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夢魘的試煉
「咯嘰~」林炎握著刀柄的手捏的發白,另外一隻手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如同他的心在滴血。從前一刻殺死體如砍瓜切菜般的瀟洒淡然到現在的舉步難定,皇甫雲的臉色也很難看,手也如同林炎一樣正在滴血,卻不如心中滴血來得痛。
其他人更不堪,嘴中喃喃著「不會的……不會的,這是幻覺,肯定是幻覺,只要睡醒了就會沒事的,對,快醒過來啊?!」
小室孝他們看著眼前的臉色難看的眾人,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只是幾十隻很普通死體而已,為什麼怕成這個樣子啊,不應該啊?林炎學長和皇甫雲學長之前不是很厲害的嘛。
平野耕太想可能是太累了吧就舉槍瞄準其中一個中年婦女的頭部,扣下了扳機。釘子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死體頭部,就在觸碰目標的時候被一把造型奇異的刀擋了下來。
平野耕太難以置信地看著擋下他必中一釘的林炎,「那可是喪屍啊,為什麼要救她?而且那雖然不是子彈但速度也是很快的,你剛剛確定不是在走神嗎?混蛋!」心中不停咆哮,但是卻不敢開口,因為下一刻林炎給予了他答案,一個他可能會付出生命的答案。
「動她者死!」冰冷猶如九幽深地死神般可怕的聲音從林炎的口中而出,瞬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自己的全身不能動彈,充滿暈眩感,身體冰冷地彷彿只剩下一口氣就會撒手歸西般。
沒有人懷疑林炎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為那冰冷的感覺已經變成了一把把懸挂在他們脖子上的刀,只需輕輕一推就可以奪去他們寶貴的生命,那是一種螻蟻在巨人指間拚命掙脫被碾死命運的感覺,那樣的無能為力。
就在林炎話落的瞬間,那中年婦女死體張著嘴伸手向他抓去,林炎輕輕一閃躲了過去,眼神悲痛地看著眼前的中年婦女死體,即使她的容貌變得猙獰恐怖但也阻止不了林炎認出她——吳雪梅,林炎的親生母親。
與此同時眾人也從那不適中回過神來,紛紛癱倒在地,拚命地呼吸著空氣,緩解自己的恐懼,除了皇甫雲。
「小室你們還是先走吧,我們想留下來看他們最後一眼!」壓抑到極點的聲從林炎口中傳出。
小室孝他們現在如果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話就連豬都不如了,衝出去前跟林炎大叫「林炎學長我們在校巴前等著你們,一定要來啊!」
「你還欠我我一個比試,身為一個男子漢可別失信啊!」毒島冴子經過林炎身邊的時候留下這句輕語。
而那些特殊死體沒有去追他們,只是不停向林炎他們靠攏,而且還是跟你有關的才靠近你,林炎也嘗試過攻擊其他的死體,但是直接整個人穿了過去,根本對自己不認識的造成不了傷害,明明白白告訴你要麼殺了你最珍惜的人,要麼就被他們殺死這兩個艱難選擇。
「啊,我會的!」林炎低頭回道。不停躲閃著來自所珍愛之人的攻擊,林炎回想著自己為了有一天會被選中去穿梭大千世界所做的超強幻想中也有這個考驗,當時他想自己很容易就通過。
因為那是試煉不是真的,但是當真正面對他才知道,就算明白是假的,卻也下不了手,只因他太珍惜他們了。
林炎等人,經過激烈的躲避后,和戰鬥后。
終於防久必失,白領女子被抓傷了,然後就被淹沒,最後和那些死體一起化為光點消失不見了。
高中生男子突然拿出一把機關槍發瘋般大笑,嘴裡喊著「死吧死吧……都去死吧……哈哈哈哈」,無視了那些趴在他身上抓來抓去的死體,最後空彈還如此也步了白領女子後塵消失不見。
眼鏡男拿著那把像長槍一樣的步槍點射,可是那不停顫抖的雙手也顯示了他的不安,最後在看著一個少年的臉后也消失了,現場只剩下不停閃躲的林炎和皇甫雲。
林炎閉上雙眼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咬著牙,緊緊握著手中的刀,顫抖地狠狠劈向了吳雪梅的脖子,與此同時皇甫雲也將棍子砸向一個中年男子的頭。
看著眼前倒下的身影,林炎眼中流下了痛苦的眼淚,咬牙繼續揮刀劈向一個中年男子,「對不起!原諒我!媽!爸!妹妹!寒!殤!」每倒下一人林炎口中就出現一個昵稱,心中就缺少了一樣東西。當看到眼前一個年輕女子時,他的手停了下來。
「吶!林炎,如果我有一天變成了電影里的這個喪屍你會怎麼做啊?」吳心雨心有餘悸看著ipad中的《生化危機》問林炎,超膽小的她很少看這些恐怖片,今天是心血來潮看看的,結果就被喪屍和爬行者給嚇慘了。
「我啊,肯定把你殺了,因為我不想你死了也不安寧!」林炎半真半假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因為我不想傷害你,哪怕是我的身體也不可以,所以以後真的發生這種事情一定要殺了我,我不想傷害到你。」吳心雨一本正經很嚴肅對嬉皮笑臉的林炎說。
「好好!知道啦!看個電影而已,至於嗎!你還是看喜劇吧,這些不適合你!膽小鬼!」林炎輕笑抱著吳心雨,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
「哼!我跟你說真的,真是的!」吳心雨撅著嘴巴埋怨著林炎這個不懂人心的傢伙。
往日的種種浮現在林炎的腦海中,跟此時眼前張著血腥大嘴,伸出暗黑色雙手抓向他的吳心雨重合在一起,沒想到往日的一個玩笑如今變成了現實。
皇甫雲也只剩下最後一個喪屍,眼淚也在這個溫文爾雅的俊俏男子臉上浮現,看著最後的一隻喪屍他也怔住了,誠然也是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存在。
「可惡啊!」林炎一聲大吼,一刀劈向了吳心雨,噴涌而出的鮮血如同一場血雨傾灑在林炎身上,血液和淚水一同滑下林炎的臉龐,分不出是淚還是血,也許兩者都有,使其看上去是那樣的悲涼。與此同時皇甫雲也解決了屬於他的喪屍。
「叮!恭喜你完成了隱藏任務『心的試煉』獲得神秘大禮包一份!回到主神空間時發放!」主神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此時的林炎和皇甫雲都沒有半點喜悅,都低著頭沉默不語,眼前的劉海化為一道陰影,蓋住他們的臉看不出他們的表情。
但是不停起伏的胸口,順著臉龐滴下的淺紅色淚水揭露了他們內心的不平靜,周遭的氣息冰冷到極點,哪怕靠近一點都會失去呼吸的權利。
這個夢魘般的試煉終於結束了,但是它留給林炎和皇甫雲兩人心靈的創傷,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可怕的心魔,影響著他們今後的發展,因為不是誰都那麼喪心病狂可以殺了自己在乎的人還表現得風輕雲淡的。
「我們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皇甫雲低沉的聲音率先打破了沉默,當先走向前,林炎一言不發緊隨其後。
「哦!居然還有一個人通關了!不錯嘛!嘖嘖,我都有點後悔了,怎麼就答應他了,吃大虧了!」魅惑女子看著眼前光幕上的林炎還有皇甫雲抱怨著。
突然間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現在魅惑女子的面前,「我也跟你要個人!」漂浮不定,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響起,縹緲不定的氣息哪怕拚命集中注意力,也根本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人存在,除非他自己暴露。
「好好!我就知道他來了,你肯定也會來的,拿去吧拿去吧,就知道欺負人家一個弱女子!快走吧,別打擾我做正事。」魅惑女子隨手將灰色身影打發走,就繼續看著光幕中的林炎和皇甫雲。「真的很期待見到你們兩個呢!」魅惑女子莫名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