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給我跪下
白綢綰看老太君怒氣難平,笑著走了過去,輕輕拍打老太君的背脊,動作節奏有致,輕緩有度,老太君頓時覺得舒服不少,對白綢綰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還是綰姐兒懂事,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老人家需要孝順。【零↑九△小↓說△網】」
「祖母說笑了,綢綰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且姐姐這麼一個剔透的人兒,也是十分孝順祖母呢!」白綢綰輕笑道,多一分則熱,少一分則疏,一舉一動,都透著禮。
老太君越看白綢綰越滿意,雖不知左相為何會選擇三小姐這麼一個不成器的玩意培養,但她也是不能說什麼的,明面上看她在相府掌家,具有很大的權力,但實際掌權人還是在朝堂上叱吒風雲的左相。
她有些累了,便在旁人的攙扶下坐好,三小姐依舊一聲不吭的跪著,汗水與血液渾織,從頭到尾沒有哭喊過一次,似是冷靜著想對策。
倒是個硬脾氣的。
只是白綢綰知道以三小姐的脾性,怕是會僵持下去,畢竟是被寵到大的嬌花,平時也以算計她為樂,受了這麼大的冤枉,怎能妥協?
想必此時都想殺了她吧。
偏偏有苦不能說,被毀了清白也只能忍著,這對三小姐來說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煎熬。
為了自己的名聲、顏面和前途,三小姐是絕對不會說出那天發生的事的,且,沒有證據,老太君也不會信。
老太君幾乎是餘光都不想留給三小姐,一看到她就心煩,於是道:「把她拖下去!」
周圍的人礙著三小姐的在府內的受寵度,猶豫不敢動,相互看了一眼。
「賤婢!身為下人,竟都反了嗎!連我的話也不聽?」老太君怒氣又衝上頭腦,渾身威儀不可忽視,冷眼掃去,那些下人聽言,不敢耽擱,連忙扶起三小姐,帶她離開,而三小姐卻是使出渾身力氣打掉這兩人的手,沒了支撐,她的身子晃了晃。
「祖母,音兒不服!祖母未去查清緣由就平白罰音兒,偏信五妹妹之言,對音兒施家法,實在缺公,正所謂罰人有理,懲人有由,祖母這般不理不由,寒的不僅是音兒的心,也寒了與音兒同輩姐妹的心!」
三小姐抬起頭,雙眸里的光很盛,手握的很緊,似是用儘力氣說完這番話,開始微喘著氣,眼裡淚花閃現,像是想打親情牌。
白綢綰看到這,唇角微勾。
這個樣子,實著是狼狽透了。
與往日的她很像。
不料,老太君聞言,氣的更狠,「你還振振有詞!莫不是我這老人家管不住你了?」
白綢綰在一旁細細開口:「姐姐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而不是責怪祖母,畢竟爹爹那麼心疼姐姐,教姐姐為人處事,姐姐又怎不知如何去做人呢?」
白綢綰的挑撥離間意味不重不輕,若是往常的老太君,必能聽出,但此刻的她已被怒氣沖昏頭腦,哪還管白綢綰與三小姐之間的陰私,上前一步,當場親自給了三小姐一個掌摑!
燕鯉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而心裡卻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話:打得好!
她頓住腳步,察覺到這時進去實為不妥,便在右側槅扇處立住,饒有興趣的看起了戲。【零↑九△小↓說△網】
玉枕砂自是對這些女人的腌臢事不感興趣,看了遠處半天,忍不住出聲:「很好看?」
燕鯉配合的點頭,「好看極,看戲豈能不如人意?」
「有我好看?」玉枕砂挑了眉去問。
燕鯉轉身看了看他,又收回視線,「無可媲美,你攬鏡自顧自醉然,此戲自在眼前流,本是兩樁事,同為一談作甚?」
玉枕砂笑了,「殿主返身,就是為了看這無聊至極的宅斗?」
「非也,宅斗只是小餐飯菜,開胃小菜而已。」
兩人這邊話語剛落,那邊就起了混亂,原來正在學現今流行「鈿花妝」的陶姨娘一聽自家女兒出事,急急忙忙的跑來祠堂,在中途摔了一跤,渾身淤泥布,腳下泥土勝芳,顧不得儀態的跑來,將老太君嚇到了。
近日雨多,難免泥土松。
老太君被白綢綰扶著,才沒有過於失態,而白綢綰卻是感覺到了來自雙臂的重量,沒想到老太君看似身瘦,實則體重,白綢綰險些沒接住人,卻又偏偏不能動用內力,這可苦了她,咬著牙承受著一個幾十公斤的人。
燕鯉也看出白綢綰的困難,抿唇一笑,「她自是無法動用內力的,老太君身邊的丫鬟可是會武的,若是動用了內力,被老太君所知,難保老太君會因此疏離了她,那她做的努力都要白費了。」
白曳聞言,又看向白綢綰,只見她原本白皙的面孔變得紅潤起來,面色也不太對勁,偏偏老太君一副余驚未定的模樣,遲遲不肯站好。
「白綢綰在綰樓公然使用武功內力此事已被多數人所知,但那是綰樓的地盤,相信無人敢找綰樓的茬,而左相更是不會將如此丟臉的事道出。所以,京城還沒有傳開白綢綰身懷武功這事。」
白曳聞聲思索幾分,又忍不住道:「那為何白五小姐與他人有染被未婚先休這事傳遍了整個京城呢?」
「因此事被滋生大了。」燕鯉淡淡開口,眉眼平靜。
白曳似懂非懂的點頭,她不是太了解這后宅之事,因,她接觸到的只是朝廷上的勾心鬥角,以及身邊各種利用與背叛。
但兩者還是有相同之處的,都是利益為上。
「給我跪下!」老太君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怒火沖著陶姨娘而去,她怒目圓睜,手上的拐杖撞於地面,嘭嘭作響。
偏偏陶姨娘是個沒眼色的,她瞪大了眼,甚是委屈,「妾身只是擔心三小姐,並沒有違反倫理綱常,怎得惹娘動怒?」
「行動無禮節,舉動自專由,實在愧為人婦!」老太君半天呵斥出一句話,心裡盛滿怒火,原本就不喜陶姨娘的蠢和矯揉造作,覺得這個兒媳婦配不上左相,更是不能充當門面被抬為正妻,可奈何左相權勢滔天一手遮天又一意孤行執迷不悟,她也就只能作罷,只求陶姨娘不再犯到她頭上來,可如今,看看這母女倆,一個死不承錯,一個錯而不知,真是生來就為了克她的!
白綢綰這時不緊不慢的開口:「陶姨娘莫非不知道三姐姐為了陷害於我去請殺手,最後反而弄錯了人,誤入祖母房中,讓祖母不僅受了驚嚇,還失了佛祖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