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事實的真相
五百年前，中天界主力部隊以及能打的神仙都被秘密調往東天界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知道中天界大本營空虛的不過寥寥數人。
此時，尚在天界的甄帥忽然發動妖魔聯軍攻擊中天界，中天界留守軍隊幾乎毫無抵抗之力便被各個擊破，但中天界領域是被天地開創之時的天界宗祖設置過終極防禦法陣和秘術的存在，妖魔兩族一時無法破解法陣結界，也就不能實際進入中天界，大軍只能在外圍掃蕩天界守軍，想要攻入中天界要耗費大量時間和法力，而此時的中天界主力部隊已經收到緊急回防命令，正在歸途當中。
甄帥與數百名反叛仙族孤身進入中天界領域，企圖挾持天帝與中天界進行交易，雖然想法和戰術是對的，但在一路上仙擋殺仙，將擋殺將的暢快淋漓之後，在天界萬聖寶殿前突然出現數萬天界禁衛軍，數百叛仙均被斬殺乾淨，當時堪稱天界前三強者的甄帥雖然殺出重圍出現在天帝面前，但天帝從未在人前展現過的實力幾乎是瞬間就秒殺了甄帥，甄帥的肉體和魂魄均都受傷極重，但卻沒有徹底消亡，天帝這才反持重傷的甄帥要挾妖魔聯軍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隨後中天界主力部隊以及能打的眾仙與天界禁衛軍前後夾擊突然襲擊了妖魔聯軍……
「以後的故事就沒什麼懸念了，妖魔聯軍雖然人數眾多，但是群龍無首內部已經開始分裂，又是在天界的地盤上，加上天界將所有拿得出手的大陣和法寶全部用上，一次突襲之下幾乎瞬間就潰不成軍，接下來的戰鬥可以用一面倒的屠殺來形容……血河千萬里，浮屍半邊天，那種慘狀就連不少神仙都極為動容……」蕭漣悲壯的望著天空開始泛起的繁星說道：「而中天界妖魔聯軍從此元氣大傷，雖不至於滅絕，但數億年內是再無犯上作亂的可能……大量妖魔俘虜淪為中天界的奴隸，甚至不少妖魔頭領級人物也被種下禁制，成為中天界的玩物或者坐騎，頑劣不化的便被直接滅了元神或者肉體分割成無數塊被祭煉成各種法器加以封印，無法墜入輪迴，永世不得超生。」
「沒想到還有這段歷史，那甄帥後來怎麼樣了？」甄帥問完忽然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但蕭漣似乎根本毫無感覺的說道：「甄帥雖然肉體不滅，但元神幾乎被打散，在剿滅妖魔聯軍后，天帝和眾仙想盡辦法要致甄帥於死地，但都因為那風中殘燭卻頑強不滅的最後一縷元神而功虧一簣，後來符銘大仙在給甄帥的肉體下數種極端厲害的禁制時，天空不知何故的打下一道黑雷，恰巧擊中甄帥，那些厲害禁制也在那時自主啟動封印了甄帥絕大部分的力量，但甄帥所剩那屢幾乎就要泯滅的殘燭元神卻陡然如陽光般炙熱和飽滿起來，肉體也迅速再生……」
說到這裡，蕭漣大有深意的望著甄帥道：「所以，我們都知道發生了連天界眾仙都無法理解的事情，不過天帝不以為意，既然甄帥的元神可以被打散，就算現在飽滿起來，再次打散就可了。」
「所以我被雷劈、被火燒、被風刮被冰封、被毒泡、被土埋、被箭射、被刀砍、被錘擊、被馬踏……受盡萬般凌辱而不死，這才被封印到鎮妖山下，等待那狗屁引導者……」甄帥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那自己親身經受過的恐怕再無一人承受過的痛苦，以及監牢官和對其怨恨的神仙對其時刻不停的凌辱與私刑，就是為了泯滅他的意志，那不死的意志和不滅的肉體。
「希望你不要過度激憤，畢竟仙族自視甚高，數億年沒有受到過那般巨大的創傷，沒有經歷過任人宰殺的恐懼，你帶給他們的腥風血雨，讓他們認識到神仙也不是不死不滅的，眾神也不是萬千世界的主宰，所以他們將對你的仇恨和畏懼轉化為變態的情緒和手段施加到你的身上，但最終還是沒有結局的結局。」
甄帥深吸一口氣，將內心的情緒很快平靜下來道：「你繼續說吧！」
「在把你鎮壓到鎮妖山下之前，廣智真君才出了個主意，現在看來無論是對天界還是妖魔來說都算是一個比較友善的建議。」
「西行嗎？」
「對，西行，西行試煉！無論什麼種族，無論過往如何，只要肯從自己的起點出發，在與引導者簽訂契約后，在引導者的指引下，踏萬里路，破千重難，經歷所有的試煉后回到起點，就能取得萬世永生的天界身份或者平定天下的仙術真理，讓滿目瘡痍的大地恢復生機，讓所有種族都能平等相待，和諧相處。」
「確實是極大的好事啊！」
「在西行試煉中雖然許多生命都消散了，但還有無數的西行者在不斷前行，至少他們看到了希望，有了目標，可以不顧一切，可以忘卻過往，可以救贖靈魂，可以……不再思考如何威脅天界的存在！」
「原來如此，西行試煉原來蘊含了如此多的東西，沒想到天界下了如此大的一盤棋。」
「沒錯，五百年來，西行試煉有失敗者，但也有成功者，但所有成功者無一不選擇了天界的身份和永恆的生命，那平定天下的仙術真理卻無人問津，也著實有點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等我們完成了西行試煉自然知道槽點在哪了。」甄帥豁然開朗的伸了個懶腰道：「我還真是喜歡這種簡單而無限制的任務，只要簡簡單單的走，隨性隨意的笑就好了。」
「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知道引導者被選中的條件嗎？」蕭漣忽然苦笑道。
「條件？難道不是什麼金蟬子轉世一類的嗎？」
「金蟬子？是誰？」
「如來佛坐下大弟子啊，西天界沒有如來佛嗎？」
「西天界是西方眾神統轄的領域，只有西天界眾神之神九翼天使米勒，那是西方世界的至高神，東天界魂王伊邪納岐，這兩個天界沒有如來佛這種人物。」
「那成為引導者的條件是什麼？完美的人類或者天界的代言人？」
「錯，引導者是觸犯了還在天條戒律之上的『十大禁條』的生物，他們本就擁有傲視天下的能力，但在觸犯十大禁條后，被三大天界帝王親手封印，他們關於自己過去的任何記憶都已經被篡改，並完全喪失了原本九成九的能力，就算重新修鍊也要比普通修仙者困難百倍，元嬰期之後的修鍊更是極難突破瓶頸，就算到最後僥倖進階大乘，但想要飛升仙界也註定無法渡過可以泯滅一切的天罰雷劫，所以引導者是無法靠修鍊位列仙班，只能靠著西行試煉，展現自己的所謂的忠誠與決心。」
「沒想到陳玄裳還是個有這麼憂傷故事的女人。」
「引導者關於自己的記憶雖然被篡改了，但像北軼和你這樣與她有過接觸卻並未與十大禁條沾邊的人的記憶卻可以保留下來，但她要是將這部分記憶說出來，就要承受天帝封印術對精神的直接攻擊，如果說的太多，甚至會直接崩潰變成白痴，所以不要試圖從陳玄裳口中知道什麼了，上次為了鼓勵你倆她可是承受了不小的傷害，千萬不要再有第二次那樣的刺激了，玄裳受不了的。」
「為何你知道的這麼詳細？」甄帥眼神複雜的望著蕭漣。
「我的家族比較特殊，我的祖爺爺地聖皇在天界掌管機要密事，玄裳這種級別的……情報，我只要想查還是很簡單的。」
「那我們與玄裳的相遇是宿命還是天上的安排？」
「我所知道的關於你們三人之間的事並不多，宿命也好，上天的安排也罷，既然她為了解除你們身上的詛咒而毅然決然的帶我們去西行，那我們也只好用生命來保護她了。」
「為何我感覺北軼和陳玄裳之間不是純潔的男女關係？」甄帥有意無意看似順嘴的一問。
「北軼的情況更加特別，他這百年間的情報完全缺失或者被一些無厘頭的事情充斥著各大頭條新聞，就連地聖皇都無法查到那些背後的隱秘，天界掩蓋了此間發生的事情，我們只能慢慢搜集跡象加以推測了。」
「那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麼？」雖然已經獲取了很多難以理解和久久困擾自己的問題的答案，但此時的甄帥更想知道自己視作兄弟的蕭漣到底是何種態度。
「在真正的西行試煉隊伍中，有一名引導者，不限數量的守護者，和一名監視者，我所扮演的角色就是監視者，監視者必須在隊伍中足夠強大，平時就是最強的守護者，但若西行試煉的隊伍出現問題或者出現天界不願意看到的情況發生，監視者就要扮演滅絕者的角色，而監視者到底是要成為忠誠的守護者，還是殘忍的滅絕者，完全要看你們的行為和表現。」
「這麼說你暫時是友非敵了。」
「不錯，照目前的情況看，你們還不足以讓天界產生忌憚，但若你們有什麼出格的事情發生，也別怪我不客氣的糾正過來。」
「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