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兩相怨
第912章:兩相怨
龍辰品了品,咽下去微笑搖頭道:「很好吃,沒什麼特別的味兒,母后不用怕,你嘗嘗。」
「好,本宮可是看著你的面子才吃的哦。」皇后自己拿起了勺子,一個一個慢吞吞的吃著。
待她吃完了,睡下之後!
一群太醫仍然在宮院里埋頭商量著,看到他們臉色焦急的樣子,龍辰的心漸漸跌入到谷底。
「主人,主人……」一道急切的聲音傳過來。
龍辰一回頭,就看到赤憂從走廊的盡頭跑過來。
「奴婢參見主人。」赤憂喜滋滋的行禮道:「主人,娘娘對您甚是思念,還望主人能抽時間去探望一下。」
「熙熙?」龍辰眼眸浮起一絲激動,他忙道:「她是怎麼說的。」
「回主人的話,娘娘問您在哪兒呢。」
「只有這些嗎?」
「是啊!」赤憂點頭笑道:「娘娘是個內斂的,能問出這一句,已經很不容易了,主人快去吧。」
她內斂?
龍辰忍不住有絲失落。
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最初相識時,她那急色的樣子,還有平時衣著的暴露,她永遠和內斂二字無緣。
不過,自己的確是要見一見她的。
龍辰擰起眉頭看向卧殿處,心裡惦念著皇后那不癒合的傷口。
母親就是母親,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但真是在危急的時刻,他依舊不能棄她與不顧。
如若熙熙能救她,那母后感恩熙熙,或許就不會在加害她了。
他或許想的天真,但……他只能如此。
要是以後,母親能安份守己的在這永慶宮安度晚年,倒也是一樁好事。
龍辰暗自嘆息,悄悄積攢著勇氣,然後……他邁步朝琉璃宮走去。
當他悄悄來到琉璃宮的時候,司徒熙正坐在院中彈琴,玉珠般箜篌聲從她纖白的指間悠揚響起,她低低伴唱。
綠紗裙,白羽扇,珍珠簾開明月滿,長驅赤火入珠簾。
無窮大漠,似霧非霧,似煙非煙……
靜夜思,驅不散,風聲細碎燭影亂。
相思濃時心轉淡,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鏈。
意綿綿,心有相思弦!
指纖纖,衷曲復牽連!
從來良宵短,只恨青絲長,青絲長……多牽伴,坐看月中天……
司徒熙的聲音,沙啞中透著一絲濃郁的憂傷,她呢喃輕唱,微風撫過她的發,她整個都散著無窮的誘惑,陶醉了宮院裡外的所有的奴僕和侍衛。
龍辰從來都不知道,她琴藝如此深。
龍辰也從來都沒聽過,如此扣人心弦的琴聲,哪怕他曾經也震驚過她的琴藝,但今日他發現……那只是她的冰山一角而己。
一曲停,心也似跟著驟停。
司徒熙抬起眼眸,當她發現龍辰就在不遠處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她只是沉默溫柔,坦誠安然的靜靜注視著他的眼睛。
四目相對,彼此無言,時間彷彿就此凝結,誰也不願意打破這短暫的美好。
或許兩人的心裡都很清楚,任何一方的開口,均不會是服軟或是道歉,傷痕還在,驕傲就還在!
跟在龍辰身後的赤憂,她是個直腸子,沒有秋雲的腦子,也沒有體貼的眼色。
她看了看龍辰,又看了看司徒熙。
她見兩個隔空對望沒完沒了,不由急急的上前,硬是抵了龍辰一把。
並刻意壓低聲音道:「快去啊主人,發什麼愣啊,難道還讓女人主動嗎?」
龍辰擰眉,只得上前。
他走過去,在司徒熙的面前停下來。
他還沒有開口,司徒熙就先微笑,仰頭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龍辰抿唇,他夜夜都來,也夜夜相伴,只是他點了她的睡穴,她不知道而己。
她的笑容一如曾經那般燦爛,但這次笑起來卻很是讓他心痛。
她的眼裡根本沒有思念,至少,他沒看見。
他的熙熙是個沒心沒肺的,他不相信她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可這種不相信,反而像一把鈍刀般,一點一點凌遲他的心臟。
她不想他……不如他一刻也離不開她那樣陷的深。
他有些氣悶,也相當的不悅。
龍辰臉色漸漸僵凝,他眼睛一眯,這才傲然的開口道:「本王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哦?」司徒熙挑眉,她笑了笑垂眸,輕輕撩動琴弦,冷然的道:「說來聽聽。」
「去救母后!」
「憑什麼?」司徒熙彎唇。
龍辰皺眉道:「她是炎龍國的皇后,也是我們的母后,為人子女,救治母親不是應該的嗎?」
「呵呵……」司徒熙輕笑出聲。
她仰起頭,伸手輕觸龍辰的下巴,壞壞的笑著,一字一句的道:「殿下看來是糊塗了,她是你的母后,和我有什麼關係?」
「司徒熙!」龍辰猛然抓住她的手腕。
司徒熙笑容不減,任他抓著道:「不過,我也可以心軟一下下,去看看能不能救她,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想讓本王放了司徒一族?」
「聰明!」司徒熙點頭。
「你想都別想。」龍辰眯著眼睛瞪她。
司徒熙掙開了他的手,揉著泛紅的手腕,也說道:「你也想都別想,這裡不歡迎你,請回吧。」
轉身,不等龍辰離開,司徒熙便先行回房。
龍辰不由握緊了手掌,他犀利的瞪著她的背部,他想追過去,但他的驕傲卻生生止住了他的腳步。
片刻后……
龍辰轉身,往相反的宮門而去。
赤憂急的不行,她忙跟上去道:「主人,您將娘娘禁在宮中,還將琉璃宮劃為冷宮,娘娘心情不好也是應該的,你可千萬別生氣,您不能走啊。」
「讓開!」
「主人……」
「滾!」龍辰眼眸深沉。
赤憂心口一怵,她悻悻的嘟起了嘴,不情不願的挪過身軀。
龍辰直接越過她,沉著臉走出宮門。
「這下完了,這可怎麼辦呀!」赤憂嘆息,她聳起肩膀,轉身耷拉著腦袋回到卧閣。
卧閣里的司徒熙,已經躺在了床塌上閉目,這幾日天氣陰沉,害的她也疲憊嗜睡起來。
「娘娘!」赤憂走過去,趴在床前,語氣里滿是埋怨的道:「您這是做什麼呀,好不容易殿下來了,您就稍稍服個軟,說不定這件事情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