倚桐的眼睛,像是在起誓一般。


  上官倚桐將宇文紫雨拉進懷裏,雙手輕輕的扶在她的後背上。


  “好,那姐姐一定會幫你的,你這麽美好,值得皇上更多的愛。”上官倚桐喃喃的說道,溫柔的笑著。


  軒轅燁一直不願正視宇文紫雨的存在就是因為宇文鈺這層因素,可是感情的事並不是都可以做道那樣理智的,她個信憑借宇文紫雨的條件應該還是可以吸引到軒轅燁的。必竟婚姻和愛情本來就不可能如願,像軒轅燁注定隻能屈就於婚姻的人,對於他來說能夠以聯姻的方式來收服宇文鈺是最好的。


  隻是宇文紫雨不可以在現在的後宮生活,這個後宮還得重新換血才行。


  “南湘,今天容晴又是嘔吐得厲害嗎?”上午有宇文紫雨陪著時間還好打發,可是這下午沒有人聊天還真是無聊,南湘本就話不多,現在就算話多也不是一個可以找話題的人,少了這容晴似乎總覺得差了些什麽似的。


  “恩,皇後娘娘,您該換藥了。”南湘隨意應了一聲,提著藥箱走到上官倚桐的麵前。


  上官倚桐盯著南湘,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南湘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她從來不會說假話。


  “容晴她大概什麽時候生呀,現在就會有嘔吐嗎?”上官倚桐邊解開自己身上的外衣邊問道。


  說實話她怎麽看都覺得這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那些鞭疤和針刮的疤都已結痂,差不多都慢慢在開始掉了,以前她受的傷比這嚴重多了,都沒有休息這麽久,越看越覺得連擦藥的必要都沒有了。


  “算日子應該……得明年吧,皇後你就不用操心這些事了。”南湘說明有點遲疑,眼神閃躲,擦藥的手都禁不住有著微微的顫抖。


  “哦,應該是明年吧,我看我這身上的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了,等下我就去看看,好呆是我們煙冷宮的第一個孩子,是得好好疼疼。”上官倚桐表現的十分自然,說不出的開心。


  可是她的話一說完,南湘的手抖得更加的厲害了,似慢了一拍似的出聲,“娘娘,你還是不要過去得好,她現在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想見任何人,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傳遍了後宮吧,更加上她總覺得對不住您,所以每次都覺得沒臉見您,要不等她的胎位穩定了再去?”南湘已經意識到自己手抖得厲害,背過身去不再看上官倚桐,轉身準備出去打水。


  說起容晴南湘的心就一陣酸楚,容晴到現在還沒有蘇醒,胡岩又全無消息,隻打聽到最後夢妃把人交給了皇上,可是怎麽打聽就沒有再打聽到更多的了,問慕容琦也是隻得一句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隻是皇後一直受傷,為了使她更好的養傷,皇上全麵封鎖了一切關於這些人消息,所有詳和殿的人幾乎都撤了出去,隻留了些侍衛保護皇後的安全。


  而她也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皇後,她已經見識到上次皇後為了她們所做的一切,如果她真的告訴皇後容晴昏迷不醒,根本沒有懷孕,一切是被夢妃設計的,那皇後還會這樣安生的養病嗎?


  “站住,容晴到底出了什麽事?”上官倚桐是何等精明的人,南湘都這樣了她怎麽可能看不出問題了。


  “你不說的話我便現在去看容晴。”上官倚桐冷冷的出聲,不管是什麽原因她都是她們的上屬,這便是做為下屬的知覺,雖然她從來不拿身份壓人,可是這種東西又不可能不存在。


  “娘娘,您還是別問了。”南湘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跪在了上官倚桐的麵前。


  “來人,將她拉下去打二下大板。”她的容忍是有限的,即然不說那她自己去看。


  她一聲令下馬上便進來兩名侍衛,南湘沒有求饒,跟著侍衛走了出去,隻是心卻還是不舍的看著上官倚桐,她知道皇後的規矩,這個承罰她接受,隻是她真的不忍心告訴皇後這樣的事實,她就是個逃避者。


  上官倚桐冷冷的看著南湘離去的背影,心裏猛的一沉,知道容晴肯定出了大事,不顧詳和殿侍衛的阻攔往煙冷宮衝了去。


  進到裏麵看到的便是容晴如一俱死一樣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麵無血色,而張太醫正在為她調製中藥,韓瑾瑜呆呆的站在床頭。


  上官倚桐見狀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她很想質問們這些人為什麽要將這件事情隱瞞於她,可是這些問題問了也是多餘,事以至此,多問這些沒用的隻是浪費時間。


  “造成她這樣的主要原因是什麽?”上官倚桐走了過起,將容晴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裏,輕輕的探了一下她的脈象。


  張太醫早便看出來皇後娘娘懂得醫術,也不做隱瞞。


  “這丫頭其實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的問題,隻是可能受了刺激,自己不願意再蘇醒。”張太醫跪著說道,像這種現象就隻能靠病患本人了,而他調製的藥也隻能起到推進的作用。


  張太醫把容晴的醫情再仔仔細細的給上官倚桐講了一遍,卻並沒有說到是因為懷孕。


  “容晴她到底有沒有懷孕?”在此上官倚桐竟然完全沒有把出她有懷孕的跡象。


  張太醫搖了搖頭,這就肯定了上官倚桐心中所想。


  當時在回到宮裏聽到南湘說容晴因懷孕而被夢妃抓了去,而當晚雖然她什麽都沒有做,軒轅燁那邊便己經堆積了所有關於她懷孕的證據還有胡岩及容晴的承認書,再說,如果沒有懷孕軒轅燁肯定不可能讓人將胡岩帶走的,慕容琦估計早就把所有的證據都查得個透。


  上官倚桐輕輕的放下容晴的手,冷冷的看著容晴那張臉。這應該就是植物人的意思,而她的情況其實並沒有那麽糟糕。


  “按理來說她應該是可以聽得到外世的聲音的,希望皇後可以多和她聊一下天,能換醒她的求生意誌。”張太醫對著皇後娘娘說道。


  皇上下令讓他們都對皇後娘娘保密,為的隻是讓皇後娘娘安心的養病,隻是這種事情終究是包不住的,好在娘娘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此時軒轅燁已經下朝,一回到禦書房徐福便告訴了關於上官倚桐的事情,他便通知慕容琦帶著胡岩過了煙冷宮。


  上官倚桐看著軒轅燁一群人過來,心裏不得不歎服這個男人的智慧,他很清楚自己一定會問他關於胡岩的事。


  “容晴,本宮知道你聽得見,別的本宮現在不想追究,孩子無論是有還是沒有,但是胡岩此刻就在你的身邊。”上官倚桐沒有半點溫度的說著,眼神盯著那一絲不動的容晴。


  如何不是因為孩子沒有保住,相信容晴也不會這樣的決然。


  “本宮再說一次,如果你想胡岩活命的話,就給本宮現在起身,告訴本宮到底是怎麽回事,本宮一定會為你做主。”上官倚桐的聲音越來越冷,氣勢越來越可怕。


  軒轅燁死死的盯著上官倚桐,看到她眼裏的痛,可能這種外表強裝狠毒的事情是他自己深有體會的,每每狠心的背後又隱藏著多少的不舍呢?


  慕容琦看著如此的上官倚桐,實在是不忍,這樣的狠心的威脅容晴她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隻是不這樣的話容晴又怎麽可能會蘇醒呢?此刻相信能救她的也隻有胡岩了,她相信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容晴一定不會這樣消沉的尋死的。


  可容晴的眼睛還是緊緊的閉著,沒有半點生的跡像。


  “晴兒,我來了,來晚了,讓你受苦了。”胡岩一直不敢麵對容晴,一步一步的移到床前,“啪”的一下直直的跪了下來。


  人說男兒有淚不輕談,隻是未到傷心處,這樣的一個如鐵的男人,平時冷漠如水,不喜言談,這時竟抓起容晴的手,嘩啦嘩啦的流直流,看著讓人無不動容。


  胡岩不敢麵對容晴的最主要原因是他沒有能力保護好她,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到最後他竟連在他們身邊的能力都沒有。


  不知道夢妃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也不知道她在裏麵到底受了什麽樣的苦倒至如今她毫無眷戀的想離開這個世界。


  他沒有臉再見她,隻是她不可以死,如果她死了,他真的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了。


  對胡岩看得最真切的是慕容琦,這些天將胡岩帶到冷語那邊時他便不吃不喝,毫無生氣,最後如果不是以容晴的生命要挾他根本連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


  現如今上官倚桐用了同樣的手法來對付容晴,同樣都是利用他們之間的感情來使容晴複活,可是看著那床上一動不動的人時,慕容琦在想真的都有效嗎?


  難道人的感情真的能穿越生死嗎?


  “容晴,本宮最後一次再警告你,如果你不想活,那本宮便將胡岩送下去陪葬,即然你死了,那他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上官倚桐眼框霎時通紅,淚水在眼框中打圈圈。


  隻是容晴依然似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動。


  上官倚桐見狀心痛無比,不知道該說什麽,轉身便拔下站在一旁的韓瑾瑜的劍,“哐鐺”一聲,劍鞘一出,繼而便是“噗呲”一下,直直的刺向了胡岩的胸堂。


  一般熱血如火山般狂噴而出,濺得四周都是,染滿了上官倚桐舉劍的那雙手,濺到容晴那沒有溫度的臉上。


  滴滴的鮮血順著劍刃流向劍把,自上官倚桐的手上滑落至地,在場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得愣住,半天沒有出一口大氣。


  剛剛受罰完的南湘拖著傷趕回煙冷宮剛好看到了這一幕,隻見滿屋都是鮮紅,胡岩含淚望著床上的容晴,一聲都沒有啃一下,反而使自己的身體拚命的往劍裏一送,刺得更深。


  實在是無法直視這切,南湘本就身體吃不消,加上這樣一刺激,直接暈倒了過去。


  一向冷靜無反應的韓瑾瑜都被這舉動給震憾了,眼神直直的望著上官倚桐,沒有呼吸。


  張太醫見過那樣多的場麵,這種場麵還是頭一次,不得不感歎上官倚桐的這種處事氣魄,這是要有多強大的內心才能做到的啊,為了一個下人,竟能做到如此。


  軒轅燁動容的走了過去,將一直呆愣在那裏舉劍的女子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她這是有多痛惜這個下人啊。


  一個沒有關係的仆人她都尚能做到如此,而他呢?

  容晴的睫毛終於有了動靜,噗閃著想是要睜開一樣,被胡岩緊緊握住的手終於有了反應,慢慢的有了溫度。


  “胡……岩……,不……”微弱的氣息終於從容晴的嘴裏發出。


  上官倚桐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握著劍柄的手鬆了開來,整個身體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癱軟在了軒轅燁的懷裏,傻傻的笑了出來。


  她醒了,她醒了……


  張太醫一把抹掉那沒有掉下來淚水,趕緊上前扶住準備倒下的胡岩,為他救治。


  慕容琦輕輕的退了出來,站在那棵桂花樹下,頭望著頭,苦苦一笑……


  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傷口都好了,可是總覺得還是十分的容易累,這些天一直呆在了煙冷宮,看著容晴一天一天的好了起來,心情也好了不少。


  隻是胡岩卻被軒轅燁帶走了,而上官倚桐也不再追問,必竟做為一個王者他也有他的遊戲規則,這是她不能幹涉的,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經曆了這一次之後容晴便成熟了不少,隻是誰都沒有再問過關於那個孩子的真假存在問題了,因為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娘娘,皇上請韓瑾瑜過禦書房一趟。”徐福突然造訪道。


  上官倚桐微微一愣,要韓瑾瑜?


  “可是白大人到了宮中?”有什麽事情會用到韓瑾瑜的?除非是關於那件事情。


  “是。”徐福恭敬的回答道,皇上真的是料事如神,早便料道皇後會這麽問,果皇後要去也一並帶過去。


  果然上官倚桐二話不說親自帶著韓瑾瑜前往禦書房,慕容琦和白若羽都在。


  而白若羽看到上官倚桐時表情帶著久違的想念,更是帶著不少的擔心。


  外麵盛傳皇後為妖妃的謠言已經傳到路洲了,而且聽聞各地都有一些擁護賢王的組織開始造事。


  朝堂之上沉相一群黨羽已接連很多天都沒有再上早朝,還常呼籲民眾掀杆而起,高呼‘殺妖後還民安’的口號,給民眾帶來了不少的恐慌影響,沒有主見的群眾更是隨波逐流的群起應和。


  平南王已奔走各地鎮壓鬧事群眾,做好相應的安撫工作,可是由於他與皇後的關係也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這些時皇上恐怕沒有為這事少操心,隻是看到上官倚桐的神情之時他的心也寬慰了不少。


  “是有向翌晨的消息了嗎?”上官倚桐急切的問道。


  “是有鬼魅軍團的回應了。”白若羽連忙回答道。


  聽著他將最近的事情規劃都講了一遍之後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上官倚桐真沒有想道,她的計劃隻不過是開了頭,軒轅燁竟然能夠接著往下做了全套,當時她讓白若羽臨摹出那把鑰匙的樣子就是想做一把防的出來,混淆視聽,沒想到她沒有說真正的計劃,軒轅燁便已經做到了。


  “這次的行動你不可以去。”軒轅燁讓白若羽把所有的計劃與整個詳細的情況說給她聽就是要讓她意識到這件事的危險性,讓她來也就是為了讓她明白自己的堅定立場。


  “哦,那我就不去唄。”上官倚桐無所謂的回答道。


  在場的人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們的皇後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聽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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