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十一章 步行的青年
千帆困惑的望了他一眼,隨後依言看去,這一看之下,劍眉斜立,目光凝實還有些距離的道路前方,那裡有二個鶴立雞群的武者站在那裡,兩副傻啦吧唧的樣子,那二人他一眼就看出,不過是四階與五階的爬蟲,竟敢擋了他的去路,簡直找死。
內心雖怒,但千帆畢竟是出身不凡,沒有立即發作,只是盯著,在雙眸散出危險的光芒中,緩緩接近。
其餘七人,漠不關心者有之,冷笑連連者有之,看傻子般者有之,好奇者也有之,但有個共同點,他們的目光都凝聚在那二人身上了,畢竟滿大街只有這兩貨敢擋路,想不注意都難。
這時,除那步行男子外七個天才身後跟著的人,也陸續拐過那個轉彎口,大都注意到了異樣的情況,只是主事的沒發話,他們也不敢多嘴,但嘲諷、憐憫的目光卻是少不了。
「少主..少主,咱站邊點吧?」鷹發在背後輕輕的拉了拉夏鑫的衣袖,臉色微白,嘴唇微抖說道。感受到周圍一雙雙戲謔的眸子,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事實上丟臉還沒有自身的壓力大,鷹發只是普通五階,資質、心性都是尋常,這麼多人都在看著他,尤其是前方那浩浩蕩蕩的幾百上千人,在那八位天才的帶領下,散發著一股氣勢,雖然不太恰合,但依舊能讓七階下心智不堅者變色。
氣勢,有個人的,也有一群人的,前者有了氣勢,一往無前,那麼在戰鬥中他便能高歌猛勝,所向披靡,哪怕不敵,也有那玉石俱焚的氣勢,除非對手同樣如此,否則哪怕是戰敗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也是勝利者。
而一群人的氣勢,那就是比人多,一方人多,一方人少,就是自信與不自信的差別,以寡敵眾只是說說,在同等實力下,哪個敢說比誰強?
鷹發就是怕了對方的氣勢,心神被衝擊,若非心繫夏鑫,他早就跑了。
夏鑫倒是面不改色,什麼狗屁氣勢?這點人聚合起來的氣勢不算什麼,在他看來,只是一群小孩子玩幼稚遊戲罷了,他見識何其不凡?渡劫地五層連闖,西林禁地下遇魔,九幽梯種種驚險,冰川下追逐玄靈,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比現在這個場面大?一群七階、六階、五階的年輕人,想要撼動他的心神,太難!
再說又不是沒有經歷過人多的場面,那一次借武閣之力回族,無數人的廝殺、兩大族的相戰跟現在比起來,簡直是不要太狂暴,那才是氣勢,鐵血戰氣,心神堅定的武者都很容易受到影響。
掃視了那八人一眼,在那步行的青年身上停留了一會,目中驚異一閃而過,隨後沒有深想,點點頭帶著鷹發走到一旁,夏鑫並沒有惹事的想法,相反若非太過突然,他不會在人群中視力可見的地方出現,被萬眾關注,他不是那種取眾嘩寵的人。
有十來個武者,看到夏鑫與鷹發走來,頓時臉色大變,慌不擇路的退開,好似來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隻吃人的猛獸。
夏鑫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客棧走去,逛的也蠻久了,該回去了,鷹發趕緊跟上,他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裡,壓力太大了,一雙雙目光如芒刺在背,讓他渾身不舒服。
二人所過之處,沒有人敢不動,甚至生怕退的晚了,有些武者運轉身法,逃一般的離開這裡。
這些人的奇怪舉動,夏鑫心知肚明,無非是怕被牽連,從此可見,那座椅之上的人,恐怕不會輕易的放他走,不過沒什麼在意的,若敢來惹他,就是起帆拍賣行之主的子孫,他也敢殺。
步行青年,一身暗色長袍,仔細看又有些不同,相貌屬於放在人堆里就找不著的那種,但神色淡漠,好似沒有什麼東西能引起他的興趣般,就是夏鑫的攔路,他雙眼都未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且其他七人都帶了足夠的人馬撐場面,唯獨他一人一行,孤單冷清。
「前面的小子,我家公子找你。」這時,一道聲音高昂而起,帶著些許陰柔,傲然說道。
「那兩小子要完了,惹得千帆不愉快,還讓他座下第三管家親自出口,恐怕沒什麼好下場。」
「是啊,千帆此人,看似溫和,實則極其陰毒,傳聞惹過他而沒有太大背景的,沒有一人活過第二天。」
「小點聲,你想找死嘜?」
「……」
邊緣位置,一些武者暗自搖頭,目光中有同情,有憤怒,更多的是無奈,好似他們也受過千帆欺負般,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帶了綠帽子的男子。
那道陰柔之音,沒讓夏鑫停下腳步,好似罔若未聞,依舊走著,倒是跟在後面的鷹發,腳步一頓,渾身一顫,但見夏鑫沒有停下來,他一咬牙連忙跟上,也無視了去。
待他二人徹底消失在這街道上后,眾人嘩然,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愣頭青?敢在天城無視此地的地頭蛇?很多武者紛紛朝著那坐在椅子上的年輕身影看去,都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千帆身邊一人,身形有些佝僂,相貌較為醜陋,方才發出陰柔喝聲的正是他,此刻他正弓腰低頭對著千帆,一副奴才相。
「有點意思,這人很面生啊!膽子這般大,想必不是常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千帆不但沒有暴怒,反而雙手十個手指左右對稱,倆食指互相輕點,托著下巴,平淡的說了一句,眼神微不可察的斜了一下,隨後他輕笑道:「千某作為東道主,想請諸兄到寒舍一敘,也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如此甚好,在下方才還在想,首次來此地不知到何處落腳,還是千兄想得周到。」
「叨擾了。」
「千兄之邀,某自當遵從。」
七人中,大都紛紛出言,給足了千帆的面子,沒說話的也對著後者點點頭,然還是有二人,既不曾開口,也沒有點頭。
千帆眉頭一皺,其他人他不是太在意,唯獨這對他無視的二個,頗為看重,其一當然是那孔雀女。對於此女,千帆已然漸漸失去了耐心,他是什麼人?要靠山有靠山,要實力有實力,要面貌有面貌,他自認為自己是屬於那種完美的,看上孔雀女,對方就應該歡天喜地的接受,一如他以往降服的那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