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一三六章 攤牌
?兩個人一起吃完了午餐,賀海樓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留在辦公室里和顧沉舟說話,間或談談顧沉舟現在負責的事物,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才提著那個巨大的食盒離開政府大樓。
顧沉舟跟著把人送到了政府大門口。有了中午這一出,他突然很期待賀海樓接下去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當然不可能只是這種小花哨,但對方還會選擇其他什麼呢?像一年多前那樣,人為製造事故再來英雄救美?或者如同他們敵對的時候,真真假假的謊言,各逞心機的布置?
但出乎顧沉舟預料的,這一次,一直到他的耐心都有些告罄為止,賀海樓除了這些小花哨之外,都沒有再做其他任何事情。甚至連之前賀海樓已經捅出來的兩個人的關係,也不再下手布置。倒是他接了衛祥錦和顧正嘉的兩個人吞吞吐吐的電話,跟著稍微關注了一下這方面的情況。
最近一段時間,顧沉舟和賀海樓在家弄吃的的時間越來越多了。賀海樓似乎突然對廚藝有了不一般的興趣,開始變著法子弄新花樣。每天回來,賀海樓弄好了餐點,顧沉舟就負責收拾桌子和洗碗,反過來,就是顧沉舟弄吃的賀海樓收拾。當兩個人都不想動的時候,就直接叫外賣或者出去吃,但並不太頻繁,已經從以前的一周三五次變成了現在的一周一兩次。
有時候,顧沉舟突然想吃外面的什麼東西了,也會提前打電話跟賀海樓說,說完之後,很大程度上會出現以下對話:
「我們去福滿樓那邊吃絲燒花蟹/獅子頭/白灼蝦……」
「絲燒花蟹/獅子頭/白灼蝦?我也會做!」
「你真不覺得做那些麻煩?」
「為你做嘛。」
於是一頓愉快的晚餐出來了。
五月的勞動節是公休假,傑森集團的負責人已經在青鄉縣滯留了半個月的時間,投資合同里列明的條款,居然沒有就任何一項重要條款達成協議。就顧沉舟所知,青鄉縣的代表已經再三再四跟國外的總部聯絡,以激烈的詞語來形容這一次談判的糟糕性了。
傑森在前兩天也打電話來跟他聯絡過,在電話里告訴他「如果確實沒有辦法促成這一合約,就直接告訴他,看在同學的份上,他不會怪他」。
顧沉舟也沒有說其他的,只是讓傑森說服他爸爸,讓考察團再在這裡再呆三天,呆到四月底,如果四月底還沒有出結果,考察團剛好可以乘公休假的時間趕路遊玩,也不會耽擱其他事情。
「好,顧,看在同學的份上,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電話里,傑森用英語跟顧沉舟交談,「不管怎麼樣,三天後如果再沒有出結果,我們傑森集團的人就要走了,你給的條件很優惠,企劃也做得很好,很符合我們的發展觀念,要不是因為你的企劃,我們根本不可能在這裡浪費這麼多時間,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顧沉舟說:「這一次很抱歉,傑森。不用太久,三天時間就夠了。」
「那麼晚安,我的朋友。」說完這句話,跨洋的電話被掛斷了。顧沉舟也將手機從耳朵邊拿開,同時調大了電視的音量。
賀海樓從廚房裡走到顧沉舟身旁,彎腰從桌子上拿了個橘子拋給顧沉舟:「來片橘子。」說著坐到對方身旁,「晚上盡看電視了,都不出去走走?」
「去哪裡走走?」顧沉舟問,依言幫賀海樓剝橘子皮。
賀海樓嗤笑道:「雖然這個小地方是沒有什麼好玩的,但你可真宅,跟你住一起之後就沒見你沒事出去過……以前跟本看不出來啊。」
「要應酬以後有的是機會,還急著這一兩年?」顧沉舟剝好了橘子,撕成兩半,一半自己吃,一半遞給賀海樓,「你的。」
賀海樓沒有用手接,而是就著顧沉舟的手指,咬下一瓣橘子來,探出來的舌頭還不經意地舔了顧沉舟的手指一下。
顧沉舟側頭看了賀海樓一眼。
賀海樓頗有深意地對顧沉舟笑了笑。
顧沉舟轉過了頭。兩個人之間本應存在的距離被一隻憑空出現的手給悄無聲息地抽沒了。嘴唇對著嘴唇,酸酸甜甜的橘子味是最先被顧沉舟的舌苔分辨出來的味道。
他按著賀海樓的腰部,輕輕一帶,兩個人就一前一後地滾到寬敞的沙發上,這個姿勢有助於顧沉舟將自己的舌頭探進更前更深的位置,他細緻地用舌尖掃過對方的口腔,從結實光滑的牙齒到敏感的上顎,從柔軟的口腔內壁到靈活遊動的舌頭。
顧沉舟一面汲取對方的氧氣,一面被對方汲取氧氣,屬於兩個人的氣息通過口腔流竄混合著,就像兩條本該平行的生命線,因為某一時刻的某一意外,發生了偏斜改變,並被輕巧地打了一個花結。
長長的親吻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喘息。賀海樓抬起自己的雙手,一面撫摸著顧沉舟的肩膀,一面向下面移動……直到平復了呼吸的顧沉舟湊到他額邊親了一口,又輕輕地說:
「你想好了怎麼打動我沒有?」
賀海樓雙手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他下意識地咒罵了一句,頓了兩秒鐘之後,又說:「老子遲早被你弄得陽+痿——」
顧沉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右手撐在沙發上,左手往下一按,準確的按住了賀海樓揚起的位置。
賀海樓喉嚨一動,滿意的呻|吟就溢了出來:「操……」
「操+你嗎?」顧沉舟問。
賀海樓笑罵一聲,沖顧沉舟豎起一根中指:「操+你。」
顧沉舟笑了笑,抓住賀海樓的那根手指,放在嘴裡細細啃咬,同時慢條斯理地解開對方的衣服和褲子的扣子,手掌沿著上面的肌理來回滑動……
「哈……唔……」賀海樓沒有遮掩自己的聲音,他急切地在對方的身體上撫摸著,從肩膀到腰背,從腰背到更下面的位置——也是同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腰部被人托起來,褲子被扯下,後邊隱蔽的地方被冰涼的手指探進去……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從尾椎位置傳來的奇異感覺讓肌膚暴起一片一片的雞皮疙瘩,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覺得自己是個可憐的瓶子,明明已經到了最大容量了,卻還是被人死命地加塞東西,再來一點就要爆炸了!再來一點就要爆炸了!他可以聽見自己的身體在用這樣的聲音吶喊著,可是同樣的,也是他自己的身體,在貪婪地、迫切的吞咽著那些一點點撐開他身體的東西……
擠入後邊的東西突然退了出去。賀海樓還沒有松出一口氣,就感覺更為粗長的物體直接塞了進來,身體被撐開到極致,他的身軀同樣被擺出一個絕對不舒服的姿勢:上半身還緊貼著沙發柔軟的皮革,但下半身被高高地舉起,從腰部以下的地方全部懸空,雙腿向兩邊分開就為了迎接另一個人的進入……
半聲嗚咽在主人還沒有意識到的當口就被擠出喉嚨,跟隨著嗚咽之後的,是賀海樓粗重的喘息。
他忍不住動了動身體,觸電一般的酥麻立刻從兩人連接的位置傳遞過來,賀海樓自己覺得眼前都有些發花了,他用力扣住顧沉舟的肩膀,指甲都陷入了對方的肉里,喘著氣說:「等、等一下……」
「嗯?」輕柔的聲音在他耳朵邊響起來。微微的濕潤感同時傳來,對方在舔+弄什麼?他的耳朵、臉頰,還是眼睛?……
賀海樓下意識地仰起頭,身上的人並沒有忽略他的要求,他的嘴唇立刻被照顧到了,是細細的啃噬,還有滾動的喉結,也被吮吸輕咬著。
「換個位置……」賀海樓聽到自己這樣咕噥著。最開頭的不適應過去之後,極度的興奮開始從他身體最裡邊向四肢傳遞,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四肢的輕顫,也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神經的抖動,這樣的興奮感讓他幾乎開始要大喊大叫——
不不、等等、等等,還不是時候……
他這樣說服著自己,在顧沉舟的幫助下,保持著兩個人連接的狀態,慢慢從沙發上坐起來,接著又再坐到顧沉舟身上。
賀海樓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脫掉。他的襯衫扣子被解開,但依舊套在身上,褲子也僅僅被拉到大腿的位置,手臂、雙腿,背脊,這些部位全部被遮住了,可是最關鍵的部位卻一覽無遺,比如敞開的胸膛,比如高高揚起的欲+望,還比如已經做了最深的吞咽的位置——
調整好姿勢的一瞬間,相連的地方到達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就是掌握一切的顧沉舟,也有了輕微的失神。
而對於賀海樓來說,身體被另一個人完全佔有的感覺很難分辨出是愉悅更多一點,還是難受更多一點,但這種混雜了愉悅與痛苦,就像酸甜苦辣的調味料全部被打翻了混雜在一起的感覺,卻足以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瘋狂。
並不是**上的,更多源自於心靈——並不是誰都可以,大概一輩子也只有面前的這一個人——
賀海樓靠在顧沉舟的身體上休息了一會,開始慢慢地移動著,一點一點地上下,一點一點地摩擦,一點一點地收縮自己的肌肉進行吞吐和含咬……
身前的**被再一次納入他人的掌中,慢慢按揉著,快感像是會傳遞一樣,從身前到身後,從體表到體內,從肌肉到神經。
他聽見自己的暗啞的呻+吟聲,斷斷續續不成字句,他也感覺到對方的手纏繞到他腰部上,幫助他上下起伏著,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思維被剝離了,已經脫離軀殼到高高的天空上,以俯視的方式看著眼前這一場淫+靡的畫面。
他彷彿看見了自己面孔上的失神,也彷彿看見了顧沉舟臉上的愉悅與滿足,他看見自己主動打開身體,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讓兩個人合二為一;注意到自己想要什麼,比如手指跳動了一下,腦袋輕輕轉了轉,顧沉舟總能及時地抓住他的脈搏,準確地對症下藥,比如以十指交握的方法握住他的手,比如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脖子碰觸他的嘴唇——
等到**攀升到最高峰的時候,賀海樓腦袋一側,牙齒深深地嵌入身體下面的人肩頸的位置。
幾乎頃刻湧出來的血腥味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他慢吞吞地鬆開自己的牙齒,順便吮了一下——滿口的血腥,他咬得可真用力……
「你真的屬狗的?」顧沉舟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里,說話的人並沒有多少怒氣,只是一些無可奈何,大概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毛病。
剛才叫得太多了,賀海樓啞著嗓音笑了笑:「我屬羊,咩咩咩,咩咩咩咩~可愛不?」他問顧沉舟。
「很可愛。」顧沉舟笑了笑,伸手準備把人抱了起來。
賀海樓抬起頭,目光掃過近在咫尺的面孔:很普通的一張臉,並沒有太多值得稱道的地方,甚至大多數時候,總是偏為冷淡的……
可惜他就是喜歡。
賀海樓在被人扶住腰部的時候,突然向前一傾,湊到對方臉頰邊發泄似地用力咬了一口!
「唔!——」
「我認輸了。」賀海樓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他坐在顧沉舟身上,用手慢慢摩擦對方臉上的牙印,帶著一點複雜的笑容,慢慢說,「我認輸了,顧沉舟。」