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上了賊船
「我沒功夫和這些雜七雜八的傢伙浪費時間。」
老者笑著，滿是皺紋的老臉比哭還難看。
「還有你們也都一樣，如果不懂五鳳斬地龍的，現在就給我滾，別等到了我跟前，再讓我出手趕你們走。」
聽著老者相當不給面子的話，在場很多人都低下了頭，過了不到一分鐘，便有一位所謂的大師起身離開。
眼見有人走，其他的那些大師也都似乎有了台階，跟在這位大師的身後，稀稀落落的離開，最後大廳裡面只剩下不到五個人。
「很好，那麼剩下的人，想必都知道五鳳斬地龍是什麼了吧。」
老者陰森森的看著眼前剩下的人，最終目光卻只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留下，你們也都回去吧。」
「憑什麼趕我們走？」
剩下的其他幾個人紛紛不滿的朝著老者叫嚷了起來，其中一個留著小分頭，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傢伙鬧的尤其凶。
「這小傢伙才多大，毛都沒長全，他會做哪門子的法事，你們憑什麼留下他，卻要把我們都趕走？」
這傢伙說著話，目光轉向了身旁的眾人。
「各位，我強烈的懷疑他們這次公開的面試有黑幕，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和這老傢伙討個公道？」
小分頭的話很具有煽動性，其他的幾人，也都全部高聲的對老人嚷了起來。
老者陰森森的看了他們一眼，拍著桌子傲然站了起來。
「好，既然你們都說自己懂五鳳斬地龍，那麼，我倒想問問你，這儀式必備的幾樣東西分別都是什麼，這個儀式，又要如何具體來操作？」
「這.……」
剩下的這些人面面相覷，良久之後，才有一名三十多歲道士打扮的傢伙開了口。
「我曾經聽我的授業恩師對我講過，說這五鳳斬地龍乃是茅山一派專門用來消除古棺中邪煞之氣的道法儀式，雖然對這個儀式並不了解，但是我卻知道，這裡面的鳳，指的是雄雞，而地龍指的則是蜈蚣，一些被邪法改變后的蜈蚣。」
他說的基本都是事實，只是沒有外公對我解釋的詳盡，五鳳指的的確是雄雞，但是，這些雄雞必須是從小就用香灰喂大，而且必須壽命要在五年以上的才行，除了雄雞血之外，更是需要另外的三件必備的物品才行。
這三件物品，分別是一唱圖，麒麟血和錦衣塞，而其中的一唱圖，在場恐怕也只有我自己能夠做的出來。
所謂的一唱圖，是一副金雞站在山崗，面對初生的太陽引吭高歌的綉圖，取得便是雄雞一唱天下白的寓意，雞本屬至陽之物，再加上本身為極陽的太陽，任何的邪祟都要退避三舍。
而那錦衣塞，則是要選取五鳳最漂亮最鮮艷的尾羽，用來封堵住那些蜈蚣的後路。
「就這點水平，也敢說自己懂五鳳斬地龍，如果你們幾位也都只是這種水平的話，那麼就回去吧。」
老者一點都不客氣的對著眾人下達了逐客令。
「老頭，你讓我們回去也行，不過，你得告訴我們，為什麼這個胎毛都沒幹的小子他就行？」
小分頭依舊有些不服氣的朝著老者嚷嚷著。
「那好，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雖然明知那傢伙和老者胡攪蠻纏，不過是為了那豐厚的酬金，可是，一再被他叫成黃毛小子，還是讓我心中氣憤不過，一點面子不留的朝著他嚷了起來。
「俗話說有志不在年高，你這傢伙倒是活了幾十歲，可是你懂什麼，既然你執意說我是黃毛小子，那我倒要問你，除了五隻雄雞之外，這五鳳斬地龍到底還需要什麼。」
「你這黃毛小子，到底是誰的徒弟，怎麼可以這麼目無尊長，你的師尊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
小分頭蠻不講理的朝著我叫喊著，在他看來，他叫我黃毛小子是順理成章，但是我去辯駁，那就是目無尊長。
「俗話說真理面前無大小，想要自己當尊長，那就要拿出作為尊長的本事來，要不然，你就是為，老，不，尊！」
我當然不會給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面子，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今天小爺我就替你師尊教教你，告訴你，除了五鳳的雞血之外，還要有一唱圖，麒麟血和錦衣塞。」
我把外公在車上教我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我懷疑你們根本就是早就串通好的，你之前就把這答案告訴了他。」
小分頭依舊不死心的對老者瘋狂的叫喊著。
「滾！」
老者直接對他揮了揮手，小分頭慘叫一聲，和之前那位黃衣大仙一樣，都重重的從屋裡摔了出去。
「還有你們幾位，如果還要胡攪蠻纏的話，那就和那兩個人一樣，都給我滾吧。」
眼見老者出售的手法怪異，那幾名所謂的大師，也都不敢再和他硬頂，臉色不善的對他說了句告辭，便一股腦的走了出去。
老者用陰鷙的雙眼盯著我，那樣子，就像是餓狼在盯著自己的獵物，讓我身上的汗毛根都快全部樹了起來。
如果不是為了賺夠錢，早日回到五槐坡，只怕我早就離開這穿著壽衣，怎麼看都不像人的老傢伙了。
「黃老，您對這位王先生還滿意嗎。」
程君的聲音打破了我和那老者之間的沉默。
「就是他了，回頭讓他們去把合同簽了，然後我自然會把錢交給他們的。」
老者說完，起身便準備離開。
「等等，老先生，我這個人喜歡的是事先把話說明白，雖然我知道這五鳳斬地龍所需的物品，以及其中的一些注意事項，但是，不管是五鳳血，還是一唱圖等等物品，我手中可是一件都沒有。」
我連忙叫住了他。
「不過呢，一唱圖那東西，只要你能夠找到吃了五年香灰的雄雞，我倒是可以給你去製造，不過時間上，可能會慢一些，如果趕工的話，這個.……」
我對著他比了個捻錢的手勢，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多久后才能催開槐種，楊夢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復活，可是我卻歸心似箭。
「很好，除了你這次去那邊的酬勞，連帶麒麟血，我再給你加五十萬。」
老者陰惻惻的對我笑著，看得我渾身發冷。
說完這些，他不再理會我們，頭也不回的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看他走路的姿勢。」
外公低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我抬眼望去，只見那老者走路的時候，不僅擦著牆邊走，而且居然是蹺著腳的，後腳跟始終不曾落地。
我小的時候，沒少聽村裡的老人們講故事，當他們在說道鬼的時候，通常的形象，都是擦著牆邊，腳後跟墊著，這也就是擦牆鬼和墊腳鬼說法的由來。
「外公，這傢伙到底是……」
我有些燦然的看著外公，襯衫徹底被冷汗打濕。
「就你這臭小子嘴快，才被人說了幾句，就那麼衝動，一旦犯上驢勁，我連拉都拉不住，不愧是那老倔驢的親孫子。」
外公頗為氣憤的數落著我，拉著我直接走到了門外。
「那老傢伙不是什麼善類，咱們這次，要是真上了他的賊船，只怕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外公重重的嘆著氣，聲音里滿是無奈。
「既然躲不了，那咱們乾脆也就不用再躲了，咱們首先的任務是掙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天經地義，不過外公，我並沒有和那傢伙說關於麒麟血的事情啊，為什麼他非要把麒麟血也都算在咱們的頭上呢。」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對外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