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情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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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死亡

  可是，我沒有料到——神君會發火。

  「你夠了沒有！」

  桌子被拍得粉碎，一株紫色的花滾落到地下。

  我連連道歉：「對不起，神君，我知道錯了，對不起，神君莫要生氣……」手忙腳亂就要把紫君花重新拿起來。

  這株花是我拼上性命也要帶回來的，他怎麼能這麼不珍惜？

  我只知道自己要認錯，卻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不爭氣的眼淚噴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梅應鈺看著我，終是嘆了口氣。

  他拉住我：「玥靈，我只是……」

  我聽懂了他剩下的話——擔心我……

  我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感到手足無措：「我……你……神君……我沒事……」

  梅應鈺抿了抿嘴，一把抓住我的手，用精神力為我探傷。

  我下意識想收回手，梅應鈺不容抗拒地拉了回去。

  我在他的眼底，看見了無盡的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怒火。我不知他是恨我如此不愛惜自己，還是在恨他對我如此冷淡將我逼成這樣？

  但是無論如何，都讓我心中卑劣竊喜。

  只是，在凡間摸爬打滾好幾年的習慣，讓我露出卑微而祈求的神色。我是驕傲的，只是不允許別人——尤其是他，看不起我！可是為了愛情，我願意卑微，願意祈求。

  他的眼裡瞬間只剩下憐惜與內疚。

  我知道我的情況——經脈盡碎，內力散亂，五臟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只憑一粒玉丹護住心脈，不使我的傷口惡化，亦不使我的靈魂脫離軀殼。只要藥效一過，我隨時有生命危險。

  我用我的傷痛，來換他的內疚。或許這有些卑鄙，畢竟是我自己要去這麼做的，沒人逼我。說這是苦肉計也好，卑鄙齷齪也罷，我要的——只是他的愛。

  梅應鈺不由分說抱起了我，將我送回我十年前居住的院落。

  這個院子，和我離開以前一模一樣。

  我被嚇了一跳：「神君……」

  梅應鈺低聲呵斥：「別動，都不看看自己傷成了什麼樣子！」

  我微微失神，鼻尖縈繞著一股寒梅清香，令我心安。我將頭輕輕靠在他的懷裡，貪戀的望著他的臉。

  真好。我這般想。

  ……

  梅應鈺將我放在床上，輸送內力給我修復經脈，又小心翼翼給我上藥，取來丹藥喂我服下，又叮囑我好好休息，方才離開。

  七日後。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只想再找一株紫君花——一株是不夠治療他的傷的。

  僅僅一株就能讓我重新住進這院子里，如果再有一株呢？

  上一次大傷元氣，險些喪命。我也意識到，紫君花非我所能掌控，只有誠意才能打動對方。可是，我已經有一株了，再要的話就是貪婪……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我知道我想要。那麼，竭盡全力也必須拿到！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已經無法忍受他眼中沒有自己的感覺了！

  我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寒風刺骨，直往衣服里竄。我運轉全部內力，臉依舊凍得通紅。

  竭力揮動冰魄劍，身體早已虛脫，不到幾個回合，便再也使不上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