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選擇

  「看來你在輪迴之道中得到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邪魅有點吃驚，旋即認真地看著凌天雨，「既然已經知曉一切，那麼你的選擇是什麼？」


  「是繼續幫助那個操縱你我命運的人守護這沒有存在意義的世界…還是你我聯手毀掉夢之星？！」


  凌天雨沉默了下來，知道真相的他的確很憤怒，也有過邪魅所說的念頭………


  「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輪迴之道中，凌天雨沖著冰凌邪天的那道靈體痛苦地吼道，「既然一切都是你的安排，那就一直讓我蒙在鼓裡不是很好嗎？」


  「為什麼要告訴我我是你的一道靈魂所化，為什麼要告訴我我的存在只是為了和季佳樂的相遇、相識…你讓我以後怎麼去面對她，面對我自己！」


  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這世界的主角，卻被告知只是一道影子；一直都以為自己喜歡她是心意，卻被告知只是為了完成使命。


  這換做誰都接受不了吧。


  「對不起……」冰凌邪天歉意地看著凌天雨。


  「對不起有你妹的用啊！」凌天雨怒吼地打斷他的話，同時毫不留情地一拳轟出！

  「噗！」


  意外的是冰凌邪天並沒有閃躲，凌天雨的那一拳直接讓得他咳出了一口鮮血，靈體也是因此變得黯淡了一些。


  這令得凌天雨有些驚愕，旋即狠狠地撇過臉去，因為這是他欠他的！


  「你和季佳樂雖然都是我和她的一道靈魂所化，因為一個賭約。但我們約定好不會去干預你們的人生。」見凌天雨終於是冷靜了下來，冰凌邪天不在意地抹掉了嘴角的血跡，「我從來沒有想過掌控你的命運，甚至已經將你當成了另一個自己，希望通過你來彌補我這輩子的遺憾。只是……」


  冰凌邪天頓了頓，繼續說道：「當我看到她的時候似乎又回到了相遇的那天，她跟她很像，不但傳承了她的樣貌、性格，甚至還有名字。儘管知道你們以後遲早會相遇，但還是忍不住……或許是我太害怕輸了吧。」


  「輸贏難道對於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凌天雨問道。


  「是的。這場賭約的勝負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你都違背了你們之間的約定，就算讓你贏了又怎麼樣！」冰凌邪天的回答再一次點燃了凌天雨心中的怒火，咆哮道。


  冰凌邪天沉默了一會兒，「我錯過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所以這一次……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不允許自己輸。」


  說到這裡，冰凌邪天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直視著凌天雨，「你可以恨我，怨我，但只要你還留在幻界一天，阻止邪魅就是我賦予你的新的使命！如果你不願意，那就離開這裡好了。」


  「你算是威脅嗎？」凌天雨的臉色變得有點陰沉，「你就不怕我聯合邪魅一起摧毀幻界？！」


  「那就拼上我的性命來阻止你們好了！」毋庸置疑的語氣令得凌天雨的身體微微一震，「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起責任，如果非要有人犧牲才能彌補的話，那麼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的性命我都不會吝嗇，包括我自己！」


  凌天雨的瞳孔猛地一縮，久久對不上話來，腦海中突然浮現他曾說過的一句話——


  「呵，我也只是碰巧路過才順手搭救一下他們而已，可別因此把我當成大好人了。如果要我從自己喜歡的人與天下蒼生之間選一個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我還以為那時候你只是在開玩笑，想不到卻是真的。」凌天雨忍不住笑了笑，帶著諷刺。


  真不知道幻界有這樣的一位主宰算不算得上是悲哀。


  「當你有了真正喜歡的人，或許你就會懂得我的心情了。」似乎知道凌天雨所指，冰凌邪天如此回答道。


  「我不懂！我不懂你為什麼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卻沒有勇氣說喜歡；我不懂你為什麼見到她跟別的男生聊天只會跟自己生氣卻依舊不敢靠上去；我不懂為什麼你選擇了離開多年後又要回來苦苦糾纏幾千年；我不懂為什麼既然當初你選擇了相信她會回心轉意，到一百年前又會產生毀滅幻界的念頭，從而誕生邪魅這樣的邪念體！！！」凌天雨抓狂地吼道。


  是的，他不懂。他不懂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僅膽小還特別小心眼的人，而且最後還成為了真神？！


  真是可笑！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的生命是你給的，我的命運是你安排好的，就連深愛的人也是你喜歡的人的一道靈魂轉生！我不想連我的性格也跟你一模一樣，我不想永遠都活在你的影子下，你懂不懂啊？！」


  一口氣吼了那麼多話，凌天雨一邊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空氣，一邊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冰凌邪天並沒有像凌天雨想象的那樣惱羞成怒，也沒有爭辯些什麼，只是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后便是移開了視線，什麼都沒說。


  整個輪迴之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剛開始還能聽到凌天雨那劇烈的喘息聲，到後來連喘息的聲音都沒有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冰凌邪天終於是開口打破了沉默：「好了，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麼吧。是替我守護這世界，還是離開這裡，又或者聯手邪魅。」


  語氣中多了些溫和，少了些強勢。


  「不管你選擇什麼，我都尊重你！」冰凌邪天隨後又是補充了一句。


  ………


  「好了，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麼吧。」邪魅打斷了凌天雨的回憶，再一次問道。


  「我選擇守護這世界，但不是為了誰，而是……」凌天雨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為了證明我跟你們不一樣，僅此而已！」


  「這是什麼意思？！」邪魅既感到有點驚訝，又有點困惑。


  就如同當初冰凌邪天的那道靈體一樣！

  「冰凌邪天（你）當初選擇相信她會回心轉意但最後還是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了動搖，所以才會誕生下壓根不相信她會回心轉意，並以毀滅幻界為使命的你（邪魅）。我這麼理解沒有錯吧？」凌天雨問道。


  「雖然聽起來有點繞，那然後呢？」邪魅對此並沒有任何異議，反而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就讓我來守護這幻界，並且讓她回心轉意好了！」凌天雨一字一頓地道。


  「這就是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