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頭七死七,土
第二百三十三章 頭七死七,土
「媽,你能否快一點說重點,關於母豬下崽的事情就不用講了,我也不想知道有關於母豬產後護理的若干問題。」
啪的一聲,阿姨氣不過給胡啟瑞來了一啪掌。她翻了一下白眼接著又道:「是這樣的,你四喜嬸子走近豬圈后不久,她那土牆倒了下來,將嬸子壓在了下面,現在只怕是差不多了。」
土牆倒了下來!
我心裡一個顫慄,果然呀還是發生了。在樹上吊死的屬木,虎子雖然是中的瘴氣,可畢竟屬於在魚塘之中昏迷的,現在他被救了過來,那麼這個「水」字畢竟還需要一個人來頂替。四喜嬸子被土牆倒了下來拍倒了,屬於土。
金木水火土,現在獨缺三樣。頭七死七,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規矩,天意真的不可打破嗎?為什麼要死人,什麼要以人命來償還?
胡啟瑞這一次顯得比較冷靜了許多,聽說了事情以後跟我說只是輕輕的邁步過去看一看即可。天意不可違,我救活一個,還會再死一個。
當我們二人趕到四喜嬸子家裡的時候,他們家所有人一下子全部給我跪了下去,特別是村長此時握著我的手緊緊的不放。
「年青人,不,林大師呀,老朽雖然是村長,可這山野鄉民不比城裡呀,村長也只是一個虛名而已,我可是從來沒有干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呀,為什麼這樣的事情攤到我家頭上,求求你救救我兒媳婦吧。」
我表情沉默,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村長,非是我不救。我早就講過了,頭七死七這個規矩不能變,這是天意。上天冥冥中註定的,它選中了四喜嬸子,就算是我救過來,同樣還會再死一個人頂替的。因為下一個選誰,誰也不敢保證。」
這--
村子的眾人本來還指望我救一下四喜嬸子的,沒成想我這第一說救不了,大家也不敢再說求我救人了。因為我每救活一個人,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我蹲了下來翻看了一下四喜嬸子的眼皮,探了一下鼻息,然後一指點在了了她的額頭之上,一點希望也沒有。
「村長,四喜嬸子已經走了,不是我不救,哪怕此時此刻我違被天意也救不回來了。她和虎子不一樣,虎子是中了瘴氣,瘴氣屬於一種毒,而四喜嬸子是被牆倒下來拍中的,身體的五臟六腑已經受到了傷害,器官死掉了。」
「啊……老婆呀,你怎麼就走的這麼早呀,為什麼不等等我呀……留下我一個人在世上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呀……」
村長的兒子直接跪倒在了他老婆身邊號啕大哭起來,我講的是實情。四喜嬸子已經死透了,神仙也難救。
我沒有講假話,這麼多人在此,他們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至少有一點,人是死是活他們能分辨就行了。否則只怕村民懷疑我是見死不救,於情於理,我心裡好受了些,不是我不救,而是上天過早的帶走了你的生命。
一個意外死亡的人辦喪事我就沒有興趣參加了,回到家裡我掏出手機來給赤松子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希望能給出一個好的辦法來破解。
誰知道赤松子說出了一席莫明其妙的話,「天意不可違,為什麼天道又網開一面。大衍五十,取其四十九,那遁出去的一如何解釋。福澤大的,命不該絕的,就可以救活,該死的人總會死。救活一個人不叫違被天意,而是正應了佛家的一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自古佛道一體不分家。」
我想了想,心道點了點頭。
赤松子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要求我救人。不管能不能救活,只要一一施救,只要努力過了沒有遺憾就行。否則,只怕心裡會有陰影,給我晉陞地仙竟帶來心魔,引來無障業火焚身。
走!
我拉著胡啟瑞來到了在三叔公之前死亡的那兩個老人家裡,一點一點的打聽信息,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啟示。不過很是遺憾,這兩位老人都是八十歲收以上的高齡了,那是遲早要上路的事情。
三叔公就更不用解釋了,他的死亡肯定與三兒子有關。只是一時找不到證據,利用不了警察來將他壓下。
「少傑哥,你覺得要不要去一趟長孫氏的家裡。他們家的二兒子我覺得有些詭異,人死陰魂來到我家說明是靈異,但是人在沒有死的時候跑到我家來上吊,這個是不是有點詭異了,什麼法術能控制活人嗎?」
「你也有發現?」
「當然,我一直有懷疑。我懷疑的是不止一個人在算計,只怕算計我家的還有村裡的人裡應外合。否則他哪算計的這麼准,知道我姐姐要離婚,然後我媽會去鎮上請他算命,最後通過我媽來轉移大家的視線。」
我點了點頭道:「好,那咱們現在就去會一會這長孫氏。」
有了三叔公喪事上的表現,長孫氏這一次對我們二人開始客氣起來。再也沒有把我當神棍看待了,而是當作一位道士。
「長孫爺爺呀,想必你也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對於長孫二叔的死我表示遺憾,這事情攤上誰家也受不了。但是死者已矣,還請往前看,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我們只有化悲痛為力量,將這幕後的兇手糾出來。」
長孫家的老頭子前幾天在胡啟瑞的院門口叫的最凶,那時候是他死了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差一點一口氣喘不過來。這兩天看村裡接二連三的發生這種詭異的事情,他心裡好受了很多。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悲劇發生在別人身上,心裡總能找到自我安慰,這是中國人的通病。
幸災樂禍!
喀喀,老爺子抽著汗煙,用他那煙斗在地上磕了幾下,將裡面的煙灰磕出出來重新裝上新的煙葉,吧唧吧唧的吸了幾口才換過一口氣來。
「你們兩個小娃子講的我都知道,可是無論如何我的兒子死了,這是一個事實,他回不來了,讓我心裡如何能放得下。再說了,你們自已也說了,這是犯了死者的忌諱,頭七死七嘛,這是鬼做的,上天的意思,還查個什麼兇手呀。」
「不,爹,我覺得我家男人的死有問題。」此時從堂屋裡面走來一位少婦來,年紀在三十歲左右。
長孫家的老二年紀也不過才三十多歲,他的老婆三十歲這個是正好相配的。這才幾天的時間,女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幾歲似的,愁霉苦臉,整天以淚洗面。
我想叫阿姨來著,想到人家剛死男人而且還這麼年經,索性叫了一聲大姐,「大姐,你有什麼發現,還請告訴我,只要有一絲的希望,我一定幫你家男人討回一個公道。」
女人道:「就在三叔老爺子去世之後的兩三天,我家男人一直神經恍惚,而且總是說有一隻鬼跟著自已,想要自已的命。說是他宿命如此。」
「後來呢?」
「後來就沒有下文,就在三叔老爺子去世后的第五天早上的時候,我去到村前的魚塘去洗菜,看到水裡有一張人臉,而且是一張女人的臉,全身紅衣服,她對著我笑了笑,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剛開始我以為看花眼了,可是等到洗過菜之後離開之時,冷不丁的轉頭回望,借著霧氣,在那魚塘邊上的柳樹旁看到了一個一身紅衣的人影。」
女鬼?
長孫家媳婦很快否定了我的猜想,「那人影我看得真切,一點也不像是鬼。因為她給我沒有一點害怕,反而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覺得在哪裡見到過。」
胡啟瑞道:「會不會就是我們村裡的人?」
「感覺又不像,我們村裡本就沒有多少人,只要看到一個背影我也能猜出是誰的。可是這個一身紅衣的人影只是熟悉,這幾天我也一直在回憶,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整個村子這麼多的人,唯獨只有長孫家兒媳婦一個人看到了這位一身紅衣的人影。
很明顯,對方是故意現出身影來讓她看到的。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僅僅只是看到嗎?對長孫家二兒子的死亡有著怎樣的預示呢?
我想到了這裡,我不禁再次的問道:「大姐,長孫家叔叔那天去世的時候沒有什麼預兆嗎?你們夫妻二人是睡在一起的,他是什麼時間離開的你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我問到這裡女人臉紅了,搖了搖頭想講什麼來著,最後張了張嘴沒有開口。我們站了起來告辭,長孫家給我們提供了很重要的線索。
這位大姐一直將我們送到門外,避開了長孫家的老爺子才再次的開口,「林大師,那天晚上傍晚時分我男人就離開了家門,一直到晚上深夜才回來。而且……而且……」
「大姐,有什麼話直說,不要不好意思。我們都是年青人,你的年紀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溝通起來應該是沒有代溝的。」
「而且那晚上深夜回來我們還發生了房事,我男人那天晚上特別的厲害,就像是吃了猛葯一般,當時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換了一個人?」
不好,聽到了這裡我心中終於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了。只怕長孫家的兒子不是深夜吊死在胡啟瑞門口的,而是傍晚的時候出去了就已經死了。只是深夜被人給移屍到胡啟瑞家門前的大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