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向皇帝挑戰
第736章:向皇帝挑戰
阮公公迎著司徒熙的目光,不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透著鄙夷的冷意。
皇子妃慕容雨柔有著強大的家世,她在這哭哭泣泣了半天,絲毫不見皇上心軟。
皇後有靈巫族人為背景,她在這苦苦哀求了半天,也絲毫未見皇上有放過龍辰的意思。
呵,她一個小小的熙妃,一個平民游醫,要家世沒有家世,要背景沒有背景,哪個窮山僻壤里出來的都不知道,還敢攔駕喊冤?
真是可笑至極,娶妻至此,也算是六皇子的悲哀了,看來今天這對患難鴛鴦,真的要死在一起。
阮公公嘴邊的陰笑,自然是沒能逃過司徒熙的眼睛,她收回了目光,俯身下叩,又嗑了一個頭。
這才道:「父皇,您下旨平災是聖旨,您下旨召回也是聖旨,可平災未完,難民滿城,兒臣們如何回得啊?」
「兒臣們抗了後面的六旨,就要殺頭,可兒臣們抗旨是因為沒有完成前面的聖旨,若是兒臣們歸來,平災並未完成,是不是也可被論為抗旨不尊之罪?」
皇帝聽完,眼眸里閃過一抹狠厲。
他盯著她,淡淡揚聲道:「熙妃,朕聽你之言,你這是覺得朕在假公濟私,一心置你們於死地嗎?」
「父皇您難道不是嗎?」司徒熙抬頭,與他對視。
她如此大膽的話一出口,頓時嚇癱了好些人,皇帝更是緊握著拳頭,眼底森寒沁人心骨,殺意頓現。
阮公公怒吼一聲道:「來人,還不快將熙妃這大逆不道之人拿下!」
「誰敢?」司徒熙噌的一下子站起來,上前兩步,一指阮公公厲聲吼道:「你算什麼玩意?站在你身邊的人是當今皇上,是我的父皇,我的父皇都沒開口,你比我父皇還大嗎?」
阮公公臉色一變,忙揖禮道:「皇上,老奴不敢。」
「嘴裡說著不敢,身體倒挺誠實的,我剛剛跪在那兒,我父皇什麼都沒說呢,你先是吼我大膽,又要將我拿下,我自問和你無怨無仇,您為何如此驚恐,難道……你是怕我說出來的話,和你告訴皇上的不一樣嗎?」
「你……」阮公公氣的眼睛冒火,低聲道:「皇上,老奴赤膽忠心,蒼天可表,從不敢妄言任何人,皇上切莫聽了熙妃的讒言。」
「呵!」司徒熙冷笑道:「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先下手為強了?」
阮公公急了,一回頭道:「熙妃娘娘這是何意,字字句句要給老奴扣罪行,老奴只是忠君之事,不想娘娘的言語衝撞了皇上而己。」
「你有沒有搞錯啊?」
司徒熙回手一指龍辰道:「你睜開眼睛看清楚,那邊跪著的,是我父皇的親生兒子,而我,是父皇親封的皇子側妃,而在你身邊的,是我的父皇,也就是我爹!」
「我們一家子在說話,就算我說錯了,父皇大不了罵我一頓,最多打我一頓屁股也就算了,你動不動就想拿下我們,問審我們,我倒想問問你,這的權力不小啊,比父皇還大啊?」
「老奴不敢!」阮公公嚇的心口一驚,縱是萬般不願,他還是撲通跪在了皇上的面前道:「皇上明查,老奴絕無此心!」
「好了,不要吵了。」皇上瞪了阮公公一眼道:「小阮子,你退下。」
「是!」阮公公誠慌誠恐,故意裝作受到巨大驚嚇的樣子退到後面,還不忘抖成一團。
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但你在像,也是裝的,別犯到我手上,你有幾層皮我都會給你扒了。
司徒熙看向阮公公,那眼神透著的就是這個意思,她半點不怕被人看出來。
「司徒熙!」皇帝緊皺眉,冷冷看著她。
司徒熙收回視線,很是鬱悶的道:「父皇,你看阮公公對我們囂張跋扈的樣子,這還是您在呢,你要不在,我都不敢說他的。」
這阮公公退下去了,還被司徒熙硬是踩了一腳,當時臉色就黑了。
皇帝眉頭皺的更緊了,冷聲道:「住口,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剛剛說朕要殺你們,此言大逆不道,就算被阮公公喝止,也不為過!」
司徒熙小嘴一撅,曲膝跪在地上道:「臣妾不敢,臣妾是直腸子,有什麼就說什麼,父皇您是不是生氣了,要砍我的腦袋?」
「你的確該死!」在這個朝堂之上,敢這麼給他說話的人,根本就沒有。
他是堂堂皇帝,誰敢逆了他的鱗,那是必死無疑。
司徒熙一聽這話,小嘴一癟,眼圈就紅了。
她可憐巴巴的抬頭道:「父皇,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父皇知道臣妾是個游醫,不懂什麼朝堂規距,但我知道父讓兒死,兒不敢不死,所以在我死之前,能不能把肚子里的委屈說一說?」
「這麼說,朕讓你死,你覺得死了很委屈?」
「我當然委屈!」司徒熙脖子一梗道:「沒進宮之前,我四處游醫,得到的都是感激涕零。可現在我救了一城的百姓,回來還要被砍了腦袋,父皇你說屈不屈。」
皇帝探究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
片刻后道:「那好,朕聽著好像也挺屈,那就容你說一說,只要你能說服朕,能讓朕覺得你的冤屈比聖旨還大,朕就免你一死。」
所有的人一聽這話,頓時就失去希望了。
誰的話能比皇上的話大?誰的命能比聖旨金貴,這皇帝根本就沒打算給司徒熙留活口。
可偏偏司徒熙還用一種非常信任的目光看著他道:「那父皇,我和六皇子是一家的,你要免,也得免一對不是嗎?」
反正也沒想著她能改變自己的主意,皇帝冷冷一笑道:「也好,你們夫妻情深,朕就成全你。」
「謝父皇!」司徒熙俯身叩頭。
直起腰來之後她道:「父皇,臣妾有幾個問題鬱結於胸,深思不透,能否先請父皇給臣妾答案,臣妾在說其它。」
「問吧,把你想說的,要說的全說了,免的你又說自己含冤而死。」皇上一揚手,立刻有侍衛為他搬了椅子。
他懶懶的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司徒熙,眼眸里的冰冷,像是凝結了幾層的凍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