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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進洞

  「那是什麼?」


  葉言放下手中的芭蕉葉包裹,裡面裝的是某種芋頭植物的根莖。


  就在他前方,一片茂盛的草叢掩飾下,在那岩石與泥土堆砌而成的小山坡上,透過搖曳的樹枝,隱約可見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踩著泥土地面,陽光照射在葉言鼻子上的汗珠,他走近過去,扒開草叢,岩石崩塌落在地面,歷經多年,或許是某種自然運動,形成了一個山洞,由於層層樹木的遮掩,加上洞穴幽深,裡面一片漆黑,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樹木低垂,靠在那片岩壁上,剛好遮掩住了這個洞口,就像一個天然的隱蔽點。


  隨著羅安鏡頭的推進,這處也許從未有人踏足的洞穴入口就這樣暴露在了觀眾的眼皮底下。


  「我靠,黑漆漆看著怪嚇人。」


  「我賭五毛葉城主會鑽進去。」


  「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寶藏啊?」


  「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這些島嶼基本上都沒有什麼毒物。」


  ……


  「要去看看嗎?」


  葉言與莫清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莫清一雙美眸撲閃,眼眸中似閃著晶瑩的光,她抓著葉言衣服的一角,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那還等什麼?」


  葉言聞言,嘴角揚起了一縷笑容,看來莫清已經徹底適應過來了,遠離大陸的海上孤島,裡面隱藏著一個幽深的洞穴,或許千百年來,從未有人涉足,裡面的一切也許都是上古時期的模樣,也許裡面隱藏著某種未知的生物,也許它記錄了某個滄海桑田……


  一切的一切,彷彿一粒種子一樣,在葉言心中瘋狂生長,他血液中流淌的從來不是隨波逐流。誰人不想有朝一日探索地球上每一個未知的角落,誰不曾仰望星空,思考宇宙的奧秘。


  或許有一天,葉言真應該兌換一艘宇宙飛船,去探索那未知的星辰大海,哼哼,誰知道呢?

  不過洞穴裡面太過黑暗,葉言還得做一個火把才能進去。好在葉言隨時帶了那個裝滿動物油的竹筒,被小心翼翼的安放著。


  葉言砍了一截新鮮樹木,這樣可以防止火焰把火把柄也給燃燒了。


  緊接著,葉言用小刀把袖子上的一截布給割斷了,浸泡在竹筒里的油中,然後裹在一根新鮮木棍上,裡面還塞了一些可持續燃燒的物品。


  葉言看著裹好的火把,滿意的點點頭:「這樣一個火把就做成了,而布條裡面的油應該可以供它燃燒20-30分鐘左右。而且你知道為什麼盜墓小說里總喜歡用火把,而不是手電筒嗎?」


  葉言頓了頓:「因為火焰除了照明以外,還能探測氧氣含量。火焰燃燒需要氧氣,如果氧氣不足,火把就會熄滅,人就能直觀知道氧氣含量了。要知道缺氧五分鐘就會腦死亡。這就是古時候盜墓的人會在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的緣故。」


  「666,道理我都懂,能快點進去嗎?」


  「初中物理學知識,表示完全了解。」


  「好刺激啊,你們說不會不有寶藏啊?」


  ……


  然後葉言用打火石生了一小堆火,點燃火把,旋即把火堆踩滅,這是一個好習慣,千萬不要讓火焰危及這片美麗的島嶼。


  葉言舉著火把,來到山洞口,朝莫清勾了勾手:「走吧。」


  莫清點點頭,似乎也有些興奮,她跟在葉言背後,朝著洞穴深處走去,陽光就止步於洞***似乎裡面有連陽光也無法驅散的邪惡。


  黑暗一點點將兩人吞噬,莫清看著葉言瘦弱,但卻令人倍感安心的背影,嘴角莫名揚起一絲笑意。


  葉言斜斜的舉著火把,搖曳的火光照亮了黑暗,火焰倒映在他漆黑的眼瞳中,就像一個君王,黑暗宛若他的披風,朝著未知前進。


  洞穴並不寬敞,借著火光,可以清楚的看見兩邊石壁上的痕迹,岩石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下,變幻出各種形態,一些結晶鑲嵌在裡面,或扭曲,或翻轉。


  葉言伸出手,輕輕撫摸在了這些岩石身上,入手微涼,表面微微滲出一些水珠,他抬頭望去,千百年來,地殼運動,洞穴中就像被破碎的冰面,龜裂出一些裂縫,而裂縫蔓延,又不知道伸向何方。


  「吱吱!」


  岩石垂落,在那幽深黑暗的地方,一群長著猙獰頭顱的蝙蝠正倒立在岩洞頂上,地面上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蝙蝠糞便。隨著葉言和莫清走進,受到打擾的蝙蝠紛紛展翅飛翔,瞳孔映射著火光,露出短小鋒利的獠牙,宛若黑色的潮水一般掠過葉言等人的頭頂,火把搖晃,蝙蝠們發出人類無法聽到的超聲波,使它們在黑暗之中也能辨別物體,全部飛出了山洞。


  「啊!」


  一聲尖叫在山洞中回蕩,那是莫清的聲音。


  莫清低著頭,彎著腰,拉著葉言的手,俏臉煞白:「嚇死我啦,為什麼會有蝙蝠?」


  葉言長呼了一口氣,看著火把上方掠過的蝙蝠群,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要繼續走嗎?」


  莫清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握著葉言的手都有些冰冷,她凝重的點點頭:「不能半途而廢。」


  「嘿。」


  ……


  繼續往裡面走,原本有些狹小的空間,逐漸變大,通道也漸漸多了起來,起伏不定,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怪石擋路,頭頂滴落點點水珠,迸濺在腳下躺著的無數散落的碎石上。


  火把搖曳起來,莫清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好冷啊……」


  葉言回頭看了一眼莫清,羅安一言不發的跟在身後,他笑了笑:「那當然了,我們已經在這個山洞裡走了十幾分鐘了,大概在地下十米左右深的位置了吧。」


  葉言停了下來,舉著火把,被燃燒的布料一點點掉落在地面上,值得慶幸的是,動物油脂果然很好用。


  「又是一個分叉口。」葉言低低的說了一句,像是對莫清,又像是對那天邊的觀眾,說「在野外山洞探索的時候,特別是這種洞穴網複雜的地方,一定要在每一個分叉口,做好標記,確保能找到出去的路。」


  葉言貓著身子,踩踏著一片碎石地面,火把在空中飛舞,他示意羅安拉近鏡頭,指著岩壁腳下的一句腐爛屍體,只剩下些許毛皮,和一副骨骼。骨骼泛著微微的黃色,完好無缺的躺在地上,只是隨著歲月的腐蝕,一些薄弱的地方已經風華碎裂了,還有則是被落下的石頭砸斷了骨頭,一個之下白骨的腦袋,空洞的瞳孔在火把的照耀下,影子不斷變換,彷彿是亡靈,看的讓人寒毛倒豎,煞是駭人。幾乎所有的肉都被滋生的蛆蟲吃光了,緊緊剩下一些皮毛,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


  「你們瞧,這具骨骼全身沒有任何的外傷,並且脊椎骨是幾乎與地面平行,到尾部逐漸變小。前腿的骨骼比後腿骨粗壯,並且在脊椎附近,頭顱較為小,嘴部扁平,下顎大。腳趾骨細小,似蹄。這應該是一頭年幼野豬的骨骼。」


  葉言站起來,庖丁解牛是刀工的一種境界,說的就是對於各種食材,千百次的分解,自然對於豬的構造有一定的了解。他呼了一口氣,說:「所以你們知道了吧,在這種地方,路標有多重要。很有可能就會像這頭野豬一樣,迷路在這地下,直到死亡。」


  「我靠,嚇我一跳。」


  「別告訴我葉城主還看了屠夫的自我修養。」


  「現在就出現屍體了嗎,我剎車都踩斷了。」


  「只有我一直在盯著葉城主的火把什麼時候燒完嗎?」


  ……


  葉言微微有些皺眉,這裡有屍體,也不知道空氣是否還乾淨,他就在這頭豬的右邊,用幾塊石頭堆成了一個小石堆。


  葉言拍了拍手,他道:「不知道有誰玩過mc的啊,進入山洞,一定要謹記右手法則哦。標記放在右手邊,能夠更直觀的分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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