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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下藥

  ?「……」

  顧沉舟不至於把這句話理解錯,但是……賀海樓說這話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他想藉此隱藏什麼?

  ——或者對方是真的有這樣的心思?

  顧沉舟想到這裡,又在心裡微微搖頭:同一個圈子裡的,要權勢有權勢要金錢有金錢,什麼樣漂亮乖巧的女人男人搞不到手?何苦非得巴著他?——他知道自己,吸引力當然不會沒有,還很高,外頭多的是人想要當哪怕是他的情人。但這樣的吸引力也是有分別的,對圈子外的來說,他當然是一塊誘人的大蛋糕誰都想要吃上一口。可輪到圈子裡,別說大家地位相近相等,光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距離也限制了亂搞的可能性。麻煩不說後遺症還多,賀海樓說想做一場,用腦子想想就知道多半是玩笑,如果只是上床,找誰不能上?如果是玩真的,難道他還可能去跟賀海樓?或者是賀海樓跟他……

  顧沉舟心道這得有多傻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又不是,什麼美人傾城紅顏禍國,如果跟未來紙醉金迷的生活或者位高權重的前途一比,吸引力就難免要大大降低。

  相反,一旦你有權有勢了,那些漂亮的、合口味的、熨帖的男女,自然會如同雪山上的雪球一般滾滾而來。

  何況就他跟賀海樓兩個,這跟美人和紅顏的距離也未免太遙遠一些了。

  顧沉舟心念幾轉,眉梢輕輕一挑:「賀少喝醉了吧?」他的口吻頗為肯定,不管賀海樓半真半假也好,似假還真也好,他都沒什麼興趣陪賀海樓玩這種格局小又低俗的曖昧。

  賀海樓靠著顧沉舟的身體低笑了兩聲,然後他站直身子,步伐輕微踉蹌地走進船艙:「顧少真是一點玩笑也開不起——」

  大概真的喝多了。顧沉舟隨意看了一眼河中還在繼續的表演,就隨之走進船艙。

  船艙內,賀海樓已經先一步懶洋洋靠在黑色的沙發上,舉著酒瓶給自己倒酒了。看見顧沉舟進來,他微一撩眼,舉舉手中的杯子:「干一杯,顧少。」

  顧沉舟坐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對方輕輕一碰。

  清脆的玻璃聲中,兩人乾脆地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賀海樓呼出一口酒氣,又去拿同色茶几上的酒瓶,給自己和顧沉舟倒酒。

  「顧少,再來一杯。」他帶著輕佻的笑意說,「之前還沒有恭喜過,這一杯就慶祝顧少心想事成還不髒了手。」

  這當然是在說前幾天鄭君達的事情。

  顧沉舟淡淡一笑,端起酒杯卻只放在唇邊沾了一口:「我心想事成了什麼?」

  賀海樓見顧沉舟十分警惕,只呵呵一笑,跳過這個話題,隨便說著其他的事情。幾句話下來,一瓶酒幾乎有三分之二進了賀海樓的肚子,等他喝完了自己杯中的最後一口,他站起身走向冰櫃,去拿擺在柜子里的另一瓶有些年份的洋酒。

  顧沉舟乘著這個時間抬手揉了揉額角,他覺得有些疲憊,還有些暈眩,就像酒喝多了要醉了一樣。

  賀海樓很快走了回來,拿著開了瓶塞的酒瓶要給顧沉舟繼續倒酒。

  顧沉舟抬手阻止:「行了,今天差不都了,我先走了。」

  賀海樓聞言,爽快地收回手說:「行,下次再邀顧少出來玩。」

  顧沉舟嗯了一聲,按了沙發一把撐起身子,向樓下走去,他的步伐微微有些打晃,神情也顯得倦怠,在離開沙發時還撞到了桌子角。

  賀海樓走到顧沉舟身旁一把扶住對方:「顧少沒事吧?」

  顧沉舟動作遲緩地看了賀海樓一眼,手臂掙了一下,卻沒能掙脫,他又慢慢地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朝前一頭栽下!

  賀海樓眼明手快地扶住對方的胳膊,他提高聲音說:「顧少?顧少?顧沉舟?」

  顧沉舟還沒有閉上眼。他的胸膛突然開始急劇起伏,目光卻恍恍惚惚,他用力想著要甩甩腦袋,通過神經反饋到肢體卻只是細微的、甚至看不見頭髮飄動的搖頭。

  「你……」他含混地說了一個字,就忽地停頓下來,好像整個人都怔了一下,接著眼皮就往下掉,支撐身體的最後一絲力道也開始消散。

  「顧少,你醉了。」賀海樓閑適地說道,極為嫻熟地將抓住顧沉舟手臂的手改撐到對方的腋下,他笑看著眼睛都閉起來,神情卻還顯得有些掙扎地顧沉舟一眼,扶著人就朝直接通往艙底的樓梯走去。

  一艘小艇早就靜靜停放在游輪的尾部。

  賀海樓半摟半抱地把把人弄上了小艇,對著小艇駕駛員說了一聲上岸,就乘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表演的時候,悄悄回到岸上,並把顧沉舟弄到了自己的車上。

  由於早前的封鎖通道,這時周圍安安靜靜地,一個人也沒有。

  賀海樓坐到駕駛座上,開車朝自己在京城中的那間特殊卧室駛去,走到半途的時候,他不忘打個電話跟還在游輪上的公子哥交代一聲,說他和顧沉舟有事先走了,同時順勢向車子里的後視鏡看了一眼。

  平躺在後座的人安安靜靜地側睡著,眉頭還皺在一起,但一根指頭的動靜也沒有。

  賀海樓收回目光,繼續朝自己的目的地開去。

  時間已經臨近午夜十二點。

  賀海樓將車開進小區車庫,扶著顧沉舟出來向電梯走去的時候,不太湊巧地碰到了同樣在外頭呆到半夜才回家的住戶。

  那位住戶是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對顧沉舟整個人都靠在賀海樓身上顯然有些好奇,不由多看了幾眼。

  賀海樓冷淡地掃了對方一眼,一句話沒說,就讓對方忙不迭地收回視線。他抬手按下電梯的按鈕,叮地一聲,電梯門滑開,賀海樓撐著顧沉舟走進去,不管同樣要上電梯的中年男人,直接按下樓層鍵和關門鍵,同時對著電梯內部的能倒映出景象的金屬材料露出了一個笑容。

  幾乎同時,金屬材料上的人影也回給他一個笑容。

  他們都非常滿意。

  這是同樣的笑容。

  興奮又恣意,狂妄而扭曲。 .

  調教室的套房和之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如果真要說,就是這間全部打通的房間擁有了更多更細緻的調教工具,比如花樣百出的鞭子,各種尺寸的陽.具,以及其他一些諸如跳蛋蠟燭繩索的東西。

  厚厚的地毯隔絕大多數聲音。將人帶進屋裡之後,賀海樓的動作就沒有那麼溫柔了,他直接拖著顧沉舟走過半個房間,將人丟到床鋪上,自己則站在床邊深吸了兩口氣抑制住馬上撲上去的衝動,繞過顏色深紅的床鋪,從旁邊的牆壁上取下一隻滿是銀白細鱗片、像蛇的皮膚那樣的鞭子——就是顧沉舟曾經拿在手上的那一支——丟到床頭,又彎腰從地上揀起一圈專門用來玩束縛的黑色繩索同樣丟上床,最後再走到吧台邊鼓搗地點起了一隻味道特別馥郁香甜的香,這才回身來到床鋪前,猛一下朝床上的人壓去!

  早就立起部位恰好抵住對方的雙腿,手掌分開壓住對方的手腕,嘴唇同時落到對方的唇角——賀海樓低低地笑起來,或許是因為過於壓抑的關係,他的聲音都有了明顯的顫音:

  「顧少,別裝了,你還能被一杯摻了安眠藥的酒迷倒?……」

  ……

  ……

  ……

  顧沉舟確實沒有被迷倒。那杯酒一嘗到嘴裡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就算沒有不對,他難道還能對賀海樓推心置腹,將一杯沒有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酒端起來就全部喝掉了?

  那杯酒他並沒有真正喝下去。

  但是他確實想知道,賀海樓今天晚上弄出這些東西,究竟是想做些什麼——這樣既不隱蔽又不精緻的布置下,如果他今天晚上出了什麼事,別說是刑偵人員,哪怕是跟他們一起上船的那些三代,只要肯稍微想想,都能推出個七七八八。

  賀海樓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裡,目的在哪裡?——賀家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裡,目的,又在哪裡。

  換屆之間,鄭君達的事情就是賀家做的第一步。

  那接下來?賀家會再做出什麼?從賀到顧衛到陳溫,再到更高的沈和邱。

  這些人在換屆中,站的是什麼立場,代表的又是什麼勢力?

  顧沉舟將計就計,索性直接裝作著了道,跟賀海樓一起下船離開,又坐車來到這裡。

  從水路到陸路,在傳入耳朵里高高低低不同的聲音中,他想過了栽贓陷害綁架脅迫。

  等被人扛起來明顯聽到電梯聲睡到床上時,他甚至連對方找個女人來跟他睡一張床上然後拍照說他強.奸.對方都想到了。

  他就是沒有想到,直接撲上來的居然是賀海樓……

  居然是賀海樓,是賀海樓,賀海樓……

  顧沉舟陷入深深的震驚,沒等他從極度驚愕中回過神來,他又同時感覺到了抵在大腿位置的凸起和嘴唇旁邊的濕漉……

  我操……

  我操……

  我操?!

  我操!!!!!——

  從出生到現在的二十三年間,顧沉舟從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心肝脾肺腎一起燃燒起來的感覺,這一剎那,在胸膛里所有器官扭曲咆哮的一個瞬間,他幾乎咬碎一口牙齒地睜開眼睛,右腕一提一縮,已經自對方的束縛中掙脫,握拳抬手,狠狠朝賀海樓臉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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