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欠了什麼(1)
第92章 欠了什麼(1)
曹偌溪被問的楞了楞,看著阮安郕和還在她懷中瑟瑟發抖的阮靜初。
阮靜初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了,單薄著裹著身子,髮絲凌亂的貼在面頰上,紅著眼眶一直在落淚,看上去的確是一幅無辜又楚楚可憐的模樣。
曹偌溪深吸了一口氣,上揚就揚手給了阮靜初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就連她自己的手掌被都震的微微發痛。
大家之前都有聽了阮靜初的委屈指責,全部想當然的把這次落水的責任都歸咎到了曹偌溪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沒有料到剛被救上來的曹偌溪會上前打人。
阮安郕和阮靜初也都沒有想到,此刻,阮安郕冷眸掃了她一眼。礙於她是個女人,他不能跟男人一般計較,只好沖傅野沉聲喝道,「管好你媳婦,別讓她再發瘋。」
阮靜初楚楚可憐的捂著自己被打的半邊臉,眼淚流的更加洶湧了,拉著大哥的西裝,「哥……她打我,我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麼打過……曹偌溪太壞了……剛才我差點被她害死……現在她居然還來打我。」
曹偌溪看見她這樣的嘴臉,眉頭蹙緊,恨不得上前撕爛她的嘴臉。一巴掌似乎不過癮,她想衝上去再來一巴掌,只不過被傅野拉住了手臂。
她回眸看著傅野,傅野壓低聲音,「別衝動。」
這一次,曹偌溪有些意外,因為她在男人的眼底沒有看見類似與上次的憤怒和質疑,而這一次傅先生眸底有的只是作為男人的內斂。
阮靜初又把哭訴的眉頭對準了傅野,「野哥哥……你看看你娶回來的是什麼女人?她太歹毒了……我跟她說話起了兩句爭執,她就把我推了下去。我……我差點就被淹死了。」
曹偌溪接過淩雨柔遞過來的乾淨毛巾,擦拭了一下髮絲,冷冷的反問她,「你確定是我推你的?我推你怎麼會把自己也推到海里去?」
阮靜初眸光微微躲閃,「那是……因為我反應快,我在落水之前拉了你一把,把你也拉了下來。我那是本能的求生反應。」
曹偌溪再次冷笑,「是啊,你在水裡還踢了我一腳呢。」
阮靜初著急的否認,「我才沒有!我當時自顧不暇,哪有心思踢你?你看……你們看我手臂上都是她用髮夾戳的傷口……她把我推下水又害怕我會游泳,所以在水底下也不肯放過我。」
她把白皙的手臂伸出來,給大家看。
阮安郕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不過,還是忍著沒有發作。人都說關心則亂,躺在他懷中的是他的親妹妹,他怎麼可能不在意?
圍觀的人群明顯的相信了阮靜初的話,因為她手臂上有傷口在。
曹偌溪有些無奈的蹙眉,之前她用來防身用的手機錄音,這會也發揮不了作用了。手機早已在她掙扎的過程中落入海底,都怪她一時的好奇,這會反倒弄的自己說不清了。嘆息了一聲,轉身看向身邊的男人,「我說我沒有推她,你相信嗎?傅先生!」
傅野看了阮靜初一眼,再看她,眸底竟有一絲疼惜之情,沙啞著聲音道,「相信。」
人群中有些嘩然……
阮靜初心緊張的抽跳了一下,「野哥哥……你不能相信她。我知道她是你名義上的老婆……可你不能這樣偏袒她。」
傅野眸光陡然有些冷,掃向她,意味深長的道,「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淩雨柔突然裹緊了身上的毯子,看著人群,冷靜的道,「我也相信偌溪姐,但是我不是靠著自己的判斷,而是我的親眼所見。」
阮靜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眸光憤恨又驚悚的轉向她——。
淩雨柔隨手拉緊了下,身上的毛毯,走上前,看著傅野,曹偌溪,阮安郕,阮靜初等人,無奈而惋惜的娓娓道來,「說來真的很巧,剛才我在船尾跟我男朋友打電話聊天聊到很晚,掛了電話我想在這裡吹吹海風。沒想到無意中聽到了阮小姐跟偌溪姐的爭吵,在她們的爭吵過程中,我越來越震驚,最後看見阮小姐發瘋的那一幕,我忍不住驚悚了。」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搖頭,「當我看見阮小姐發瘋一般的撞向偌溪姐,並且揚言要跟她同歸於盡的時候,直接嚇的我腿腳發軟。我真是想不到平時漂亮又可愛的阮小姐,會這麼瘋狂。她就像是突然失去了理智的瘋子一樣,把偌溪姐撞到了欄杆上,喊著要殺了偌溪姐,最後竟把欄杆鎖給撞壞了,就這樣她抱著偌溪姐一起載進了海里。」
阮靜初身子像是風雨中飄搖的小草一樣驚恐的顫抖著,指著她怒道,「你胡說!你根本就是胡說!我沒有要殺曹偌溪,是曹偌溪要殺我!你幹嘛在這裡胡說?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淩雨柔眸底的惋惜色彩更濃,淡淡的反問,「對啊,我跟你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誣陷你?我現在說的都是實話而已。」
阮靜初驚恐的看著大家,傅野一臉的淡漠,曹偌溪近乎麻木的淡然,淩雨柔從容不迫,她唯一能指望的技術身邊的大哥了,連忙拉著他的衣領,激動道,「哥……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想去殺人啊?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阮安郕劍眉蹙的更竟,剛毅的五官線條更加冷毅,低頭看了一眼激動的不成樣的妹妹,沉聲問淩雨柔,「我妹妹腿上打著石膏,想殺人方便嗎?」
阮靜初像是在絕望的深淵中看見了一絲希望,連忙點頭,「對……我腿受傷了……我的腿傷根本就沒好……我怎麼能殺人?就算我想殺曹偌溪,也有心無力……我根本就推搡不過她……」
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大家都在小聲的竊竊私語。
淩雨柔連連搖頭,眸底滿是惋惜,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后,沉靜的反問阮安郕,「如果她的腿沒事呢?如果她是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