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陪我一晚
對於宇文鈺這個人韓素說不上來是種什麽感覺，他雖然做了很多讓自己反感且挑戰自己底限的事，可事隔五年再想起這個人其實與他之間也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對於上官倚桐母親的那件事，其實自己對她的感情都不算深，她也不可能真的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有那種很深的感情，充其量隻是因為上官倚桐這層關係，現在回想起來其實真沒什麽。
這幾年她聽到過關於很多人的情況，卻唯獨沒有宇文鈺的，不是因為這八角盒子恐怕她還真不會去打聽關於他的事。
五年前的那場宮變，宇文鈺原本就沒有打算參與其中，可是待他離開皇宮不到三天便聽到自己身亡的消息，他便帶著兵又向朱煮這邊攻打了過來。
隻是那時的賢王早已被全數剿滅，而且靖王又不知哪裏帶了很多的強兵，所以就算當時的軒轅燁已曆經了一場宮變卻也將那紫陽軍輕而易舉的給鎮壓了，隻是當天宇文鈺卻在收壓的那一刻仰天長吼一聲，瞬間白了頭發。
軒轅燁低頭暗暗思襯了一下，便安排人再次的將這名燥一時的紫陽城主送回了紫陽城。
隻是事後這宇文鈺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傳就連宇文紫雨要回去探他都被直接拒之門外。
可以說這幾年沒有一個人真正的再見到過他。
“在想什麽？”軒轅燁看著一直端著茶杯發愣的韓素問道。
韓素懶得理他，將那一直捏在手裏的茶喝了起來。
這個男人真的是夠討厭的，本來這次來她隻想簡簡單單的將宇文鈺手裏的八方盒子騙到救她的哲兒就完事了，可誰知他卻非要跟著一起來，跟著也就算了，還一路上恁多的話。
以前還真沒有發現他的話竟這麽多。
“你肯定是在想宇文鈺。”軒轅燁此刻像極了一個小娘子，那樣子酸得要命。
本來是打算繼續不理會他的，可想想如果能讓他閉嘴這可是個機會，“是啊，想我一把年紀竟有人為我如此癡情，能不想麽。”
“嘿，你還真以為他是因為你而白的頭發呀，他是因為自知永遠都不會是本皇的對手而絕望到白發的好嗎？”軒轅燁直接的將韓素給頂了回去。
這還真的是幾年不見定當刮目相看啊，這頂人也頂得有水平了。
“是嗎？即如此你跟著我後麵屁顛屁顛的打鬼哦。”韓素再次不屑的鄙視了他一眼，把茶杯一放，人走了。
“沒我跟著你覺得你見得著宇文鈺嗎？”軒轅燁立馬的再次回到韓素的身邊，狗腿似的幫她牽馬。
“怕是有你那宇文鈺是一定不會將那八方盒子給我的。”情人見麵份外眼線，這個道理他都可以不懂，也真夠男人的。
“……”
對於這一點還真讓軒轅燁無從反駁，宇文鈺對她的心思自己早就知道，自己也不是沒有因為他而吃醋過，隻是他掩飾得好一點而已。
但是說什麽他都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見宇文鈺，雖然心裏知道他不會傷害她，但是麵對這樣一個癡情的種他怎麽可能放心。
兩人往紫陽城日夜兼程的趕路，除了給人和馬補充水及糧食外就基本上沒有停過。
當看到那一坐大大的碉堡呈現在自己的眼前之時韓素在那一刻遲疑了，牽著馬，心裏忐忑著。
對於這樣一個用情至深的人，現在會是什麽樣的樣子呢？任何一個女子聽了這樣的一個故事都會被動容的，更何況自己還是那故事的女主角。
來到紫陽城的紫陽堡，在外看得是一幅蕭條的光景，就連守門的下人也沒有，推門進去原有的入門池塘已是滿池的青苔，四周的花草樹木呈一片調零之狀，乍看之下還真不覺得裏麵有人住著。
“你們什麽人？”從這院子的屋頂飛身下來一個人，此人似乎看起來眼熟。
“我們乃……”
……
軒轅燁還沒有介紹完自己，那人便已經沒了蹤影，也不知道是被軒轅燁威震四方的帝王之氣給嚇的還是對他這個皇帝的不屑一顧，總而言之她們倆就那樣被人晾在那門口關不多兩個時寸。
“我不管這裏有沒有人，我今天來就是要找宇文鈺，我是來還他這個彩方的。”韓素是沒有再消耗那麽多時間的了，她的哲兒現在還躺在忘憂穀，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
所以她一分鍾都浪費不起。
當初來時便想到她此刻的這種容貌怕宇文鈺不認識，直接不鳥自己便帶了這個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宇文鈺送給她的禮物，聽聞這個東西隻有他紫陽城才有的獨一無二的東西，相信他應該不會不認識。
她的話剛落音剛剛扔他們不管的那個守門的人便再次的又飛身過來。
這次韓素是將這個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細長的眼睛，厚實的嘴唇，剛毅的臉，隻是那左邊的臉被一撮劉海給斜擋著，而從那劉海的下麵延伸出了一道細細的疤痕，注意一看這條疤還有點長，像是一直伸到眉尾處，還好的是這撮劉海可以擋上一擋，便看著沒有那麽刺眼。
“這個彩方是送與你的？”此人的聲音有點粗礦，如果是晚上聽起來可能還會有點幽深的感覺。
“不錯。”韓素直直的眼神打量著他，一點不含糊。
軒轅燁本能的將韓素摟進了懷裏，雖然此刻的韓素極力的扭著自己的身子，但隻要是她沒有直接推開，那他也當沒感覺的繼續這麽摟著。
這個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冷語口中的那個宇文鈺暗衛，明流，他即是來問這個問題想必是來確認韓素的身份的，想想如果是自己這樣百般在意的人的話那宇文鈺必是會信上幾分。更何況現在不是作戲，他是真的在意這個女人，恨不得將她放在心尖上都不夠的那種，這樣摟著舒服，也剛好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韓素也知道他摟著自己是想宇文鈺多一分相信自己就是上官倚桐，隻是這樣被他摟著還真有點不習慣，更多的是不爽，他分明就是故意卡油，摟就摟唄，還時不時的捏她一下，真是下流得很。
“即然這彩方是送於你的，那想必你應該懂得如何解出它來。”明流似乎根本沒有看見軒轅燁為此做的努力，根本將她們倆之間的這處互動直接忽略了。
韓素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隻接用行動證明她的身份，拿著彩方，三兩下便將幾個顏色全部歸位，每一方一種顏色，十分的搶眼。
明流看著這速度雙眼直瞪著合不上嘴，那嘴抖了半天竟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再次的二話不說轉身飛走，隻是這一次他的身體還沒正式離地便直接落回了地麵。
“城主……”
原來是那宇文鈺已經向他們走近，隻是眼看就要走到韓素與軒轅燁的麵前卻又停了下來。
看到明流身後的這個人時韓素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不知為什麽竟微微泛著點酸楚。最無情之人用情起來可能更加的瘋狂，隻是他所付出的對向明顯配不上他。
遙想當年的宇文鈺整一妖孽下凡禍害人間的，可是現在哪還有那妖孽的影子。
那雙原本勾魂攝魄的雙眼此刻竟塌陷了下來，帶著無盡的滄桑，而那頭烏黑靚麗的長發現在竟變成一頭的雪白，如浩瀚無垠的雪山，清冷的令人歎息。
他的嘴顫抖著，整個人似乎都帶著顫抖。
看著這樣的一個男人，再想想當年的那個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妖孽，韓素的心真的十分的愧疚，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這麽大的魅力，竟將這樣好的一個男人給這樣閹割了，著實是真的對不起他啊，再怎麽說當年在那洞裏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命早沒了。
“宇文鈺，好久不見啊。”軒轅燁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真的成了這個樣子，可是他並沒有覺得有多大的惋惜，尤其是看著韓素那一臉憐愛的眼神他就覺得不舒服。
雖然知道都到這份上了，吃醋顯得很沒品，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不吃醋。
他原本主動打招呼是想化解一下尷尬，卻不普想宇文鈺根本當他透明的，而韓素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整整變成了如明流之類，打醬油的了。
他一個受王人追捧的皇帝又怎麽能受這樣的冷落呢？剛才明流那樣對他他可以不計較，那是因為明流沒想動他老婆的歪腦筋，可是宇文鈺就不一樣了，那雙眼完全的是在博同情。
“我們今天來是找你要八角盒子的。”軒轅燁可謂是直接到極點了，站在大門口雲淡風清的找宇文鈺要一件人人都想得到的寶貝，還要得那麽理所當然。
“上官倚桐……”隻是宇文鈺根本就不把軒轅燁放在眼裏，此刻回神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上官倚桐的名字。
“那個上官倚桐卻實是我，不過真正的上官倚桐麵貌應該是現在的這樣子的哈，以前她是故意易了容，換顏水，我想你們應該懂的哈。”韓素有點不自在的答道，關於這個問題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易容，又到底是誰的主意去易容的，這易容到底是為什麽她都不知道。
“易容？”顯然宇文鈺還是有點遲疑，到現在也沒打算讓他們進去喝杯茶。
“是啊，其實她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被易容的啦。”韓素尷尬一笑。
“她？”宇文鈺輕聲咀嚼著韓素的話。
“哦哦，就是我啦，隻是死前我就上官倚桐，死後我便改名韓素了。”韓素十分認真的介紹了自己。
經過這一翻糾結宇文鈺終於肯定了她的身份，終於邀請他們進去喝茶，隻是走進去看著更加的淒涼，若大的一個碉堡竟沒什麽人影，連個花草樹木都沒有，十分的荒涼，一走進議事廳便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青青？”韓素一眼便看出當年她買給宇文鈺的丫頭，她竟然還跟在他的身邊。
“奴婢參見皇上，皇後娘娘。”青青一見韓素便知道她就是上官倚桐，並不是她有什麽特異功能，隻是女人對女人的直覺。
青青對韓素其實都說不上是熟，那年她買下她讓她跟著宇文鈺，自己根本沒有想什麽，隻知道這是恩人的要求，她哪怕是死也要做到。
憑借著她的輕功，她就那樣一直的跟著宇文鈺，跟著他的時間越久便發現自己越加的無法自拔。
看著他為一個女人笑，為一個女人在暗地裏哭，為一個女人醉酒，到最後為一個女人滿頭白發，他的癡讓自己從羨慕到迷戀，她原本不是十分了解一個叫上官倚桐的女人，可卻透過他竟比自己還要了解。
他愛上了一個精明又獨斷的女人，優雅高貴，聰慧迷人，這些都是他每次喝醉酒與自己說的，時間長了她似乎都能在眼前見到一個這樣的女子，也因為這幾年對上官倚桐意念上的熏陶，從而在她進這個屋的第一眼便看出她是誰。
一個人的容貌可以變，可是那雙眼睛卻怎麽都改變不了。
她是這個屋裏唯一一個將他們倆視為皇上和皇後的人，行了一個極基標準的參拜禮，便給他們上茶。
“謝謝你這麽多年一直遵守著對我的承諾。”以前或許並沒有將這個人當一回事或者放在心上，隻因那時自己不過一時貪玩而已，可現在看到這樣一個宇文鈺她卻不知道有多感謝這個女人，至少還有她能在他的身邊照顧著他，這樣倒也沒有顯得過於淒涼了。
“不是我信守承諾，而是我自願呆著分子身邊的，如果不是因為我是你送他的唯一一個，他也不會願意我呆在他的身邊的。”這麽多年，他將他手下所有的親衛都趕走了，明流是以命相要挾才得以留下，唯獨自己他沒有出過逐客令。
青青心裏清楚，這麽多年他能讓她留在身邊便隻是因為上官倚桐，因為在他的身命裏，自己是上官倚桐唯一送給他的一個人，也是唯一一個讓他覺得可以與她有關聯的活物。
這話說得又是一陣尷尬，韓素老臉一紅，安份的座在位置上喝起了茶。
軒轅燁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什麽時候他們竟這樣關係親密的，竟還送了個女人給這個宇文鈺，為什麽會送個女人給他呢？心裏此刻就算有一百個疑問可在宇文鈺的麵前肯定是不能問出來的，太失麵子了。
宇文鈺一直望著韓素癡癡的笑，從他們一進堡裏他便聽得真切，在裏麵他聽著外麵的一個女聲說拿著彩方找自己時他的心慢了好幾拍，大氣都不願呼一下，生怕自己聽漏了什麽信息。
後麵聽著她與明流之間的對話已經十分肯定這個女人就是他日夜思念的人，隻是卻在開始之時明流說她的相貌卻並不是，心裏又帶著半分的驚慌，生怕這突然來的驚喜又瞬間化為泡影。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出來，遠遠的看著她說話的樣子，看著她那靈動閃爍的眼睛，雖長相不一樣，但那舉止行為卻是異常的相像，心裏也便不再懷疑，隻是即然來看他為何要帶著軒轅燁？
青青與明流知道他們此次過來是有事相求，剛才皇上也說得很清楚，知道不是件小事，便識趣的退下，雖然都知道公子已無爭奪江山之心，可是事關寶藏與龍脈，又是哪裏能那樣草率的呢？況且這皇上那樣說了出來，想必定是有很重要的原因，於是便將門關起來讓他們在裏麵詳談。
三人座下竟一時無語，各自如品珍品一樣慢慢品著茶，可是個個的心裏卻如火燒一般，韓素與軒轅燁自然是為了那八角盒子的事，而宇文鈺卻心裏想的是韓素近年去了哪裏，做了什麽，為什麽消失了，等等……
“那八角盒子……”
“我有兒子了……”
“你過得好嗎……”
三人從沒有這樣默契，竟同時出聲問了問題，隻是每個人的問題卻都大不一樣。
她有兒子了？誰的？軒轅燁的？這五年來她一直都跟軒轅燁在一起？不可能，這五年他雖然解散了他所有的暗衛，可是他心裏清楚他們那些人一直都還是在暗中與明流來往。
這些年他一直不相信上官倚桐那樣便死了，所以他一直也在讓明流調查，雖然他沒再出過這堡，生活得很低調，但是他知道軒轅燁也如自己一樣，一直在找上官倚桐的下落，又怎麽可能他倆在一起呢？
“是他的兒子？”宇文鈺雖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敗在這個男人的手上他其實早就認了，這個男人的能力與魄力他當年在那場事變之中看得真切，也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打敗他的。
“恩，我這五年過得很好，而且我的兒子很可愛，隻是今天沒能帶他來見你是恩為他沒有辦法來見你。”韓素說道她的兒子神色暗淡了許多，也覺得這件事情沒有必要隱瞞，更何況她找他要八方盒子就是為了給哲兒找解藥，所以根本沒有必要隱瞞。
“你來取八角盒子是為了你兒子？”宇文鈺看著韓素的表情十分的肯定，這件事如果不跟她兒子有關的話估計她怎麽都不會來看自己的，想想還是有點自嘲，雖是如此他卻還是很開心。
“是的，隻有八角盒子才能解開那個墓的秘密，那裏麵有解藥。”軒轅燁卻替韓素答了這個問題。
他心裏的醋都吃得飛起來了，從始至終他都將自己直接無視，一談到他的兒子，他莫名的驕傲起來，這就是他比他厲害的一個方麵。
宇文鈺這才將目江移到了軒轅燁的臉上，臉色自然是不好看的，看著他似乎還有著戾氣。
“皇上即是找我要東西那自然當知道我從不做無利的事情，不知皇上會拿什麽好處給到本主呢？”軒轅燁那妖孽般好聽的聲音響起，隻是聽著卻是那樣的不近人情。
韓素的眉頭微微一皺，早便知道這宇文鈺肯定不會白白給他們一個八角盒子的，所以在來的路上她便想好了交換的籌碼，隻是還未等她說出口軒轅燁竟先一步搶先回答了。
“墓裏的所有財寶及龍脈都歸你所有，而朕隻要解藥。”軒轅燁極其認真的說道，聽著都讓人動容。
一個皇帝，不要敗富，不要江山長久的秘密，隻要一毒藥的解藥，聽起來還真夠意思的，這買賣做得可真值。
“我要這些做什麽，我想要的從來都隻有一樣，相信皇上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宇文鈺說時向韓素投去一個極其愛昧的眼神。
軒轅燁的心一沉，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隻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如果拿宇文紫雨來要挾都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為韓素情深至此，到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麽會輕易放過？
韓素的心微微一沉，沒有出聲，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
“我隻要她陪我一晚，滿足我今生夙願，別無它求。”宇文鈺癡癡的看著韓素，語氣堅定。
韓素與軒轅燁都將頭低著，沒有出聲，他們料定他的交換條件會與韓素有關，可真沒有想到他竟這樣赤luoluo的說了出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