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挺身而出
嶽嘉嘉是真的走了。
蘇意輕心中突然湧起一陣不可抑止的酸楚,像是突然決堤的河壩,洶湧冰涼的潮水措不及防的將她澆的徹頭徹尾的泛著寒意。
嶽嘉嘉平日與她親密無間,兩人一起經曆過很多事情。嶽嘉嘉就像是一個安全又令人心安的樹洞,即使是知曉了她曾經所有的遭遇,對她的感情也隻有同情和心疼,並未有鄙夷。
知心好友的離開,尤其是這離開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她,對蘇意輕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不知不覺已臨近傍晚,中心商業區一片霓燈閃爍,絢麗多彩的廣告牌立在每一戶別出心裁的店鋪前,誘惑著遊人的進入。
蘇意輕偶然瞥見一間酒吧,心中電石火花間,閃過一個念頭,幹脆借酣暢大醉一場吧!
這麽想著,腳下的步子已經向酒吧走近。
剛進酒吧,震耳欲聾的電音令她感到稍有不適,不斷閃爍著的彩燈映照在舞池裏瘋狂舞動的男男女女身上,好似一場妖魔鬼怪的極樂歡宴。
繞過一個個扭動身姿的舞者,來到吧台前,趴在桌麵上,輕扣桌麵,對著裏麵的調酒師說道:“一杯龍舌蘭。”
調酒師有些驚訝,他們這間酒吧以調酒的口味著名,很少有客人前來,不需要調酒,隻要一杯純粹的烈酒。
但是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禮貌的應下,倒了一杯酒遞給她。
蘇意輕接過,想也不想,直接端起來灌了一大口。辛辣的烈酒入喉,讓人舒爽到每個毛孔都肆意的張開,頭皮一陣發麻,讓她不禁溢出幾滴眼淚。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蘇意輕撇撇嘴,有些自欺欺人的想到:這是被酒辣的,才不是因為嶽嘉嘉的離開呢……
殊不知,她剛才這一幕在外人看來,活脫脫是一個失意鬱悶的女人來借酒消愁了。
一個觀察了她很久的男人理了理頭發,用手撫平領口處的褶皺,臉上掛著有些油膩的笑,朝著蘇意輕走了過來,那笑容裏甚至還有些勢在必得。
這個女人從進門起就一直是一個人,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顯然是沒有朋友相伴的……這樣一來,更好下手……
男人眸光一閃,在蘇意輕旁邊坐了下來,與她攀談:“美女,一個人啊?我們聊聊?”
蘇意輕轉過頭來,看著他臉上有些令自己惡心的笑容,沒有搭話,又麵部表情的移開了目光。
男人見一次搭訕不成,也不尷尬,又向她主動介紹了自己:“我對這片熟,兄弟們給麵子,叫我一聲‘K哥’,不知道美女怎麽稱呼啊?”
蘇意輕聽著這在明顯不過的“意圖不軌”,更不想說話了。
龍舌蘭的後勁此時也微微有些上頭,將她的臉頰醺的微紅,唇上還沾著酒漬,看上去亮晶晶的,說不出的誘人。
自稱是K哥的男人喉結默默上下滾動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想要撫上蘇意輕的臉。
蘇意輕因為酒勁,略微感到頭部的沉重,但這隻是身體上的不適,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看到K哥將手伸了過來,上身後仰,躲了過去,接著便離開座位,冷著臉色,打算離去。
K哥哪裏會讓她這麽輕鬆就走,一著急,伸手拉住了她的隔壁,說道:“美女,現在還早,不如我帶你去玩玩。”說著,就要拉著她走。
蘇意輕這才慌了,連忙掙紮,口中大聲叫喊:“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同時還向旁邊的人求助:“我不認識他!救救我!”
K哥一直笑著的臉色這下沉了,咬牙說道:“你別不識抬舉!”說著,就強硬的拉著她走,蘇意輕掙紮不過,竟被他托著拉走幾步,於是掙紮的更劇烈了。
歐司寒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了這麽一副畫麵。
臉色倏然沉下,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把拉過蘇意輕,讓她躲到自己身後,陰沉的看著K哥。
蘇意輕見有人救了自己,但待看清是歐司寒後,心中又有幾分複雜,躲在一邊不再開口說話。
K哥見有人擾亂自己的“好事”,還是一個長得帥氣的“小白臉”,不禁氣惱:“你誰啊?沒長眼嗎?那是我女朋友!”
歐司寒一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像是被引燃的炸藥包,二話不說,一拳上去打中K哥的鼻梁,瞬間見血。
K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有些發懵,但鼻梁劇烈的疼痛又讓他很快反應過來,剛一抬起手打算反擊回去,歐司寒就扭住他的手腕將他按到吧台上,抄起酒杯就往他頭上砸。
K哥被打得直求饒,歐司寒卻耳充不聞,手下力度絲毫不減。
眼看K哥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小,這麽下去對雙方都不好,但是周圍的人都被歐司寒那一身駭人的氣勢嚇得不敢上前。
無奈,蘇意輕隻得硬著頭皮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開口道:“別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歐司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說話,卻是鬆開了鉗製著K哥的手。
暗處,一名妖豔的紅裙女郎雙手夾著香煙,翹著二郎腿,在黑暗中吞雲吐霧,見到這一幕,紅唇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
眸光微閃,看著吧台那邊麵容俊朗的男人,眼底有幾分欣賞和癡迷。
這個男人很合她的胃口。
拿出手機,撥通酒吧保全人員的號碼。
電話第一時間被接通,那邊傳來一個冷硬的男聲:“老板,有什麽吩咐?”
女人笑了笑,說道:“剛才在酒吧那邊的……”
話還未說完,便被那頭的人搶白:“我在監控室看到了,抱歉,我的失職,我現在就帶人過去。”
女人皺了皺眉,對他打斷自己的行為有些不滿,但是還是說道:“我就在大廳裏,一會兒下來直接來找我,看我眼色行事,別呆頭呆腦的傻幹!”
那頭的人應下。
不一會兒,幾個高大的男人從樓上下來,朝著女人那裏走去。
為首的人向女人請示。
她站起身,滅了手上抽到一半的香煙,整了整裙擺,紅唇微啟:“走。”
幾個保全簇擁著女人來到歐司寒身邊,蘇意輕和歐司寒同時看向她。
隻聽她說道:“這位先生,你在這裏毆打我們的客人,製造了混亂,我放在吧台裏的手機和錢包不見了,你現在不能走哦。”她的尾音拖的千回百轉,語氣好似在和舊友敘舊,和現在的氣氛有種詭異的對比感。
歐司寒心一沉:這是要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