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曉以利害

  第243章：（曉以利害）

  按照之前設定的計劃，此時的上官尹風以尹嵩的身份成功的站在了齊國的皇宮大殿之內，看見了自己這個岳父，也是殺李秀成的人：「草民尹嵩，拜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因為不是齊國的子民，而是生在右北平，所以上官尹風沒有稱呼『吾皇』二字。


  成公吾坐在案幾后，仔細的端視著上官尹風，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似曾相識，但卻又好像不曾見過；如果讓成公吾知道眼前這個大鬍子青年人就是他朝夕想要其人頭的上官尹風，可能會笑到睡不著覺：「尹嵩，朕聽聞梁丞相說你有管仲樂毅之才，雖朕不甚相信，然梁丞相乃朕之肱骨之臣，所以朕想親自見識見識這個敢自稱比管仲樂毅的大家。」


  此話有些鄙視的感覺，殿中的齊國文武官員都帶著蔑笑的樣子看著這個最近幾天在濟南城內風雲四起的右北平馬販子，然而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有些失望，能讓左右丞相都爭相將女兒嫁給他的人，除了才華橫溢之外，其外貌自然也是上乘，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個大鬍子漢子，一股草原人的感覺。


  上官尹風依然跪著，這點倒是難不住他，於是挺直腰板，拱手道：「草民雖然不敢自比管仲樂毅，但卻略勝前者。」


  殿中頓時一片嘩然，他們萬萬想不到這個尹嵩居然敢拿管仲樂毅相比，甚至說兩人不及他自己，使得不少官員都認為這個尹嵩是在說大話。


  殿中靠前位置的一名官員朝著成公吾拱手道：「皇上，此人完全就是一個空口說大話之人，右丞相大人在皇上極力推薦，恐別有用心。」


  「沒錯，此人在此殿中嘩眾取寵，實為可惡，還請陛下降旨，將此人拿下，嚴懲不貸。」


  粱箜和周蕃一起站在左手邊第一的位置上，他對於這兩人的話不置可否，現在他很聰明的沒有反駁，而是靜靜的聽著，成公吾自然是不會因為一個尹嵩而治粱箜的罪，所以盯著跪著的上官尹風道：「尹嵩，聽見沒有？朕的臣子都認為你在此說大話，還有，管仲樂毅二人之才世人皆知，你可知道你這句話很沒有根據？」


  上官尹風慢慢抬起頭，看著成公吾，微笑道：「陛下可知道上官尹風的改革事宜？」


  成公吾當年入京的時候就在現場，他親耳聽到過上官尹風說起改革事宜，所以是一清二楚：「這個朕自然是清楚。」


  「那陛下可知道上官尹風當年曾說為分化各地諸王的權利，設立三司平衡，將諸王的權利下方三司，全向皇帝單獨負責的話……」上官尹風不緊不慢的說著。


  這句話殿中人不清楚，但成公吾卻是心裡一驚，當時上官尹風說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只有幾人，且之後設立地方三司的時候也沒有說過這些話，所以，這是上官尹風的原話：「你是如何得知？」


  『上當了』.……上官尹風心裡一陣歡喜，他是故意說這句話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他說自己在上官尹風那裡有人做鋪墊，如果直接說，不僅成公吾不相信，就連殿中的其他官員都不相信，畢竟上官尹風太有名，他身邊的將領官員世人都清楚一二：「回陛下，實不相瞞，這些話據草民所知，知道的有故去的原成朝東王上官逸雲、洛陽巡城校尉石雲傑，御前行走司皇甫南以及陛下自己，僅此而已。」


  一個都沒有說錯，確實就只有這幾個人，成公吾心裡一陣驚訝，當時太監都是退去的，所以知道原話的就只有這麼幾人：「尹公子可站起來說話……」


  上官尹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後笑道：「實不相瞞，某雖然沒有在成朝某個一官半職，但成朝內卻有某不少人，包括上官尹風身邊的一些將領。」


  殿中再次議論紛紛，根據成公吾的表現他們這個官員還是能看出這個尹嵩確實不簡單，否則成公吾不會這個表情。


  「尹公子，家中是否有人在成朝做官？」成公吾試探性的問道，他身在成朝多年，且北方地區袁景初的轄地內還是清楚一些官員的背景，所以故意這麼問，先看上官尹風的身份有沒有差錯。


  上官尹風之前應付周蕃就遊刃有餘，對付成公吾自然是手到擒來，當下說道：「家中先祖在新莽時期於右北平都督府帳下任職，家父因為這層關係所以沒有襲那官職，而是與烏桓人及匈奴人做馬匹生意，漸漸做大，因為先祖關係，自小便接受軍事教育，熟讀孫子兵法，對於天下大勢也有不少的見解……」


  成公吾聽聞后也無法反駁，新莽時期的戰事他沒有參與，攻河北地區都是袁景初和袁朗，所以對於當時王匡治下的右北平都督府這些人不甚了解，但又聽上官尹風說的這麼順口，也只能相信：「哦，說來聽聽，現天下大勢如何才能從中穩定。」


  上官尹風清了清嗓子，說道：「陛下，如見天下大亂，這是所有人心裡都清楚的事情，成朝自認為正統，但現在又出現了漢室的劉玄及劉盆子等人，劉玄更是在洛陽登基為帝，國號漢，想要恢復昔日漢朝的風光；而陛下的齊國與大凉等國一樣，都是偏安一隅.……」說著朝著成公吾拱手致歉，成公吾揮手讓他繼續，於是接著說道：「而袁景初的燕國覆滅，上官尹風的北伐軍勢如破竹，反攻豫州就是時間問題，然而在關鍵時刻，陛下麾下猛將卻襲殺了李秀成，使得上官尹風大怒，與陛下反目成仇，其實在這個關鍵時刻，陛下當時應該與上官尹風搞好關係，讓其與劉玄大戰，而陛下就可像南宮傲那樣，除了安全發展之外，還可以從中收穫一些好處，使得自己慢慢壯大，由此才可稱霸天下。」


  「那你的意思是朕的做法錯了？」成公吾皺眉看著上官尹風，心裡一陣不爽，但他說的是實在話，他也想聽完。


  上官尹風看得懂成公吾的表情，知道把握分寸，於是凝重的看著成公吾道：「陛下可曾想過，現在的劉玄何嘗不是讓陛下與上官尹風死磕，而其從中獲收漁翁之利，即便陛下的軍隊打敗了上官尹風，也是兩敗俱傷，元氣大傷，一旦劉玄撕破臉皮，反過手進攻齊國，陛下可曾想過能不能擋住那些漢軍？」


  這些話倒是大實話，殿中的官員都各自竊竊私語的交談著，對於上官尹風的話都表示贊同，成公吾也會一臉的凝重，他雖然好大喜功，但也是一個能聽人勸的人，不然周蕃和粱箜也不會混的這麼好。


  上官尹風趁熱打鐵道：「如今柱州的王燕反叛拓跋氏，帶著西域聯軍進攻西涼，嘉峪關岌岌可危，這背後的黑手，就是劉玄，所以，陛下，可曾擔心上官尹風像劉玄一樣聯合南宮傲夾擊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