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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奴才招了……

  「懷王妃會醫術,我等知道。但您是人醫,馬是獸,得叫獸醫來看。」牽馬的人賠笑說道。

  「既然都是醫,便有相通之處。」溫錦道,「叫獸醫也來,一起查看就是。」

  牽馬的人不好再說別的,只得騎馬,去把獸醫叫到這兒來。

  溫錦又看了蕭雲傑一眼。

  他縮在侍衛懷裡,一個勁兒的哭,問他馬怎麼驚了,溫鈺可曾碰過他的馬?他上馬之前,馬可有異樣?

  他倒好,一問三不知。

  溫鈺板著臉,不哭也不鬧,他靜靜看著他爹,又看看他娘,小眉頭輕蹙,不知在想些什麼。

  溫錦先粗略地檢查了馬匹,她附耳對蕭昱辰道:「馬被人動了手腳,王爺速派人去馬廄那邊尋找可疑之人。」

  蕭昱辰臉色也不輕鬆,「出事第一時間,我己經叫季風去了。放心。」

  溫錦看他一眼……看來他處理這種事情還挺有經驗。

  她微微點頭,守著馬匹,盯著以免人悄悄把證據轉移。

  侍衛叫來了獸醫。

  溫錦同獸醫一起檢查。

  她忽而掀開馬鞍,「這是……」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馬鞍底下藏著一根針,那針固定在馬鞍上。

  馬不被騎還好,一旦被騎上,加之狂奔起來,針就會刺入馬背。

  「馬耐疼,這針不算長,刺入皮肉,馬也不至於癲狂……」獸醫摸著下巴,狐疑道。

  「你再看這針!」溫錦提醒,「針尖的血己經變色,這針淬了毒。」

  獸醫眯著眼睛,小心翼翼嗅那針,又抹了一點針尖的血,在指頭上抿開……

  「是叫馬興奮癲狂之葯……賽馬場用過此葯,己經被列為禁藥。」獸醫大驚失色。

  「是誰?誰在我的馬鞍下放了毒針?」蕭雲傑哭哭啼啼抬起頭來。

  「把人和馬都帶回去,回去說。」蕭昱辰下令。

  皇帝和太子,還在大營等著他們回去。

  追上蕭雲傑的這地方,己經離大營有很遠一段距離。

  眾人紛紛上馬,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不少人的目光,都在蕭雲傑和溫鈺兩邊兒之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

  回到大營。

  兩個孩子,以及身邊伺候之人,都被帶到皇帝和太子面前。

  「我根本沒有碰過皇長孫的馬!」溫鈺雖然年紀小,但他表達能力可不差。

  他思路清晰,語言十分有條理地把蕭雲傑如何邀請他比賽,如何規定雙方彩頭。

  兩人又是如何一同去馬廄挑了各自的馬……一五一十,講得非常清楚。

  「他在挑馬之時,我也在挑自己的馬,哪有機會做這樣的手段去害他?

  「況且,如果我真的想贏,在他的馬開始癲狂的時候,我己經領先了!

  「我何不沖向終點,為何要調頭回來幫他?那是因為我知道,夜明珠雖漂亮,但人命更加貴重!」

  溫鈺不卑不亢,甚至不急不躁地為自己解釋。

  這讓站在一旁的蕭昱辰和溫錦,都大為感動……這孩子被人冤枉而不生氣,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反而心平氣和的去面對問題。

  兒子先前救人的本事,以及此時展現出的冷靜,對他倆來說,比千百顆夜明珠更加珍貴。

  皇帝皺著眉頭,看向蕭雲傑。

  「鈺兒才這麼大點兒,你如何想到要和他賽馬?」

  皇帝的問題一下子問到了關鍵。

  太子也狐疑看著自家兒子,跟他交代的話,他都聽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

  「稟皇上!查到可疑之人了!」帳外侍衛忽然稟道。

  蕭雲傑在太子冷厲的目光之下,縮了縮脖子……三叔說,不能說是他教的法子。他不能漏嘴。

  皇帝眯了眯眼,「把人帶上來。」

  季風提著一個人的衣領,進得帳中。

  季風單膝跪地,拱手道:「皇長孫的馬受驚癲狂之後,此人竟收拾了行李想逃,被卑職拿住。

  「查問之後,他正是飼養馬匹之人,皇長孫所挑馬的區域,刷毛清糞,都是他做的。

  「今日的馬鞍也是他安放的!」

  季風剛說完,那人就叩首說冤枉。

  「皇上明鑒!奴才冤枉!奴才根本沒動手腳!奴才就是個干粗活兒的……

  「是因為今日主子們要馬匆忙,又是臨時選馬,奴才才幫忙安放馬鞍。

  「奴才哪裡會在馬鞍上動手腳……」

  溫錦忽而打斷他,「你怎麼知道是馬鞍被動了手腳?」

  大帳中猛地一靜。

  那人神色慌了一瞬,立馬冷靜下來,「奴才來的路上聽人議論來著。」

  「季宿衛來的路上,聽到有人議論此事了嗎?」溫錦問。

  季風拱手,「未曾聽聞。」

  「季大人未曾聽聞……那、那是因為沒有危及他的性命!事情關乎奴才性命,奴才自然比旁人更留意……」他急聲說道。

  「聽他啰嗦,用刑就是。重刑之下,不怕他不招!」蕭昱辰黑著臉。

  事情關乎皇帝兩個孫子,皇帝臉色也難看至極,「你既然沒做,為何要畏罪潛逃?嘴硬不肯說實話?用刑。」

  季風正要把人帶下去。

  眾皇子聞訊趕來,都候在帳外。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這不就屈打成招了嗎?」

  蕭昱辰耳朵尖,他抬眼看向那群兄弟,「三哥,『屈打成招』是你說的嗎?」

  三皇子忽然被點名,臉色一僵,「沒!我沒說!不是我說的呀……該!該打!」

  「我說也是,這裡是你兩個侄兒,一個險些從馬背上摔下去,若被那瘋馬踐踏,也不知會傷成怎樣,性命如何。

  「另一個冒險救下兄長,所有人眼睜睜看見的,還能被反污衊一句,是他弄驚了馬!

  「如今證明鈺兒完全沒有機會下這樣的黑手。

  「三哥不心疼擔憂自己兩個侄兒,反倒為一個畏罪潛逃的奴才開脫,還真是令人不解!」

  蕭昱辰盯著三皇子,每說一句,就見他臉色蒼白一分。

  其他皇子立刻站得離三皇子遠些,像要避嫌似的,眼神更是古怪的看著他。

  三皇子嘴角抽了抽,「八弟這話說的……三哥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嗎?不是我說的!

  「用刑!用大刑!狠狠的打,一定要把實話問出來!敢謀害皇家,活得不耐煩了!」

  三皇子盯著那養馬人,咬牙切齒。

  養馬人瞟了三皇子一眼……

  忽而叩首,「奴……奴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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