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魘儡術
小鸞打斷了紅袍女子的話語,正待她姐妹二人說些什麼的時候,兩個持劍侍女架著沈姓男子上了瀑布,落在了姐妹二人面前不遠處,三尺左右。
小鸞見沈姓男子到來,立馬收起了掛在眼角唇邊的淚水,又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神情注視著沈姓男子。
紅袍女子見狀,也不好多說說什麼,畢竟自己這個妹子太善良了不是嗎?人間有句話叫做人善被人欺,同樣的,在妖界想要立足就必須狠,否則,妖善只有被同類給灰飛煙滅的下場。紅袍女子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時不時地看向小鸞和沈姓男子,心道:沒時間了,既然這惡人你不想做,姐姐就替你好了,畢竟離你渡劫的日子也不遠了。
如此一番打算后,她打破了小鸞與沈姓男子之間略顯尷尬的局面,道:「這位公子,路途遙遠,過來坐坐,喝杯水酒,解解乏吧!」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加上一張帶有面紗的臉,給沈姓男子一種朦朧的美感,便沒有多想,走到紅袍女子落坐的小圓木桌,紅袍女子的對面緩緩坐了下來。
小鸞本不想上桌侍候沈姓男子的,但奈何無意中收到了來自紅袍女子示意的眼神,又見沈姓男子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在一個外人眼裡自己只是姐姐的貼身侍女,與姐姐再要好的侍女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忤逆了姐姐的意思。
當下小鸞就邁著碎步,彎下腰身在紅袍女子與沈姓男子中間跪坐下來,然後,半起身恭敬地一手執起酒壺的把手,一手按住蓋子,一股夾雜著清香的味道,順著壺口落在二人的琉璃杯中。
見此酒已成,紅袍女子微笑著端起琉璃杯,又放在鼻間聞了聞,便放下了杯子,道:「公子,這是奴家新釀的酒,您來嘗嘗!」說罷,便將自己眼前的這杯酒拿起喝了一小口,之後,將酒杯又遞到了沈姓男子嘴邊。
沈姓男子見到美人將自己喝過的酒杯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又雙眼含笑的看著自己,便心中樂開了花,沒想到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就對自己有了好感,這春宵來得也太快了吧?
隨即,沈姓男子便伸手接過酒杯,眼看著酒杯里的酒就要被沈姓男子喝了,這時候,紅袍女子似迷糊地道:「奴家還不知公子姓名呢!」
「喔。」沈姓公子一拍腦袋,不好意思的道:「瞧我這記性,我都沒來得及介紹自己就先拿起美人你的酒喝了起來,實在是唐突了,我叫沈午時。」
「沈午時?」紅袍女子挑眉,詫異地道:「你叫沈午時?」
「嗯。」沈姓男子,沈午時連連點頭。
紅袍女子又道:「確定?」
「嗯,對天發誓!」
這就好辦多了。當下便不好意思的道:「奴家只是想知道與奴家共度春宵的公子叫何名呢,還望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好好好,不會介意。」說著便把紅袍女子喝剩的半杯酒給喝了下去,美人你馬上就是我的了,我又怎會介意呢!
殊不知,在沈午時緩緩將這酒喝下去的同時,紅袍女子眼睛里閃過一絲狠厲,而面紗下的那張唇,緩緩地輕若無聲般,一張一合。
瞬間,沈午時剛下腹的酒便起了作用,使之感覺天旋地轉般,努力睜開眼睛,卻怎麼也沒有睜開,最後咣當一聲酒杯掉進了水裡,人也倒在了水裡。
小鸞不知所以地凝視著沈午時,又看了看自家眼前的這個姐姐,真是殺人於無形,吞吞口水,好半晌才道:「姐,你剛才……」
「魘儡術!」
紅袍女子淡淡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隨即看著小鸞,道:「今夜,你務必取了這個人的至剛純陽的精氣,否則……」
終究還是沒有說下去,紅袍女子就化作一道藍光消失在小鸞的眼前,隨之,一同陪著的侍女也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小鸞與沈午時兩人。
小鸞此時似瘋魔般,呢喃著:「魘儡術,魘儡術。」不時還咬著嘴唇顫抖了一下身子,彷彿這魘儡術似禁術另見者聽之便從內心深處生了一種恐懼之意。
小鸞強忍著懼意,將倒在水裡的沈午時給撈了起來,背在背上,一路從瀑布上邊直飛到瀑布下邊一座亭子里。
這個。。。。亭子外圍用粉色紗幔圍起,四根柱子,每根都是如此,圍得很是嚴密,只留下一個一人來高的紗幔門,好方便進出。
內里,有一個圓木茶桌,上面擺著一茶壺和四個杯子,在旁邊是一個石床,床上鋪了能有六七個毛絨絨的氈子,及一個被子。
小鸞將沈午時輕輕放在石床上,又去外間瀑布里打了一盆冷水回來,雙手捏了個訣,這盆冷水便開始冒起了熱氣來,又用法訣變出一方手帕來。
她先將手帕放進這溫度正好的水中后,來到沈午時的旁邊,彎下腰替沈午時將身上衣物除卻,然後,擰乾了手帕,紅著臉,給沈午時擦了起來。
風輕輕撫過樹梢,月亮爬了出來,不知過了多久,被下了魘儡術的沈午時才悠悠轉醒。
他先是感到一陣涼意,隨後,又感覺有一個人的手臂壓在了自己的胸前,他望過去,見是白日里給自己斟酒的侍女,此時只餘下一件淡紫色肚兜掛在胸前,紅著臉貼在自己的手臂旁。
當下便有了一些微怒,將自己灌醉了美人卻不來,偏給他一個侍女,是何道理。不過,又一想,這紅袍美人以面紗遮面,莫不是臉上有傷恐驚到我?
這般想著,手便不自覺的摸上了身旁侍女的臉頰處,驚得小鸞微顫著雙眸,抬起頭來看著沈午時。
沈午時細看之下,只覺得,這侍女竟比紅袍美人還要好看許多,當下便感覺慾望之火在燃燒著自己那一點點微乎其微的理智。
雙手不斷遊走在小鸞的身上,惹來這女子一陣陣顫抖,就在沈午時的手快要扯掉女子身上的肚兜時,小鸞驀地用手護住了自己,然後沖著沈午時吹了口氣,接著小鸞看到剛才還在動的沈午時就這樣又暈了過去,這也讓原本咬牙切齒在一旁透過水鏡觀看到這一幕的紅袍女子安下心來,許是看得煩了,便將化作水鏡的水,一拂袖,甩到了地上,最後化為一灘水跡,逐漸暈染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