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說自知

  等到唐一從西郊趕回來的時候，三個人早已經喝的醉意熏天，沉沉的睡意讓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嘴裡不停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搞什麼東西，這是都瘋了。」


  看著躺在地上還不停喊著「酒，酒」的張夜野，唐一立刻在心中刷新了對他的認知，沒想到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張夜野也會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來幾個力氣大的男的。」


  對著外面招呼了一聲，唐一先把張夜野從地上抱到了沙發上，不管怎麼說躺在地上也有些太丟臉了，要是被公司的員工看見，老大秋後算賬他不得冤死。


  「把他們倆安全送到高總家，等我找找鑰匙。」


  從桌上和閆武兜里找到兩人的車鑰匙和高樂家裡鑰匙交給四個公司的大小伙后，唐一這才抱起張夜野向著外面走去。


  一路上，不停說著醉話的張夜野吸引了無數的目光，這裡可是斗鯊，有哪個人會不認識大名鼎鼎的「葉神，」張夜野這次真的在公司里徹底出名了。


  「小野，回.……」


  看著一臉懵意的張媽，唐一尷尬的笑了笑對著她說道：「阿姨，老大不知道怎麼回事跟二哥和三哥喝醉了，這不我給他送回來了。」


  「快進來，阿姨，準備冰袋和醒酒湯。」


  張夜野喝醉的樣子讓張媽有些氣惱，可看到兒子那緊鎖的眉頭，不安的神色和呢喃中顯露的留戀，突然覺得心酸不已。


  「阿姨，那我先走了。」


  張媽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開口說道：「小唐今天就在這吃吧！你也好久沒來阿姨這了。」


  「不了阿姨，我還得去看看那兩個，他們家裡沒人我不太放心，改天我再過來。」知道高樂和閆武沒人照顧，張媽也就不再挽留，對著唐一說「改天一定要來看看阿姨」就忙著照顧起醉了的兒子。


  「高姐，冰袋，醒酒湯在鍋里蹲著，等會我會調到保溫，醒了就可以喝。」點頭示意「阿姨」離開，張媽這才坐在床邊看著張夜野沉睡的面孔。


  「臭小子。」苦惱的笑罵了一句，張媽把冰袋輕輕的放在張夜野的腦後。「你啊！從小就懂事，沒讓媽操過什麼心。」


  張媽輕輕的撥動著張夜野散落在眉間的發梢，輕聲自語的說道：「可是正因為如此，媽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也一直覺得對你有些虧欠。」


  「你從來不把心裡的苦悶在家裡說，媽知道，你是怕媽擔心。可你不說，媽也知道你心裡苦。」


  淚珠在眼中滾動，張媽強忍著哽咽繼續說道：「人都會有迷茫的時候，就算聖人也會犯錯，也會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兒子，咱就是個平凡人，彆強撐著，該哭的時候就哭，該笑的時候就笑。」


  輕輕撫平張夜野眉頭的褶皺，張媽俯身趴在他的身上深情呢喃：「媽就想你平平安安，每天開心，媽不想要大富大貴，也不想要家財萬貫，媽啊！就想看見你笑的樣子，那是媽這輩子最大的心愿。」


  屋內重新恢復平靜，張媽的身影輕聲離去，壓抑的哽咽聲在平靜中漸漸響起，傳出窗外，傳向天際，好遠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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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建設銀行總部大樓內，一場激烈的視頻會議正在進行中。


  「我認為他非常符合我們的要求，有實力，有能力，年輕化，人脈及廣，加上張行長的關係，我不認為會有人比他合適。」發言的正是張蕭然。


  「我不這麼認為，從最近1年的表現來看，他非但沒有任何作為，反而天天肆意胡混，為所欲為，除了花錢泡妞就是花錢泡妞，有那一絲亮點，要知道人是會變的。」張一明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透過電腦看向那說話的矮胖身影。


  「張行長，我也是實話實說，勿怪勿怪。」郭梁棟那胖乎乎的臉上帶著善意的笑容，如果不是熟悉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大好人，不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這位鼎鼎有名的「笑面虎」。


  「一明怎麼看。」坐在最中央的人開口突然問道，花白的髮髻看起來絲毫不覺得衰老，反而有一種神采奕奕的感覺。


  聽到老領導的話，張一明笑著開口說道：「我覺得郭經理的話說的很對，他畢竟是個孩子，心性不定，說不定將來就成了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了。」


  眾人還在驚奇張一明會如此評價自己兒子的時候，張一明的下一句話接著傳來：「錢真不是個好東西，你說他天天躺著都有幾十億進賬，怎麼上進！」


  「噗。」


  張一明那一本正經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張蕭然一口茶水噴在屏幕上，要不是他反應的快偏了下頭，這會面前的筆記本就該冒煙了。


  「哈哈，一明說的很對嘛！對於那小子來說，扔個幾百億不算敗家，年輕人有些衝動也是可以理解的，這樣才有年輕人的朝氣，要不一個個都沉穩的像老頭子一樣，我們不早就可以退休回家了，要給年輕人機會嘛！」


  「可他的要求也太過分了。」郭梁棟又提到了張夜野所提出的條件，他就不信大家會放掉這塊肥肉。


  「不錯，我覺的最少要保留行政權的所有權，畢竟他還是需要我們支持的嘛！」另外又有人開口了，這位家裡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大堆，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了。


  「一明，能不能跟孩子再商量商量，畢竟大家都有難處。」當中的老者再次開口，雖然張一明是他看好的人，可身為總行行長的他也不能一味的偏袒。


  「這孩子從小就比較有主見，我和她媽從小就不會插手他的事情，現在大了，就更由不得我們了。」苦笑的搖了搖頭，張一明可不傻，給兒子找一群「祖宗」回去伺候著，他都沒這待遇呢！


  「行長，我倒是覺得這樣更好，現在的公募銀行越做越強，從管理、服務到高端定製，私人理財，再到企業業務都越來越透明化，簡單化，如果再抱著這種陳舊的想法，早晚有一天會被超越。」


  張蕭然本來是想說「淘汰」的，但這句話太過驚世駭俗，他怕明天自己就該捲鋪蓋回家，所以想了想還是找了「超越」這個詞作為代替。


  會議一時間陷入沉靜，張國建低著頭思考著其中的利弊，其他人也在等待老者的定奪，該說的他們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看行長的決定了。


  「答應他的要求，但保證金提高1倍，前期500億，剩下的要在3年內到賬，如果公司在10年內出現問題，這筆錢也不能撤離，10年後才能抽走。」


  聽到老者的話，郭梁棟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他知道張國建這是一錘定音了，除非張夜野拒絕或者資金出現問題，這就已經是這件事的最終定論。


  不過想到對方能夠隨便拿出300億，並且到現在都不急著撤走，就能知道500億對於其來說也不是多大的問題，至於剩下的另一半，不是還有3年的緩衝期，3年能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