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收買人心
那名前座的老者聽后一臉地驚愕，然而自己出口的話已經不能收回，只得面色慘白地登上台，將那塊藍鐵礦石納入囊中。他用一千五百萬買下僅值六百萬的藍鐵礦石，一次性損失了九百萬，簡直是巨額虧損！
拍賣會在繼續進行，但是這位老者再也沒有舉牌的心思。等到拍賣會結束，他急切地沖入了拍賣行的後台密室。
「今天這場拍賣的操作失誤絕不只是我個人的問題，你們的拍賣員沒有及時喊停，其中也有你們的責任。當中損失，應該有我們共同承擔！」老者沖著拍賣行負責人喊道。
「劉會長，我們拍賣行和你素來有協議，高出正常價格的部分，你我五五分成。但是今天這塊藍鐵礦石的價格明顯已經大幅偏高，你卻仍然不肯收手，這才是出現失誤的根本原因！」拍賣行負責人不動聲色地說道。
那個被稱為劉會長的老者滿臉沮喪，「拍賣行應該知道，這兩個月來由於一家新的紡織坊的成立，我們絲綢行業協會的利潤已經所剩不多。我是為了補貼名下作坊的虧損，這才想著盡量提高拍賣品的價格。所以還請拍賣行考慮一下我們的處境。」
拍賣行的負責人當然不肯，「劉會長，不管你心裡怎麼想，這場交易已經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由不得你反悔。你必須及時支付本次拍賣的資金，否則我們就要扣除你抵押在本拍買行的一千萬兩保證金。」
那劉會長聽后臉色煞白，「絲綢行業協會的運轉資金已經出現大幅缺口，你們要真的這樣做，那無疑於把絲綢行業協會逼上絕路。」
拍賣行負責人連連搖頭，「這個我們不管，你若是真想擺脫目前的窘境，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什麼明路？」那劉會長聽后眼睛發亮。
「將你拍賣到的這塊藍鐵礦石以稍低的價格出售給那個叫胡克華的人，這樣你可以回籠部分資金。」拍賣行負責人道。
那劉會長一聽驚得合不攏嘴，他早就知道胡克華便是那家在本城一枝獨秀的國有紅星絲綢紡織坊的主人，只是向來未與其謀面，不知道此人長得什麼模樣。他因為絲綢生意競爭上的事兒，已經將這個胡克華恨得牙痒痒，現在又知道是此人導致自己在拍賣會上巨額虧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行，哪怕賣給任何人，我也不會賣給此人。」那劉會長怒道。
拍賣行的負責人微微一笑，「可是根據我們拍賣行工作人員的觀察，只有此人購買藍鐵的意願足夠堅定，願意出較高的購買價格。你只要將藍鐵賣給他，才能最大程度減少損失，你可要想好了！」
那劉會長的臉上忽青忽白，他不得不在心中開始權衡，要不要在這位生意上的對手面前低頭。須臾后，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次我認栽，還請拍賣行幫我轉告他，我願意將這塊藍鐵礦石以一千萬兩的價格轉手給胡克華。」
拍賣行的負責人沖他搖了搖手，「多了，胡克華說他只願出六百二十萬兩，比市場價高出二十萬兩。」
那劉會長聽了一驚，「什麼，他竟然早就出好價格？難道你你早就跟他竄通在一起了！？」
「劉會長，請你認清楚！這只是普通生意，不是什麼竄通！」拍賣行負責人的口氣有些嚴厲，「胡克華早就料到你在這場拍賣中吃虧后，肯定要來找我們尋回損失，因此拍賣會還沒結束的時候，他便已經過來這裡找我，跟我議好價格。而我只是個生意人，代他出價出價乃是正常之事。若是你不肯出售，拍賣會也不會有意見，畢竟這只是你個人的損失。」
那劉會長狠狠地咬了咬牙，「好，我賣！」
這一刻，他感到痛徹心扉。
胡克華靜坐在拍賣會的一處秘密包間里，此處服務的都是尊貴客人。一名身段曼妙的女拍賣員捧著精緻的沉香盒子來到他的面前，打開之後正是那塊重一兩二錢的藍鐵礦石，「胡先生，您要的貨拿到了，還請您付款！」
胡克華掏出六百三十萬兩銀票拍在桌上，「其中六百二十萬兩是貨款，五萬兩是給拍賣行的，五萬兩是給你私人的小費！」
五萬兩小費，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作為一名普通的拍賣員，半年的薪水都不到這個數目。那女拍賣員激動得臉通紅，「謝謝，胡先生。往後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我一定幫您辦得漂漂亮亮的。我叫蘇雲姬，請您記下我的名字。」
胡克華略略點頭，「好的，如果你方便的話，請在以後每次舉行拍賣會之前，派人將拍買清單送到我的手裡。當然，這些事都不會是白做，我會給你小費的。」
說完，他收起桌上盒子，在蘇雲姬熾烈的目光中離開了拍賣行。
蘇雲姬捏緊拳頭，暗下決心，一定要跟緊這位出手闊綽的新富豪，賺到足夠的錢，徹底擺脫眼前窘迫的生活。此後的日子裡，她每次都趕在拍賣會舉行之前，親自將拍賣清單送到胡克華的手中。
胡克華當然不會小氣，每次都給她不菲的小費。一來二去間，兩人之間也熟絡了不少，蘇雲姬儼然成了他在拍賣會的代言人。蘇雲姬經常向他解釋拍賣會中的一些暗規則，以及通報一些內幕消息。胡克華聽后，心裡明白了不少。
此後為了避免引起其他買家的妒忌，他開始以神秘人的身份拍買所需藍鐵礦石，本人並不出面，一切由蘇雲姬代理。他時常買進賣出一些自己並不需要的靈材靈藥，用來混淆其他的人視線，讓別人以為他買進藍鐵僅僅是為了做生意而已。
與此同時，他的財源也開始分成兩大塊，國有紅星紡織坊仍然是他收入的主要組成部分，每月創收五百萬兩。而拍賣行每個月也能給他帶來五十多萬兩的財富。胡克華每月從中抽取十萬兩付給蘇雲姬，用來回饋她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