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見此良人(二)
挑釁著雪姨,“剛剛不是沒有包間的嗎?這會子倒是有了,還想請我們爺上去,我告訴你,我們爺是不會去的,你們這聽雪樓就等著關門吧。”
這公公這麽不識時務的一句話,雪姨隻是一眼飛刀的看了過去,將那小廝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雪姨依舊轉臉看向了楚慕凡軒,等著他的回答。隻見他將桌上的最後一塊糕點送進了嘴裏後,起來拍了拍手,“小順子,你自己賞自己五個嘴巴子,如此沒有規矩。”說著,楚慕凡軒做了個請的手勢,跟著雪姨便是上了三樓,留著在原地的小順子,扇完了五個嘴巴子才跟了上去。
見著雪姨帶他上來了,東宮等人倒是打開了密道的門,快速撤離了。因為每一間包間都是有著極其隱蔽的密道,而這些密道全都是通向了這一樓的後台,所以每當那些大臣們來的時候,沒有表演的姑娘們便是蹲在密道內,聽著這些大臣們的聊天,並做下記錄。而此時屋內空無一人,倒是桌上那擺放著的茶杯示意著剛剛還有著三人在此。
雪姨打開了門,原以為東宮等人還在裏麵,卻是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收走了這桌上的三個茶杯,便往包間外走去,“我這就去吩咐下人多做點糕點拿上來,不知道公子可是有什麽特殊的要求,還是想吃點什麽?”一般來包間的大臣們或是那些王孫貴族們都是各種挑剔的,非要什麽碧螺春啊,鐵觀音啊,非要吃同一種糕點,每每都是搞的廚子們忙的暈頭轉向的,所以還是問清楚點,否者等會招待不周,倒是壞了聽雪樓的名聲。
“無所謂,平常就好,我沒什麽特別挑的。”無心與這雪姨講話,敷衍了兩句,他隻是一直環顧著這間包廂的結構以及陳設。
走進包間,環望四周,那用上好的檀香木雕成的桌子上細致的可這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靠近窗邊,那梨花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煙台上擱著幾支毛筆,宣紙上是一個大大的‘錦’字,那鏗鏘有力的手法,似乎在宣誓著這原包間的主人定是有著一定的武功基礎。
屋子的左邊用一個屏風給平分的隔了開來,越過屏風可看見這後麵有著一個大大的池子,約莫占了這整個房間的四分之一,池子之旁有著三張貴妃榻,上麵還鋪有著這白色的羊毛毯子,看起來十分的舒適,牆角靜躺著一把馬頭琴,像是從蒙古帶來的,不似中原之物,再次轉步走到窗邊,不似其他的窗那般是往外推得,這包間的窗是往內回拉的,透過窗口可一覽下麵的所有情況。窗口旁的椅子上還留有著一絲的溫度。這整個包間看起來就極為像是女子的閨房。
再看這邊,出了密道之後倒是不知道該去何處,算算還剩下兩天她就要入宮為妃了,想想就有點不情願啊,倒是懊惱著那時候為什麽不讓哥哥去說緩一個月的時間呢,她這是還沒有玩夠就要去那囚籠之中了,倒是充滿了無奈,可惜的是該來的還是要來,她所要做的就是的到楚慕凡軒的愛,然後借著這個愛,摧毀他的一切,讓他痛不欲生。
想到這紅蓮虞兒已經進宮快有兩月之餘了,相信等她進宮之後,怕也是要上演好多的戲碼吧,想到這,以後的日子也是沒有那麽無聊了,倒也是接受了,畢竟也是隻有接近他才能夠施展一切。
倒是在街上閑逛著,因為三人每次出門都是以男子的裝束出現的,所以路上免不了會遇到許多的姑娘紛紛回頭看著她們三人,這倒是苦惱了許多。這樣子的回頭率真的是太引人注目了點。
回來了這麽一段時間,說真的還是沒有去過青lou逛過,這麽說起來貌似是有遺憾的說,於是三人還是準備著去那青lou裏麵晃蕩晃蕩一圈,這樣子也算是整個京城都逛個遍了,倒是進宮之後也不會覺得有什麽遺憾的了。依舊是怡春閣,那個整個京城最大的青lou,以前是在那裏遇到了楚慕凡軒,這次他在聽雪樓裏,應該也是不會在遇見了吧,想想倒也是放心的去了。
自從這聽雪樓開張之後,這怡春閣倒是少了許多的客人,不單單是這聽雪樓的名聲好,這裏麵的姑娘也是美豔得很,更是能夠抓得住那些王孫貴族的心,這在聽雪樓看美女卻碰不到的心也是令那些王孫貴族心甘情願的不去怡春閣,而是守著聽雪樓中的美豔舞女,因為是權貴聚集之地,所以這怡春閣慢慢的也就變成了一些小富人家的男子來的地方了,所以這怡春閣的收入大大減少,人流量也是少了很多。
就如經典的台詞一樣,老鴇媽媽見著有人進來了,都先是迎了上去,隻是這許久不見的老鴇媽媽倒是變得胖了許多,向著門口的三人小跑了過來,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臉上的肉也不例外,隻是那塗了厚厚的胭脂在小跑的時候抖落了下來,看起來十分的怪異,“三位公子好麵生啊,來我這怡春閣可是來此尋姑娘的?”
這怡春閣也已是很久沒有這麽美豔的男子來了,也難怪這老鴇媽媽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這裏的頭牌全都給請了出來,一排排的排在了東宮等三人的麵前,看著老鴇媽媽這麽賣力的獻好,這讓東宮怎能不笑呢,這麵前的姑娘若是拉倒這聽雪樓怕也是比不上的吧,也難怪這怡春閣會少人來。但是看著老鴇這麽賣力討好,還是賞了一千多兩的銀票。
如此大手筆,真的是令這老鴇媽媽開心的不得了,這算是自從聽雪樓開業之後,她這怡春閣第一筆這麽大的收入了吧。那些台上的頭牌們看到這東宮一出手就是一遝的銀票子,全都是更加賣力的扭動起了自己的身姿,一個個走了下來,圍繞在她們三人身旁。倒是東宮原先是有過經驗的,早已就是準備好了被這些女人的胭脂熏得準備了,倒是墨蘭和暮年槿兩人直捂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那些頭牌。
“媽媽,你這就沒有好一點的姑娘了嗎?你們這裏的花魁雪月姑娘呢,我倒是想要見見這位花魁,你還是讓這些姑娘們都下去吧。”見著這墨蘭和暮年槿兩人就快受不了了這個胭脂的味道,東宮還是開口製止了。隻見那些姑娘們都紛紛的退了下去。倒是老鴇媽媽又再次迎了上來。
“公子真的是慧眼識珠,知道我們這的雪月姑娘是最受歡迎的,這雪月姑娘在樓上練琴呢,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那我就帶著你們三人上去了吧。”說著,老鴇媽媽便是轉身就往樓上走去了。
也算是來過一次的人了,所以東宮也算是熟門熟路的了,走進了這雪月姑娘的閨房之中,原來以為這次終於可以使她們三個人好好的會會這個雪月姑娘,卻不料,這一進門之後還是看到了一個不想看到的人。
“咦,這個不是那個.……”看清了裏麵的人,這墨蘭奇怪的看了一眼裏麵早已坐了許久的人,她不由得驚呼出聲。
這樣一下,倒是引起了原來在屋內的楚慕凡軒的注意,隻見他一個扭頭,看向了東宮三人的這邊,這倒是一下驚呆了眾人。他這不是應該在聽雪樓裏麵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有分身的嗎?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東宮了,翻著正也是逃不掉的事情,還是乖乖麵對好了,“不知公子是否願意我等同你一起在此聽這位雪月姑娘演奏呢?”
楚慕凡軒倒也是沒有拒絕,一臉笑意的回應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三位公子還是一起進來聽聽吧,這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我若是拒絕了,反倒是顯得小氣了許多。”
於是乎為了給這對未來的夫婦有個好好相處的時候,這墨蘭和暮年槿兩人都是雙雙退了出去,找了個特別癟口的理由,兩個人雙雙肚子不舒服,然後全都是往茅廁裏麵飛奔而去了,整個房間之內瞬間就留下了東宮和楚慕凡軒兩人。隻聽著雪月姑娘在簾子後麵正了正嗓子,勾了勾琴弦,“現在我就為兩位公子彈奏一首高山流水。還請兩位公子好好欣賞。”
經曆過的事情,當你經曆第二遍的時候,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普通了,在東宮看來,這雪月姑娘彈奏的越來越快,那簾子也漸漸被這琴聲化作的風刃給彈了起來,一道道的想著東宮他們而來,兵書說過,先發製人。所以東宮還是在這雪月姑娘漸漸彈到高潮的時候,殺意漸起的時候一把衝了過去,對著這雪月便是一招。雪月姑娘的身子骨便是軟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楚慕凡軒眼中先是震驚,後又歸於平靜了。隻是開始搖晃起了自己手中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