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官兵剿匪
晨光熹微,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
茅屋前的空地上已經有兩個人開始苦煉。
一個身影是秋生,正在練著道家手印、軍中格鬥術和對於自己的後天功德法寶殘損箭頭的隱蔽使用技巧。
另一個身影是王安定,他正在練著自己的斷刀。練刀的王安定跟不練刀的王安定完全是兩個人。
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王安定是一個看起來結實可靠的落魄男人;但練起了這把短刀,這個昨天看起來還有點窩囊的男人,整個蛻變成了一頭孤獨的狼王。
斷刀的刀鋒是一種向死而生的瘋狂,就連秋生也看不清的刀光之中滿是粗野的殺戮。
昨天心血來潮招攬王安定的秋生突然發現自己找到了一個寶。
那個黑髮姑娘還在睡覺,芙麗·蕾卻已經很乖的起來做早飯了。
原來說好要照顧小孩子的秋生,心安理得的把做飯的任務交給了十二、三歲的芙麗·蕾。
吃罷早飯,王安定在前面帶路,秋生跟著一起來到鎮公所。
鎮公所前面有兩個士兵在把守,見到王安定過來,臉上露出不耐的表情,像趕蒼蠅一樣說道:「殘廢,你別來了,鎮長老爺不願見你。快滾吧。」
「我不是來求鎮長剿匪的。這位是茅山的道士林秋生,這位道長找鎮長老爺有事,我只是帶路而已。」王安定說道。
「真的假的,若是騙我們,小心我們把你綁了送到漢飛龍那去。」官兵說道。
「自然不敢,自然不敢。」說著,王安定從懷裡拿出了幾文錢,偷偷塞到官兵的手裡。結果這麼少的錢,官兵連收都不願意收,直接把那幾枚已經捂出了泥的銅錢扔到了地上。王安平身邊的黑髮立刻趴下撿了起來。
這讓秋生看的眉頭直皺,卻也沒有說什麼。
來到了鎮公所裡邊,一個丫鬟給秋生和芙麗·蕾上了茶,給王安定和黑髮上的剛燒開的白水。
過了一會之後,這鎮公所的鎮長和他的師爺才姍姍來遲,進到屋子裡面,這鎮長也不看王安定,直接沖秋生走過來。拱手笑道:「原來是林秋生道長呀,真是幸會幸會,我與您的父親林道長可還是見過面呢。哈哈哈哈哈」
秋生也不知這鎮長說的是真是假,更詫異於這鎮長的情報做的如此迅速,自己剛到就知道了自己的情報。
不過求人辦事,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兩人虛與委蛇一段時間,秋生打算提出了自己的目的,說道:
「郝鎮長,你可知您這最近有著血光之災。」
「奧?道長何出此言?」郝鎮長一聽這話,突然覺得這道士不會是假的吧?
「您這裡有一處悍匪叫漢飛龍,這人身上血氣衝天,引起兵劫加身,您作為一鎮之長,首當其衝。若不將其剿滅,肯要受其害。」秋生這連鬼都騙不了的話,更騙不了這已經四十多歲,人生閱歷豐富的郝鎮長了。
但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在這茅山腳下,突然冒出來一個道士,也由不得這鎮長不重視。
但是,若是真的出兵剿匪,惹怒了漢飛龍,那麼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權衡利弊之後,郝鎮長說道:「這剿匪,我們肯定是支持的。」
「但是我們這鎮公所也沒有多少兵員可用。兵貴精而不貴多,我給您五個精兵強將如何。」郝鎮長說道。
五個士兵有啥用,王安定忍不住要說,請多排一點兵。但是一想之前自己在這裡的屢屢碰壁,還是忍住了。
不過,秋生對於這個結果卻可以接受。
秋生身懷道術,不懼土匪,來這鎮公所主要是為了要一個名分而已。秋生說道:
「還要請鎮長簽署一份剿匪令,好讓我能調動五位士兵。」
「好說,好說。」郝鎮長笑道:「不過,他們不是士兵,是捕快,奧不,現在應該叫警察了。哈哈哈哈哈。」
郝鎮長說完,就拿出了兩張五十兩的銀票,對一直站在自己的師爺說,去捕房挑幾個伶俐的捕快交給小林道長。
師爺去調動捕快的時候,鎮長自己站起來拿起在案台上的筆墨紙硯,手寫了一份剿匪令,交給了秋生。
…………
在捕房之中,聽了鎮長的命令的捕頭正在那裡跟師爺吐苦水,說道:
「馬師爺,您也不是不知道咱這鎮公所的情況。這些捕快,你讓他們去欺負一些小老百姓還可以,你讓他們去剿匪,那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可是,老爺已經吩咐下來了,你說怎麼辦吧。」馬師爺沒好氣的說道。
「前幾年,不是從京城回來一個老捕快嗎,據說在京城也辦過幾件大案,不若讓他帶隊,然後從監牢里找幾個死刑犯當捕快,您看如何?」鎮公所的捕頭說道。
馬師爺聽了之後,略微一想,覺得這還是個不錯的主意。這年頭捕快是個很低端的行業,干捕快的基本上都是過來拿俸祿卻不幹活的官員親戚。還真不好得罪。
把退下來的老捕頭跟一些年輕力壯的牢犯組合在一起,倒也不是一個壞主意。
想到這,馬師爺點點頭,說道:「那你快點弄,中午老爺要請那位道長吃飯,吃完飯,你就得把人給我找齊了。」
「這時間倒沒問題,不過這老捕頭的安家費,您看是不是給點。」捕頭舔著臉笑道。
「這五十兩銀子拿去,就當給這五個人的安家費了。」說著,馬師爺從懷裡拿出了五十兩銀票出來,交給了捕頭。
「好嘞,您瞧好吧。」捕頭拍胸脯說道。
…………
「老結巴,老結巴,出來,有好事找你。」捕頭在一座還算不錯的宅子那裡吆喝道。
「捕頭,大人,您這,有啥事,呀。」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兩字一頓的問道。
「我們這要去剿匪,你跟幾個牢犯一起隨著幾位大人去探查情況。」捕頭不客氣地說道。
「大人,這,剿匪,沒啥,問題,就是,有啥,花紅,沒有。」這說話結巴,兩字一頓的男人彷彿不把剿匪的危險放在眼裡,直接關心報酬。
「老財迷,我也不跟你瞎扯。這馬師爺一共給了兄弟二十五的安家費,我拿五兩喝酒,剩下的二十兩你們自己分,咋樣?」捕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這老捕頭有點結巴的說道。
「哼哼,那你跟家裡說一聲,就到牢里去挑人吧。」這捕頭說完就走了,沒有把二十兩銀子留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