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病發!
第671章 病發!
季子默抬起頭望向顧疏白,很緩很慢的重複道:「我不姓季,我不是季家人,我不是季子默,那我,我是誰?」
「寶貝兒,你是誰不重要……」
「不……」
顧疏白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季子默就崩潰的叫了起來,她喊道:「怎麼不重要?很重要,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一點兒什麼意義都是沒有了……」
「季子默」
顧疏白因為季子默這話而感到恐慌,他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一字一頓的說:「你怎麼可以這樣想!」
「不然我要怎麼想?」季子默一臉茫然的看著顧疏白:「顧教授,不這麼想,我要怎麼想,我該怎麼想?怎麼想才是對的?你告訴我啊?你能不能告訴我。」
茫然裡帶了害怕,恐懼,猶如新生的嬰兒在面對著未知的人與事物,只是那一份對新世界的好奇沒有,唯獨只有害怕,很重的害怕,像是才剛剛降生這個世界就被拋棄,像是她整個的往下在沉,要沉入深淵,深不見底的深淵。
「有意義。」顧疏白將季子默放到床上,邊吻著她邊一字一頓堅定的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非常的有意義,因你的活著,其他的人,至少我和兒子才能夠好好的活著。」
「你剛剛問我:你是誰?我現在回答你,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孩子的母親,你是我父母的兒媳,你是我們家最不可缺的人,你如果存了想死的心,那麼我和你肚子裡面的兒子一個也活不了,我和兒子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是因為你,若是沒有你,我們也就沒有存活的意義。」
「所以,子默,你給我聽著,我不准你再那麼亂七八糟的想,想你是誰,想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你聽清楚我說的話沒有?默默,告訴我,你聽清楚,聽明白了嗎?」
顧疏白捧著季子默的臉,嚴肅而認真的望著她發問,嚴肅而認真的等著她的回答。
「我聽明白了。」
那飄蕩在天空中,無處可放的靈魂好似一下的找到了棲息地,有了歸宿感,冰冷冷的身體好似在一剎那間被注入了一股溫暖的血液,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她的瞳孔也終於不再是渙散的,有了一絲絲的光亮。
而這些,都是因為顧疏白,都是顧疏白給的。
只有他才有這樣的給予她新生的力量,或者,淺顯一點的說是重新面對一切的力量。
「顧教授,我想知道我是誰。」
走出來,算是走出來了,可這般的走出來,不代表不糾結,她想要清楚她的身世,來自哪裡,是,有了歸屬感之後,還是要需一個前因,出處。
就哪怕那些人都不要她,就哪怕那些人可能已經沒有再在這個世界上,她是想要弄清楚,搞明白的,對自己有一個交代吧,雖然好像是很可悲,雖然之後可能還會有很多的可怖的事情。
但,她想,最近經歷的這一切,足以讓她的勇氣多了一些,足以讓她能多接受一些可怕的事情。
再說,還有顧疏白在她的身邊呢!
他在她的身邊,狂風也好,暴雨也罷,她都不怕的,有他,就該無畏,他是她最堅實的盔甲。
「乖,我會去查的。」
「可以去問爺爺嗎?」
「暫時不要。」顧疏白搖了搖頭:「我先去查一查,如果實在沒有什麼頭緒,再去問爺爺。」
「好。」
一句爺爺是自然而然的喊出來的,反應過來,有些的心酸。
對她那麼親那麼好的爺爺原來也不是她的爺爺,她們之間沒有一點兒的血緣關係,她以後還能不能夠喊他爺爺?想到這裡,季子默真是覺得非常非常心酸難過。
「我相信,不管你是不是季子默,爺爺他永遠是你的爺爺。」
「嗯?」
季子默臉上的痛苦被顧疏白給看在了眼中,他於是說了一句。
最初,季子默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當眼神對上了他的,就是反應過來了。
「顧教授,謝謝你。」她賴在他的懷中,對著他說了一聲謝謝。
「傻瓜。」顧疏白聞言,對著季子默寵溺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兒。
……
「四少。」
聞訊趕來的醫生見著眼前男女相依偎著的一幕,立馬低垂下頭,戰戰兢兢的。
「醫生來了,讓他們給你檢查一下。」
顧疏白聽到喊,扭頭朝門口望了一眼,看到一群穿白衣大褂的醫生,手鬆開季子默,往一邊退了退,讓他們上前給季子默檢查身體。
……
「四哥。」
在醫生之後跟著過來的是陸景程,容易他們,他們進病房,一眼看到顧疏白靠在牆上,一臉隱忍的表情,他們知道顧疏白這是身體不對勁了,立馬的扶著他,壓低聲音,著急的問道:「四哥,你怎麼樣?」
「容易,你在這兒看著你四嫂。」
「好。」聽到顧疏白的話,容易立馬點頭。
「老六扶我出去。」
顧疏白先朝著那邊病床望了一眼,見那小小的人兒被醫生團團的圍著沒有分神注意他們這邊,才又對著陸景程說。
話一說完,他身子就撐不住了,整個的倒在陸景程的身上。
「四哥。」
陸景程和容易險些叫出聲音來,最後一點兒的理智冷靜,讓他們沒有喊出很大的聲。
「有事給我打電話。」
再耽擱不得,陸景程對著容易交代了一聲,扶著顧疏白就往門外走。
……
「四少夫人,來,身子稍微動一下,躺好一點,放鬆一點。別這麼緊張。不是已經做過很多次檢查了,別緊張,放輕鬆。」
「怎麼樣?醫生,我寶寶的情況還好嗎?他沒事吧?」
醫生的檢查正在進行中,而季子默很是配合,因對於肚子裡面的孩子,她很看重,這是她的第二個寶寶,也有可能是她最後的一個寶寶,她很怕他沒有,很想好好的保護他,可好幾次的她都將他置身危險里,說了不會讓他危險,卻總是情緒不能自控,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由此,也很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