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互相折磨能到白頭也好
第814章 互相折磨能到白頭也好
然後，季子默估摸著這樣的情況以後不會太少，倘若有一天她和顧疏白分開，這樣的情況一定會很多，她走在某一條熟悉的、曾和他走過的街，看到某一個如他一般高大挺拔的身影，乃至看到別人穿一套他穿過的衣服，聽到如他嗓音般好聽又相似的聲音，聽到某一首情歌。
季子默覺得她就會哭，淚流滿面，就會痛，生不如死一般。
「乖，我不喜歡上班，我就喜歡上……伱。」
顧疏白的聲音拉回了季子默飄遠的思緒。
然後，他這本是接著上面季子默說著的話來的，也本該是不曖昧的一句，可配上他壞壞、邪肆的表情，以及說到後面那幾個字，中間刻意的停頓，便是平生了曖昧。
對於這樣的帶著調戲意味的曖昧，季子默是下意識的臉紅，耳紅，是，回應他，仿若已經變成一種身體的本能。
實際上呢？不是知道的嗎？
內心早已是寸草不生，一片荒蕪。
「哦，那你的意思是今天不去上班了？」
聽了《演員》，那麼就要學會做一個「演員」，還得是如那詞中唱的，做一個好的「演員」，所以嘴角上揚，一個笑的弧度綻放，配合了那一臉的紅暈，聲音輕的仿若呢喃。
「嗯。」顧疏白從自己的椅子上起身，走到季子默坐著的椅子後面，站立著，長手伸出，搭落在她的肩上，形成一個十分親昵的包圍姿態：「在家陪著你。」
「哦！」季子默點點頭，顧疏白正準備要說點兒什麼，才張嘴，還未來得及出聲，又聽她道：「可是怎麼辦呢？」
「嗯？什麼怎麼辦？」吞下未來得及說的話，先順著她這話來。
「我今天不能在家陪你了哇。」季子默微微偏過頭：「我今天約了北陽，說了要和他一塊兒帶著可可去玩的，你昨天不是也在，應該聽到了的啊。」
幾乎是在季子默的話落下的那一瞬間，顧疏白的臉色就是變了，黑沉沉的，猶如要下大雨前的天空一般。
「不準去。」也幾乎是立刻的，他霸道的開口。
「哦。」季子默輕輕的應，在這輕輕的一聲之後，緊跟著：「你讓我不去，我就要不去？憑什麼？」
餐廳里，原本溫馨的氣氛一下的消散如雲煙，顧疏白與季子默對視著，兩人眉眼間，一個浮現的是驚愕，一個則是沉靜，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只是若是這眉眼間浮現驚愕的人是顧疏白，而沉靜則屬於季子默，那不是有大問題了？
要知，他們之間，一向沉靜的人，可是顧疏白啊！
「憑什麼？季子默你說呢？」
驚愕過後，顧疏白開口，話中帶著笑意，而這也並不是愉悅的笑，而是活生生的被季子默給氣的發笑，他一字一頓冷聲道：「我是你的老公，你說憑什麼？」
「老公？」
季子默聞言，也跟著笑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爾後，她紅唇微動，輕輕吐出兩字，帶著明顯的疑問和……類似於嘲諷的情緒。
再之後，她不再接著往下說，而是起身，準備上樓。
顧疏白那裡會讓她這樣離開，且不說她離開是不是去找向北陽，就說剛剛她輕輕念叨的那一句：「老公？」帶著疑問和輕嘲是什麼意思？他非是要問問清楚的。
一把拽住她的手：「站住。」
季子默站住不動，不是不想動，是不能動，這男人用了幾分力道拽住她的手，她的力氣那裡能掙脫的了。
但她也沒有先開口，只站在那兒，等著。
「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顧疏白想要語氣重一些，到底捨不得，於是這話聽在季子默的耳中又是輕了的。
但其實的，對於季子默來說也沒什麼區別啊。
如今，顧疏白所有的好在她眼中已是分文不值，是，她再也不會被迷惑，眼前這些假象再也無法把她迷惑。
「說清楚什麼？」
「剛剛你那話什麼意思？」
「我剛剛說了那麼多話，你指的是那一句是什麼意思？」
「季子默。」
「怎麼？」
季子默回身望了顧疏白一眼，冷冷的，不帶有絲毫的溫情。
顧疏白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子膽顫，他眉峰輕攏，人朝著季子默走過去，她也本來就在他面前不遠，幾步，他站到她身邊，越過，直至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傲慢，孤絕一下的都有了，只是開口，聲音，仔細聽，會發現有幾分的軟：「你到底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季子默低垂著頭，顧疏白看不清她的臉色，只聽到她緩緩地道：「我才要問你怎麼了呢？老是說一些我聽不明白的話，好了，真不和你在這兒折騰了，我要出門去了，可可和北陽都還等著我呢。」
「在你心裡，他們比我重要。」
季子默這一句話就像是引爆炸彈的裝置，顧疏白眉眼間浮現出來怒火，拽住季子默的手腕猛然的用力，那一剎，季子默疼的要叫出來，她咬牙忍，才堪堪的是忍住。
「……」
季子默張張嘴想要說話，可腦子裡面又是一片空白的，她不知道要說點兒什麼。
說：是的？但明顯不是，在她心中，誰重要的能抵得過一個他。
說：不是？更不願意，你竟然有如花美眷在側，我又如何能再將赤誠真心捧於你的面前，任你踐踏。
「你呢？」
季子默出聲，倔強的令聲音有些哽咽：「那你呢，在你心中，我重要嗎？我比誰，任何人都重要嗎？」
「季子默這個問題你需要問我嗎？」
「你難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在我的心裡是什麼樣的位置？」
他的一顆心滿滿的全部的都是她，他這麼能藏的一個人，唯獨對她，對她的心意半點都藏不住，今天她竟然是問出這樣的話，有那麼一剎那，顧疏白覺得全身被冰冷包圍，就像是身體沉入了海底最深處，冰冷海水將他緊緊包圍。
「你呢！那麼你呢，這話，你怎麼自己不想一想，你在我心裡是什麼樣的位置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